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出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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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以侯峰和张和平两人为首的干部同意烧制一部分陶式防毒面具充当实验器材。
若是陶制面具能够满足他们的使用要求，在部队转移或者战斗过程中不会因为碰撞的关系，导致防毒面具大批量损坏，他们再扩大规模的生产，不然只能取陶制消防毒面具生产计划。
要知道陶土虽然不太钱属于挖掘的东西，但是不能无故浪费人工，柴火和过滤芯材料，毕竟能省一些是一些。
伴随着一声令下，八路军和医院得同志们立即展开行动，或是请工匠，或是挖陶土，或是收集煤碳，一副热火朝天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炎炎烈日，知了有气无力的叫着，仿佛在抱怨着天气。
陶窑前整齐的摆放着数十具泥土捏成的防毒面具，它们在烈日的阳光下彻底定型，等待着烧制。
这时一行人从村庄方向走来，为首的正是张杰，侯峰和张和平三人，除了张杰之外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侯峰弯下腰随意的拿起一个泥胚制成的防毒面具，看着毫无裂开趋势的防毒面具，不禁感叹道：“制陶师傅的手艺没的说，这防毒面具的外形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而且专门预留了足够的位置，用来装放过滤物品。”
张和平笑道：“据我所知，宋师傅乃是制陶世家传人，他自小就在窑前捏泥器玩，八岁便首次开窑制陶器。
之后，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烧制窑器，要不是因为连连打战的关系，以他的技术足以成为远近闻名的陶器大师。”
“哈哈，张院长夸奖了，宋承凯愧不敢当啊！”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陶窑后面走出了几人，最前面的正是一代陶器师傅宋承凯。
张杰打量了一眼宋承凯，就见他身材壮硕，皮肤黝黑，头上戴着条羊毛毛巾，额头上的皱纹仿佛时光留下的痕迹，嘴里叼着烟带杆，看上去和普通的村民一般。
要说他和普通村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便是他的双手修长且灵活，虎口位置并没有什么老茧。
“宋师傅。”
“宋师傅。”
“宋师傅。”
宋承凯抱拳道：“张院长，小张医生，侯厂长，方主任。”
几人寒暄了几句，就见方茹上前一步，道：“宋师傅，那些陶器什么时候能出窑啊？”
宋承凯抬头看眼几人，一脸认真的道：“按照我多年的经历而看，应该再有十来分钟的样子就能出窑了。”
张杰满脸笑容问道：“宋师傅，你觉得这一陶能有多少成品？它能用来戴在脸上吗？”
宋承凯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道：“小张医生，这一窑的成品率多了我不敢保证，但我能保证八成都是成品。”
顿了顿，又道：“小张医生，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这些面具仿造的是防毒面具吧？”
张杰一听眼眸中划过一抹异色，宋承凯知道防毒面具不足为奇，可他能够一口道出，这些面具居然是仿造防毒面具才是真正的厉害，道：“宋师傅知道防毒面具？”
宋承凯脸上划过一丝追忆的神色，道：“七八年前，我曾到太原和家父生前故友学习制陶技术，有幸见识了一回防毒面具。
我记得那防毒面具用的是牛皮制成，它的外型和你们委托我烧制的陶器差不多。”
张杰闻言不由的竖起大拇指，道：“宋师傅果真好眼力，它算是防毒面具的外壳，只不过尚未加装那些过滤用的物品，一旦装上纱布，棉花和活性炭等东西，它就是真正的防毒面具。”
说着，他瞥了眼一副欲言又止的宋承凯，问道：“不知道宋师傅有什么看法吗？”
