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着手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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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达纳可汗安排牧民在山脚处将交接的十旦粟米驼回营地。每个家庭分了一斗。领了粟米的牧民们欢天喜地回家煮食。
“这真是一个好东西啊！”牲畜肉和奶吃惯了，突然喝到如此甘甜的稀粥，令人心情愉悦。
让他们对玛雅部落的认知又多了一种神秘和羡慕。
“把昆布叫来见我。”
可汗对身边站岗的侍卫说道。
昆布正在家里吃晚饭，他砸吧了两下嘴，抹了抹唇边残存的粥汁，抓起一件薄外套，迅速跟着侍卫去可汗那边。他想着，可汗这时召见自己，可能有要紧的事。
“可汗，昆布带到了，是否叫他现在进来？”
“叫他进来。”
“昆布，你可知这粟米玛雅部落的人是怎样得到的？”
“可汗，我只见过老妇人在地里捡麦穗，从麦穗上搓下来。至于麦穗是怎么长成的，这应该是个长期的过程，几天时间搞不清楚。”
“嗯。这样吧，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你去玛雅部落找一户人家，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搞清楚粟米的来源过程。过程越详尽越好。”
“好的，可汗。”
“那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动身。这次只安排你一个人去，是为了低调隐蔽。”
“那我要是万一被发现了，会不会有危险啊？”
“你放心，玛雅还需要在我们这里挖黄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没有生命危险。”
“好的，可汗，那我明天就去，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收拾了。”
“行了，你回去吧。好好完成任务，回来重重有赏。”
次日，昆布只身一人又悄悄潜入玛雅部落。他灰衣长衫，破旧的草帽遮脸，特意绕过部落里的“情报聚集地”，确实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玛雅部落此时酋长和各长老正在开会。
祠堂门口矗立着面无表情的护卫，昆布自然是无法靠近。他只好再去寻找别的目标，以免第一天就被发现了。
他决定还是去上次趴屋顶的老妇人家。老妇人年纪大了，一个人住，眼神和听力都不咋地，对外界没有什么警惕。他得做点什么来获取老妇人的信任和好感。
老妇人的丈夫和儿子在五年前的瘟疫中死掉了。这让老妇人伤心不已，天天以泪洗面，长此以往，眼睛渐渐变得看不清楚远处的东西。性格变得孤僻，时而还会出现幻觉。
所以昆布的出现，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昆布就像儿子一样帮她打水，搬材火。
她就让昆布住在旁边的小屋子里，有时候煮多了吃的还会分一碗给昆布。
昆布就这样找到了一个安身之处驻扎了下来。虽然他暂时还不能接近核心机密。但他也满足了，得一步一步来。
而这几日，玛雅部落的酋长和几位长老正在商讨核心机密。
话说在跟达纳可汗谈判的那天，已经确定了挖运土分项工程由芦笛长老负责，现在还需要确定烧窑运送和建筑工程分项。
长风长老自荐承包烧窑和运送，那剩下的建筑工程就只有齐天长老负责了。
可齐天长老年岁已高，为了安全考虑，便提出了建议。
“酋长，并不是老身故意推辞，老身恐怕不能担此重任，我觉得这关键的工序您亲自负责比较可靠，请您再考虑一下。”
芦笛长老和长风长老也一致赞同。
“那行吧。”李浩然本来想统筹大局不具体负责，现在看来计划得稍作改变。
这一计划就是重造李二娃之家。
“大家听仔细。”李浩然决定把他心里的最终目的和大纲告知大家。
“我们重造李二娃之家只是大计划中引子和实验。
真正的大计划是一步步改变咱们部落的危房，达到全族人均住上坚实可靠房子的目的。
通过改造李二娃之家这个实验来寻求最合适的材料，安排最合适的劳动力，理顺工序，做出最好的质量。
先按李二娃家的规模来安排这第一次的劳动力和材料。
第一步挖运黄土分项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要的是魄力和劳动力。魄力是为了震慑达纳牧民的捣乱，劳动力是提高效率。
第二步烧制黄黏土就开始显现出技术含量了。所以，该分项的负责人特意聘请了铁匠铺的老铁匠亲手操作。根据老铁匠的要求，在山脚下挖出了小窑，准备好了烧制所用的石材和木材。
第三步就是将烧制好的成品砌砖运回山那边的玛雅部落，这也没有什么技巧，全靠力气。
第四步就是砌筑房屋，难就难在这里。首先得画出施工图，然后按图将黏土烧好的砖块砌筑起来，在这过程中还得制造泥草土浆（用黄泥水不停搅拌，不断加入甘草碎渣，直到成为粘稠状）用来作为砖块之间的粘合剂。
经历完这四步，才算基本完成。
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但是细节还得再琢磨琢磨。”
“我想跟大家说一下，改造房屋是个长久的计划，这个过程必定会耗费我们部落大量的时间和劳动力。所以现在还存在一个问题。”李浩然把目光投向了各位长老。
“长风长老你说下看看，预计有什么问题？”
“是，酋长。我这边想问的是，咱们支出的劳务费用和材料费用是一笔大的开支。如果每年不能达到收支平衡或者收入大于支出，那么咱们部落的资金会慢慢由多到少，由少到无。”
“好，长风长老说的有道理，是得做好资金规划。
咱们明年得继续开辟耕地，提高粟米的产量。
那劳动力管理这块，芦笛长老有什么想法？”李浩然又问。
“现在的护卫队人员众多，可以抽调一半人员出来供改造使用。如果后面大批量改造开始，我们可以从族人中征集精壮的劳动力，给他们发放铜币购买生活所需，把他们外出狩猎的时间拿来为我们服务。”
“嗯……可以。
我还有一个要求，每一项任务从开始到结束，必须安排一个专门的人员记录过程。发现的问题和改进的措施也必须记录在册。这个人员只负责巡视和记录。”
众长老虽然觉得这样有点浪费，但是也不好说什么。酋长既然特别提出，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时间会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