第148章 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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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问，原来他说自己的护照早就失落在林间不知哪个角落了，找都找不到了。
而且如果现在去补办护照的话，只会暴露他签证时间已过很久的事实，迎接他的将是强制遣返。
他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事，却在第一步就被卡死了。
剩下唯一的希望，就是把她送进私立学校，虽然原则上仍旧需要身份证明，但私立学校毕竟是盈利为主，如果出够多的择校费，对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对于唯一收入就是守林补贴的崇曳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苦恼的回到家中，他翻出了所有积蓄，才勉强堪够第一个学期的入学费用，上次为了从人贩子手上买下朱珠，已经差不多快把家底掏空了，这些钱还是最近才攒下来的。
看着他唉声叹气的样子，朱珠的心底，忽然涌起了一股无名火。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我上不上学，对你来说很重要么！”朱珠怒道，“想要学知识，什么地方不可以，有必要非得去这么贵的学校么，我可以自己在家看书啊。”
“至于你说要我面对社会，那我以后每天背一些菌菇竹笋山货，到城镇里去卖，这也算是踏入社会了吧，这可比学校直接多了！”朱珠越说越感到委屈：
“你为了要把我赶到学校去，这么尽心尽力，难道你这么讨厌我么？”
“……”崇曳抬头看了一眼朱珠，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一个月后，朱珠作为借读生进入了那所私立学校，当然以她现有的文化水平，只能从预备班开始读起。
然而她过的一点都不快乐，因为她比同班同学大出足足三四岁，然而成绩却永远是敬陪末座，偶尔拿个倒数三五名，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
而且因为双手中那越来越大的力气，她常常无意间损坏同学的物品，或许学校的桌椅，也常常被欺负嘲笑，虽然没人敢明面去惹她，然而却将她孤立在了人群之外。
她心中越发不解，为何哥哥要将自己送到这种压抑的地方来，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她选择孤僻的对待，将自己保护在一个小小的防卫圈中，不让任何触碰自己。
哪怕偶尔有比较友好的老师和同学，想要来帮助她，却也被冷若冰霜的态度给拒之门外。
她感到自己并不属于这所学校，也不属于这个小镇，甚至，不属于这个匆忙而繁华的世界。、
她的全部，就是那大兴安岭中的那方寸小屋，那是她的家，她的全世界。
每周末回家，是她最高兴的时候，只是她有些气愤哥哥不顾自己的意见，强行把自己送去寄宿学校的事，因此一到家就噘着嘴，把路上的开心劲掩盖在伪装下。
只是时间久了，她也开始绷不住，慢慢的重新敞开心扉，将学校里看到的见闻，受到的委屈，一一告诉崇曳，对方总是默默倾听，偶尔会给出些建议。
不知是不是错觉，朱珠觉得崇曳的食量似乎越来越小了，而且说话也渐渐有些有气无力，虽然问过几次他是不是不舒服，但崇曳都马上否定。
心中盘踞的那股不安之情，如同燎原的星火越烧越旺，每到夜晚就炙烤着朱珠的内心，让她不得安眠。
几年的相处，让她已经非常了解崇曳的性格和习惯，这是一个看似大度开朗，但一旦有事，就喜欢藏在自己心中的男人，除非已经完全解决，否则他绝不会说出来困扰别人。
正如自己直到今天，也不直到哥哥到底是怎么样凑齐，对于他们来说，等同于天价数字的入学费用，虽然问过很多回，但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你只管好好读书，学费的事，哥哥会想办法”。
然而并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这样搪塞过去，其他的东西朱珠都可以不问不管，但却唯独不能忍受，崇曳一天比一天苍白的肤色，和瘦弱的身躯。
必须找到真正的原因，一定要让他恢复往日的健康和朝气，朱珠心中暗下决心。
但同时，心底又油然生起一股不安情绪，这种没由来的不安感，让朱珠隐约觉得，似乎崇曳会变成这样，恐怕和自己也有什么关系。
某个周日的晚上，朱珠照例要回到学校去，崇曳将她送到了半路，便自己走了回去——这是朱珠强烈要求的，她说自己早就熟悉这段路，觉得哥哥精神不太好，还是快点回去睡觉。
出乎意料的，崇曳居然答应了，看样子他似乎真的很疲惫。
只是这一次，朱珠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沿着公路走到城镇，再找到宿舍，而是从旁边的山间小路穿行，回到了木屋的附近。
她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因为她注意到，自从自己身上的怪力越来越强后，崇曳往往能在很远的地方，就感应到自己在靠近，同样的，自己似乎也能感应到崇曳的距离。
当她问及此事时，崇曳却不以为然的开玩笑说那可能是“兄妹感应”，说明他们很有默契。
不过，若是有意识的压低自己的呼吸，牵制自身的力量，这种超距离的气息，就会变得十分薄弱。
因此朱珠刻意和木屋保持了距离，爬上一棵视野很好的树，悄悄注视着屋子的一举一动。
果然，第二天清晨，正当朱珠靠着树干昏昏欲睡时，木屋的门突然打开，崇曳走出来后，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巡逻森林，而是朝着公路上走去。
他要外出？去干什么？家里最近的采购，都是自己每周从学校回来时，在城镇里买完带回来的，他几乎没有理由离开这片森林。
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朱珠仍旧压低呼吸，用路旁的灌木遮挡自己，就这么一路跌跌爬爬的跟着他到了城镇。
然而，他却坐上了一辆白色的中巴车，那辆车似乎早就停在那里，就是为了等他到来。
车子的后面车窗上，写着“人类奇异体征研究所”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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