宋承凯心中犹豫了片刻，如果张杰仅仅是用来这些面具充当游戏物品，他睁一眼闭一眼当作不知情也就算了，可要把这些防毒面具送到前线，给那些和鬼子作斗争的战士们使用，他却做不到袖手旁观。
咬牙道：“小张医生，还望您别嫌我说话难听，虽然陶制品相比于牛皮来讲非常廉价，也能大规模制造，但是陶制品天然的缺点也显而易见，它怕摔，怕碰，需要轻拿轻放。”
“然而战场上环境复杂，哪哪都有石头，弄不好战士们在无意间的情况下轻轻一磕一碰，防毒面具便彻底损坏，无法使用。”
“还有我听说鬼子有那什么野战炮，那种炮弹的威力非常大，炮弹爆炸后会令地面产生剧烈的震动，说不定也能损坏陶制品。”
张杰闻言长叹一口气，冲着侯峰几人努嘴，道：“宋师傅，对于你说的陶器缺点，我们这些人都是心知肚明，不过它的也有些许优点，造价便宜，原材料易于获取以及最重要的一点能大规模制造。”
望着有些张目结舌的宋承凯，张杰又道：“按照我们几人的想法，暂时用陶制的防毒面具过度一番，之后我们会用其他材料逐步替换。”
宋承凯点点头，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原来我还担心几位对我的提醒不屑一顾，想不到你们提前有了计划，反倒是我枉做小人了。”
“师傅，时间差不多了。”颜三看眼地上的影子，上前一步，小声的提醒道。
宋承凯微微颔首，笑道：“几位时间到了，陶器…额，防毒面具能出窑了，我们可以过去瞧瞧吧！”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张杰轻笑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
说话之间，几人来到了陶窑前，看着占地数十个平方的陶窑，他们隐隐感觉到面前的陶窑仿佛一口沉睡的死火山，看似平静却又充满了力量。
宋承凯眼光一凝，大手一挥，道：“放鞭炮，开窑。”
话音刚落，他的二儿子宋子辉立即用香点燃竹竿上的鞭炮，“兹……噼里啪啦”一阵声响，纸屑飘飞。
这时颜三，宋子宁，戴明三人肩并肩上前，同时出脚踹开了窑门，闪身避到俩侧。
霎时窑内涌出一股热浪，滚烫的热气不禁令众人退了两步，避开它。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窑内的温度缓缓降了下来，一干战士和宋承凯的弟子立马搬出了烧制好的防毒面具。
“师傅，俺们一共烧制了107个防毒面具，99个完败无损，剩下的都是残次品，有明显的裂痕。”颜三清点完防毒面具的数量，大声的喊道。
此话一出，众人立即鼓起掌来，嘴里的夸奖之词不要钱般的吐出。
“宋师傅，您太棒了。”
“宋师傅厉害啊！”
“哈哈，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宋一窑，一窑便烧制而成。”
“诸位夸奖了，宋某就这点吃饭的手艺，实在当不得各位的吹捧。”宋承凯抱拳冲着众人一敬，嘴里谦虚道。
这时张杰脱下外套包裹着双手，捡起一具面具，掂量了一下，瞬间有种份量十足的感觉，手指轻轻一敲，面具发出一个沉闷的“咚”声。
他仔细的端详了半天，这个才发现整张面具被加厚了一半，道：“宋师傅，你帮这防毒面具加厚了？”
宋承凯闻言眼底深处划过一缕歉意，沉声道：“当看到设计图的时候，我便认出了那是防毒面具。”
“然后我在捏制泥胚过程中，发现这里的陶土质量不行，让面具的厚度有些薄弱，不易烧至制成形，因此我和方主任打声招呼，便自作主张把面具的厚度加了一半，对此我非常抱歉。”
张杰摆摆手道：“宋师傅言重了，你才是陶器方面专业人士，对于窑器的了解程度我们和你无法相提并论。”
“而且在烧制之前，我也说过，你觉得窑器哪里有不合理的地方，全都可以修改，只要不动我预留的位置即可。”
说罢，张杰随手将防毒面具戴在了脸上，适应了一下，它坚硬，贴面，稍微有点大，总体来讲还凑合，毕竟这玩意属于过渡物品。
张杰放下手里的防毒面具，起身瞥眼侯峰几人，道：“暂停开窑，我们先用这些面具进行下一步实验，看看它在转移和战斗时的损坏几率，毕竟我们要用它来抵御毒气，而不是弄出一堆碎片。”
侯峰闻言深以为然，道：“可以，唔…就交给一排实验吧！”
“同意。”张和平附和道：“既然有了人选，那我们马上回医院让一排实验，早实验早结束，要是通过的话，我们立即安排人员大规模生产。
万一不能通过实验，那么我们就要寻找其他材料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