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如果神被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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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只有科学才是真正的出路。”云瑞的办公室，程渡正在抱怨，“校长显然是迷信上了‘换气术’这类的修练了，这两天整个西大都疯狂了，所有的人都在讲修练，讲‘魔法’、‘仙术’、‘神术’。为什么？，就是因为会飞吗，再能飞，他能飞出地球吗？”
“你练了吗？”云瑞问道。
“练了。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啊，加紧练就好了，我也在练，今天就会打通第一层。”
“可是，这有意义吗？”程渡又激动起来，“我去找了崔不多，试了试他的火球术，冰箭术，雷击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也就PL-35激光枪的水平。”
云瑞抬手示意他不要过于激动，说道：“校长不是说练到越高，力量越强嘛，咱们练上去看看再说。”
“云瑞，我不是反对修练，未日时代，但凡能有一点力量的增强，我们都要去做。但我们不能被这些看起来神奇，但实际上微弱到没有意义的东西给迷惑了啊！这不科学，我们需要的是科学！”程渡坐了下来，无奈的说道。
云瑞愣了一会，起身给程渡续了一杯茶水，慢慢走回到他的身前，问道：“程渡，你是两个联盟都知名的科学家，顶级的高能武器专家。我问你，科学是什么？”
“啊？”程渡有些发呆，但还是说道：“科学的定义很多，但总体来说就是研究发现自然与人文之基本规律并加以利用的知识、理论或方法等等。”
“好吧，那科学的本质是什么？”云瑞接着问道。
“真理？规律？探索与实践？”程渡有点拿不准了，他知道云瑞一定意有所指。他们三个人一向是这样，云瑞从来都是扮演思想者的角色。
“很简单，你应该知道的，科学的本质是实证。”
“对对，实证，这是最基本的。”程渡认同。
“所以，去实证，对修练也一样，去实证然后找到其本质，再去实证，这才是科学。程渡，还记得你、我、郭北海20年前在云齐院长日记上共同写下的那句评语吗？”
云瑞缓慢得念了起来：“爱因斯坦与马克斯·普朗克之后，2000多年来自然科学没有取得任何真正意义上的突破，张奕凯与托马斯.伊恩的10%光速引擎系统，李琼与莫勒的超级量子计算机，都仅仅是一种技术性突破。唯一一个本来有可能取得这个成就的人，就是3500年代的‘God.Shi'，施天明！”
“施天明！”当云瑞念到最后三个字时，程渡跟着念了出来，接着叹道：‘死神’施天明啊！”
程渡当然记得施天明这个被历史掩盖了的人物，这个在地球联盟与星舰联盟的所有公共资料库只剩下唯一一条踪迹的死神God.Shi：
“公元3500年代，人类第三阶段改造计划被证明不可实现，该计划被地球联盟宣布中止。但极少数人仍顽固不化，一个自称’死神’的科学家God.Shi，伙同地球联盟多个地区、星舰联盟多个基地的一些官员，非法使用了500多名被判死刑或永久监禁的囚犯进行惨绝人寰的**脑部实验。这个实验被两个联盟监管部门及时发现并摧毁，God.Shi被抓捕，之后被判处永久监禁。但在转送监禁所的途中，大量愤怒的民众拦截并冲击了囚车，他们将God.Shi用石头活活砸死，同时被砸死的还有两位他的同犯和负责押运的9名警察。
”
程渡、云瑞、郭北海他们三人，是在一本偶然得到了西部大学首任人文学院院长云齐的手写日记中，知道了这位当年星舰联盟人类改造计划首席科学家施天明的，也知道了施天明、星舰联盟主席邓肯.怀特、云齐院长等人推动的这场长达40年的第三阶段人类改造计划（密称：人类永生计划），曾经是如此的接近成功，但最终却功亏一篑。他们三人当时都被施云明写给云齐院长的一句话深深震撼：
如果现在只有神能够让我们继续前进，那么我就是神，那怕是死神！
——GOD.SHI
3522年2月16日
云齐院长在日记里说，就是从那一天起，施天明正式改名为God.Shi，开始义无反顾的单干，直到他的实验室被摧毁，直到他被抓捕判决，直到他被石头砸死，直到最后被历史彻底地掩盖。
“你知道的，我很害怕提起这个人。”程渡讪讪的说。
“我知道！你不仅害怕提起施天明，也害怕提起那本日记，你害怕那本日记里记录的所有事情。”
“是的，它让我对科学产生恐惧。不过也是那本日记，让我们三个人成为了朋友。哈哈，挺好！”
“不要转移话题。你刚刚说的对科学产生的恐惧，是不是与你现在对换气术的恐惧一样？嗯？”云瑞盯住程渡的眼睛问道。
程渡不敢躲开他的眼睛，想了一会，无奈的承认道：“是的！”
“一模一样的恐惧？”
“几乎是的。”
“程渡，你根本不是一个科学家！”云瑞斩钉截铁的轻声说道。-
“啥？为什么？”程渡涨红了脸盯着云瑞大喊。
“你只是一个科技工作者，或科技专家。”
“为什么？”
“科学家从来不会害怕未知的东西，相反他们拥抱未知。因为科学从来不只是那些已知的公理与定律，科学更包括未知的，那些未知的部分里必定有更多的公理与定律！”
“你习惯于在已知的公理与定律下去思考探索新的技术，当新的匪夷所思的事物无法用现有公理与定律解释时，你的反应不是兴奋，而是害怕。这是典型的科技工作者的心态，不是吗？”
“我理解你说的，但我并不缺乏对新事物的兴趣与研究精神。”程渡反驳道。
“那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害怕那本日记只是害怕他们的疯狂，而害怕换气术只是害怕科技在西大被抛弃，是吗？”
“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程渡迟疑的说。
“错！”云瑞大声喝道：“那只是你自己找的一个理由！本质上，你是缺少一种大无畏的精神，你不敢成为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的God.Shi！”
程渡被彻底震惊了，他沉默下来，云瑞也不再说话。
许久之后，程渡抬起头来：“云瑞，我明白了！我们要找到这一切的根源，找到未知背后的本质，即使只有我程渡一个人或者只有你云瑞一个人！”
“还有郭北海！”云瑞抬起头，他两眼泛红直直看着程渡说道：“程渡，如果神被实证，那么神就是科学！如果这种实证只有神能做到，那么就去成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