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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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内
位于房间的中央处,地板上放着一张画着魔法阵的卷轴,芙雅蒂站在一旁嘴嘟嚷着。
“身于此处的亡魂啊,若受到回应,就此显现吧!告诉我吧,死者——”
Thesoulofthedeadhere,ifyoureceivearesponse,itwillreallyappear!Tellme,dead.
忽然魔法阵上窜出一缕白烟,一位不知名的亡魂开口道。
“这儿是哪里?”那声音毫无起伏,回响着整个房间。
“真是遗憾,这里是你死去之地。”
“噢,是吗,原来我已经死去了呀……那天,正常的开着拍卖会,中途的时候,克罗朗奇来到会场,打了个响指后异常发生了,整艘船都变得扭曲了,从地板下迸发发出一道红色的光全场人纷纷倒下,身体也随之陷入地板下,若有机会……我必然要他付出代价。”
“会有人完成你实现你的遗憾的,大概……”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亡魂便彻底消失在世上了。
“看来,如瓦塔达利亚这个家伙所说的一样啊。”
“是啊。说回来,你还精通死灵术啊。”
“不能说是精通吧,只能说是都涉及一些领域。你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她回眸一瞥。
于是,我将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的讲述了一遍。
“噢,这可真是一场奇妙的经历啊。”
“怎么?你不信我吗?”
“不,我相信你,毕竟你是艾菲加斯嘛,麻烦的体质,不过,正常来说,应该都会觉得那个神父很可疑吧。”
“是吧。”
“不过呢,他也没有撒谎必要。”
“的确是如此呢。”我点了点头。
“我觉得那家伙更像是为了看一场大戏罢了。”艾希尔插入话题说道。
“的确正如艾希尔小姐所说,若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也由此可见那位神父对“暴食”尤为了解,不排除他认识“暴食”的可能性,不过现在说了也没什么用,到那天(拍卖会)将至皆知了。”
“是这样没错……对了,芙雅蒂,你找到昨晚偷窥我们谈话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让那个人跑了。”她耸了耸肩,忽然,她与艾希尔对视了,问道,“艾希尔小姐,你是否知道什么呢?”
我也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她,而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反问道:“知道什么?”
“没事……当我什么也没说”
“……”
“咳咳,暂且不说这个,艾菲,论起“暴食”,我认为不应被定义为恶,那只不过是人类的一种**。人类是贪婪的,在满足“生存”此条件时,便会有更高的追求,那便是心中的**。
“**,本身就无善恶之分,若失去**之人,就等同于失去了活着的实感(自我延续感),不知自已该做什么,宛如一具空壳。”
“那你认为恶是什么?”
“我认为吧,真正的“恶”是无知,正因为无法分辨善恶,即使作出极恶的行为,也毫无悔恨之意,甚至以此取悦的。”
在临走之时,她递给我一个很小的镜子,当我问起她的作用时,她卖起了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呵,我期待着哦。”着实令我有些哭笑不得。
……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儿。”芙雅蒂带有戒备心地看向身后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个男人。
“嘿,芙雅蒂。”
眼前的这位男子,身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带着一顶黑色帽子,以及对于那张脸,芙雅蒂再熟悉不过了。
“啊,你……不对,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啊,只不过是来自未来的。”
“真是不可思议……”
“的确是如此呢。”男子笑道。
“既然连言行举止都模仿得如此相似……”
“……喂,我是货真价实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达尔莱克家族举办的晚会上吗?”
“是吗?我忘记了。”
“拜托,给我记住啊。”
“开玩笑啦。”芙雅蒂笑了笑,“问题是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出现的原因是什么?”她认真地问道。
“要不先进房间里面讲吧?”
芙雅蒂点了点头。
芙雅蒂关上房门,请这位来自未来的“客人”坐在沙发上。
“该告诉我了,你回到过去是为了什么?该不会那封信是你写的吧?”
