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话 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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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谙走在回军区的路上,通往军区的小道两旁没有一个行人,路灯昏暗,还有一盏路灯时灭时亮,让气氛变得诡异。
他感觉身后有人,回头,来时的路上灯光全灭,黑暗里,涌出许多人影,唐谙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他也不需要看清,手中太阿剑魔光乍现,他所过之处,皆是一剑封喉。
明明在近处他看见了那些人的面孔,有他过去杀死的敌人,也有他的战友……唐谙不住叫自己停手,但他停不下来。
路尽头是身着冰霜之袍的她,她亦对他举剑相向。
“不……”
唐谙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他身在军区宿舍,刺眼的阳光照到脸上,唐谙才看了看表,已近中午,他顿觉饥肠辘辘。
他坐起身来,还在为梦里大开杀戒的场面而心惊,那样六亲不认的人真的是他?最后一个画面,他的剑穿透了她的心脏。
即便是此刻他已经知道那只是一个梦罢了,但他还是心跳加速,原来他承受不住对她的失去。
虽然他从不曾拥有过她。
唐谙从床上下地,才发现他还穿着昨日打架时的破烂衣物,可他后来怎么回来的他一点映像都没有。
他还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一点儿伤都没有,可那枪声又是怎么回事?
厅中沙发前,柯基趴在它的狗窝里,见唐谙醒了,拿爪子刨了盒鲜奶出来。
唐谙见了,当即明白它是饿了,拿了个大号奶瓶给它装了满满一瓶鲜奶,塞柯基嘴里去了。
没见过不吃狗粮只喝鲜奶的狗。
唐谙还在洗漱,便听见敲门声,开了门,对方表明了身份。
“我们是卫戍区警备科的执法者,唐谙唐少校是吧,请跟我们走一趟。”
“理由?”唐谙知道,军队里只要不犯事,用不着怕那些警备科的纠察,但他们要是找上了你,多半就没好事,以他前世的经验,不掉肩章最轻也得关禁闭。
领头的人看着唐谙衣服上的破洞道:“证物都还穿在身上,还用我多说。”
唐谙了然,原来是昨晚打架斗殴的事,他打了个电话给随云随雨,让他们照看好他的召唤魔物,这才跟执法大队的人走了。
正常程序应该先有审讯,但唐谙没看见审讯人员,他直接被送进了禁闭室。
大约半个小时后,吕彦出现在了他的禁闭室外。
看到吕彦的第一眼,唐谙就知道这小子要挟私报复。
“名字?”吕彦拿着平板,道貌岸然的例行着公事。
唐谙回道:“前天晚上才介绍过,这么快就忘了?你直奔主题,用不着走过场。”该来的躲不掉,他怕过谁。
“那好,我问你,昨晚你在四合夜市与人斗殴,对方一共十个人,那些人呢?”吕彦问道,一副执法者的口吻。
“你什么意思?”唐谙挑眉,“人是我打的,什么原因你吕彦最清楚,别告诉我这件事和你一点儿关系没有。”
吕彦咧嘴冷笑道:“讲真话,事前我还真不知道,吕氏是门阀大族,有的是氏族望着机会巴结,你正好插足我与秦霜之间,即便我什么都不说,也总会有人上赶着替我出气,找打手的几个世家子弟我已经查到,他们自然少不得惩处,但是你唐少校,可不止打架斗殴这么简单,大秦律法,杀人是要偿命的,何况还是十条人命。”
“你有证据就定我的罪,没有就别冤枉我。”唐谙这才清楚,吕彦不是要弄他,而是要弄死他,假公济私不说,还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冤枉?你一点都不冤枉。”吕彦不急不缓道:“在外放风的那个空间法术的小子已经证明,他所复制的空间中当时一共有十一个人,空间被撕裂后,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出来,另外十个失踪,我有理由相信,那十个人被你所杀,现在你需要坦白的是杀人的手段还有那些尸体的下落。”
唐谙哼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如直接编排一个,何必麻烦。”
“你最好坦白交代,免得受罪。”吕彦显出一副好心肠,虽然在唐谙眼里他那副嘴脸十足虚伪。
“这就要动私刑了?”唐谙不觉看了一下时间,才一点多,而晚上六点他要去王宫接那娜回学校,如果他迟到,那娜会追究他的下落,而如果随云和随雨够机敏的话,他用不着挨到六点。
“不是私刑,而是对待危险份子,可以用刑逼问,在帝都天子脚下,杀十人而不留一丝痕迹,我可以视其为恐怖份子,动刑是必要手段。”吕彦也注意到唐谙的腕表,虽然军官的腕表都一样,但唐谙手上这块却不同,表带的链扣是玫瑰金色,当年秦霜训练时弄断表带,还是他陪秦霜去换的链扣。