“没错,那封信的确是我写的,至于我为何回到过去,当然,是因为我想改变,改变你死亡的事实,为了从命运手中拯救你。”
“为了我吗?”她顿了顿,“不过,也是,那如此拙劣的魔术,我也只能想到你。”
“那也是你教的呀。”
“那是你学不精湛。说回来,那你找我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啊,我需要你帮我引导他。”
“仅仅只是这样吗?”
“当然,有时候仅凭一句话,便可改变事情的走向,改变命运的轨迹。”
“好吧,我知道了。”
“你,真的不好奇未来所发生的事情吗?”男子说道。
“无论如何,总归还是有些好奇的,但……”她强调了一下,“……那是真实存在的未来吗?假设我在未来死去,你却改变了命运的轨迹,改变了这个事实,那个未来还存在吗?至少对于我来说,那个未来是不存在的,但对你来说,它是曾经存在过的。”
“没错,确实是出自于我的私心,但你愿意走向毁灭的结局吗?”
“这原本是没有选择的,是我必须要去面对的,我并不会在意结局会如何,因为这只属于我的未来。”芙雅蒂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
“但我并不想我的未来没有你……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能否请你忘记那糟透的结局……与我走向我所期待的美好结局呢……”男子坦然地说道。
芙雅蒂叹了一口气,“如果……那是你所希望的,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嗯,那你考虑一下吧。”
“话说回来,你还真是个特殊的存在啊。”
然后,过了一阵子,男子的身体开始逐渐消散,他看了看时间,嘴里喃喃道,“时间到了呀。”
语毕,他的身体彻底的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一般,又如同一场真实的梦境。
回想结束
芙雅蒂从满是红色玫瑰花瓣的浴缸里走出来,看着镜中的她,那洁白无瑕的**展露无遗。
更衣完毕后,在要前往戏剧院时,芙雅蒂将一根纤细修长的手指触碰镜面,发动魔术。
——镜之魔术(Mirrormagic)——镜像。
……
黑夜船舱内部
“在晚上七点左右将会在戏剧院举办一场芭蕾舞表演,而那老家伙肯定会出席,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借此机会前往船舱下破坏仪式。”
我回忆起埃狄维尼斯所说的计划,来到这个漆黑且巨大的空间,下面尤为静寂,静到令人感到害怕。
在人偶的引导下,接连掠过一大堆木制成的箱子,靠着微弱的灯光,在这个乌漆抹黑的空间走了一阵后,终于抵达到一个房间门前。
过程倒是挺顺利的。
“看来这里了……”
埃狄维尼斯刚要伸出手触碰那金铜色巨大的金属魔术门,地面传来一阵阵微微的振动,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往我们这边靠。
“师父小心点,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话刚说完,一个庞然大物朝着我们就张开血盆大口,我往旁边一跃,一条银白色赤瞳的大蛇撞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它抬起脑袋张开口发出刺耳的声音。
“艾德加尔先生,就拜托你了,暂时帮我拖住它。”
埃狄维尼斯这家伙倒是很从容不迫地说道。
这大家伙怎么拖得住?
不过,我又无法解开那扇门,按照当下的情况,唯独也只有我能拖住它了,才有充足的时间让他打开门。
“真是个大家伙啊!”
大蛇朝着我们甩出那粗壮有力的尾巴,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甩来,我顺势一躲,直接打到墙壁上瞬间出现一道凹痕。
我掏出枪向它射出几枪,子弹在时间的加速下,快速的击中在蛇身上,却被它那坚硬的蛇鳞挡住了。
“啧。”我砸了砸舌。
“艾希尔,我吸引它的注意,然后听我指令。”
话还没说完,大蛇灵巧的扭动着庞大的身躯,紧随其后,眼看即将被追上,我往墙壁上一蹬,跳跃到半空中,大蛇静止地撞在墙壁上,朝着蛇身一个地方连射数发。
就是现在!