“霜儿的腕表。”吕彦从面对唐谙到现在第一次破功,声色具厉。
“她送我了。”唐谙刻意在吕彦面前晃了晃。
“你死的真不冤。”吕彦低咒道,说完他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进来五个人,一上来就限制了唐谙的行动力,其中一个人向唐谙的身体里注射了药剂,因为唐谙挣扎,那人扎得特狠,直接戳到了唐谙的腿骨上。
这是一种放大疼痛的药剂,会使人对疼痛更加敏感,受刑的人会因受不住剧烈的疼痛而招供,战场上刑讯逼供时专用,见效快。
而为了避免在唐谙身上留下明显外伤,专门有治愈军医在场,用刑到一口气时,一个治愈法术,身上的伤口立即痊愈,但所受的痛苦却无法抹平,这样用刑,最可怕的是精神上的创伤。
唐谙咬牙不肯发出一点示弱的声音,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刑讯,刑讯的话他们会问他问题,他们就是吕彦的人,只一个劲对他用刑,不仅仅是教训的问题,他们是想要他的命,而且还要等折磨够了才会让他死。
他记得芙莲医生说过,治愈医师非常稀缺,救人都不够,吕彦却用这样稀缺的资源来折磨他,他这刑受的真奢侈,他愈发觉得吕彦人很渣。
“受不住就杀了他们。”
意识模糊时唐谙突然听到脑子里有声音传出,他有一种瞬间被雷劈的感觉,而且,和昨晚一样,他突然之间就和外界断了联系,他在一片黑暗之中,听不见用刑的声音,也感觉不到疼痛。
“是谁?出来。”唐谙大喝。
“初级暗之结界,只要一点带光的魔法就能突破,哦,我忘了,你不会法术,那就可惜了,你看不到这些人被我杀掉时的表情,不不不,他们不会有表情,因为我的剑比他们的表情变化更快,就像昨夜我杀的那些人一样。”
“那些人是你杀的?你究竟是什么人?”唐谙怒道。
“我就是你,你的黑暗面,你忘了,你把我召唤出来的,如果你不动手解决这些人,就这样坐以待毙,那么你死后,**归我,还省得我麻烦。”
唐谙没话了,这就是说他除了柯基还召唤出了别的东西来。
他伸手四下摸索,看不见,摸不着,他连最基本的方向,上下都分不清楚。
刚开始他有些着急,但渐渐地,唐谙把眼睛闭上,五感全失之下,他要尝试第六感,就是那娜说的那些元素之力,他就不信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有些东西不是浮现在眼睛里,它出现在脑海里,也不全是,而是一些东西通过他看不见的介质传递到了他的脑海,唐谙想看清楚,他越急躁,影像越模糊,他静下心来,反而更清晰。
当唐谙能听到自己巨大的心跳声以及血液奔流的动静时,那些画面变得清楚无比,那是禁闭室里的画面,他双手被绑住吊在天花板的挂钩上,脚背被钢铁般尖锐的东西刺穿,扎进地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对他实行鞭笞,魔力鞭子,冰刺、雷电或者火焰,让他的**看起来惨不忍睹。
让唐谙感到意外的是看到自己变成这样,他并没有怒气产生,他变得平静,平静到自己都觉得恐怖,他看到禁闭室里那五个人的背后都多出一个影子来,那些人只专注于对他用刑,根本不曾注意他们的后脖颈悬着的影刃。
他并不觉得这些人该被宽恕,他们是军人,但他们滥用了自己的权利,滥用私刑,但他也不认为他们该这样被杀死,如果他滥杀,那么他和这些知法犯法的人又有何区别。
唐谙又感觉到那双冷冰冰的眼神,他在看着自己,就像神祗,冷眼看着这场好戏。
他想做些什么,可他动弹不得,但黑暗中,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胸腔中有旋涡生成,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元素,只觉得这元素异常暴躁,他稍稍放松些控制,就会被元素崩灼的生疼,不是那种**上的疼痛,而是精神上的,随着旋涡的加速,他感到愈发难以控制,灵魂像是要被撕碎似地,而旋涡中心,却逆流浮现出一些符文,他明明从没见过那些符号,但唐谙仿佛就能读懂一般,那是很长很长的符文,但过心一遍却很快很快,几乎就是一刹那。
“龙火审判!”
唐谙发自肺腑地吼出那串咒语,但译成现代语,却仅仅只有四个字……
监狱的大门处,守卫只看到禁闭室里窜起耀眼的红光,并伴随霹雳之声,空气中元素躁动,监狱中有威煞迸出。
其中一人提着武器要进去一探究竟,却被另一个人阻止道:“别进去,少管闲事,除非你想得罪吕少,我可不想陪你在这种地方守一辈子监狱大门。”
另一个人想了想,替那个受刑之人默哀了两秒,掏了支烟,跑无人的角落里抽了起来,这种事,他想管也管不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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