艾希尔抽出短剑奔向大蛇,朝着我刚开枪的地方猛地刺去,蛇鳞也因此裂开来,伴随着,它的护甲被击破,艾希尔用力一划,血液由此涌了出来,大蛇发出惨叫,甩动着身体将艾希尔甩了下来,那把短剑也因此插在蛇身上拔不出来。
“艾希尔,没事吧。”
“我没事。”
“那就好,你拿去。”
我将一把短刀抛给她。
“艾希尔!当心……!”
话音未落,艾希尔却已避开大蛇朝她吐来的毒液,剧烈的强酸连同地面一同腐蚀掉。
大蛇抬起头部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们,蛇瞳冒着骇人的红光,吐着舌头并发出吱吱的响声,改变了以往的气势,现在宛如阴暗的暴君,散发出一股威慑力,随即,它隐匿黑暗之中,四周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某个阴暗处窜出来,令人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师父小心身后。”
我往另一边一跳,躲开了攻击。
忽然,大蛇停下了行动,比起停下了行动,反倒是有个更好的说法,他转移了攻击对象……
埃狄维尼斯闭上双目,集中注意力,将双手触碰魔术门,往系统注入大量的魔力,最终成功的介入系统内部。
只听“咔嚓”一声响,大门即刻被打开了,里面亮着好几盏灯,在里面画着一个巨大无比血红色的魔法阵,在魔法阵的中央长着一个诡异、硕大的“瘤体”跳动着,具有生命迹象。
过去的记忆,由然而起,我曾在多摩达耶所目睹(实眼所见)的仪式,“血祭”,以“新鲜的血液”为媒介,炼制出一种可怕的嗜血怪物——血魔,那群疯狂的家伙们,试想驱使这种怪物,作为使魔来使唤,不过,这个魔法阵与我在多摩达耶所见的有所不同。
大蛇一口毒液吐向埃狄维尼斯所操纵的人偶,人偶敏捷地躲开顺势冲向它,只见人偶从手掌处渗出银灰色的液态金属,最后形成一把长枪,刺破它的眼睛。
大蛇发出怒吼——
随即燃起了火焰,短暂的照明了这个黑黢黢、巨大的房间,火焰蔓延至全身,本因我们站在优势方,却在一瞬间战局逆转了。
只见大蛇朝着空中吐出大量的毒液,瞬间覆盖了全身的火焰,传来一阵阵具有强烈刺激性的气味,看来这家伙被彻底惹怒了。
它扭动着庞大的身体横冲直撞,介绍一股蛮劲甩动着尾巴,掀飞一大堆物品。
“埃狄维尼斯,都怪你把这家伙惹恼了。”
“艾德加尔,你稍微冷静些。”埃狄维尼斯笃定地说道,随即抬起一只手。
只见大蛇气势汹汹地向我们冲来,看这架势只能躲避,我刚要避开,忽然间,它却被定住了,它的身体似乎缠上了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
噢……原来是钢丝啊。
多半是大蛇乱窜的时候缠上去的,虽不知能坚持多久,伴随着,埃狄维尼斯念出一连串的咒语,人偶从体内并发出一股强大的电流,电流伴随着钢丝传遍大蛇全身上下,随即轰然倒下。
“这下可算是结束了吧?”
我呼出一口气,耸了耸肩。
“应该吧……?”埃狄维尼斯低语道。
我刚放松警惕,忽然,背后一凉,刚要转身,却不知道大蛇何时挣脱了束缚,离我不到八尺距离,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死亡!
在危机关头,忽然间从我身后射来一发子弹,精准无误的命中大蛇。
在千钩一发之际,艾希尔向我奔来,一把将我抱起往后一跃,结果自然是有惊无险,只是姿势有些奇怪罢了,我不想表达当时的情景,请各位自行想象,就此直接略过。
再然后,一个长得像芙雅蒂的镜像,从半空中一跃而下,直接将大蛇一分为二。
“果然啊,这家伙一直在看着。”埃狄维尼斯说道。
艾希尔将我放下,我看向身后,尽管是一片漆黑,但我总感觉与那双眼睛对视上了,凭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我刚上船时在船头处所看到的那个人影。
“师父?”
“没什么……我们快进去吧。”
“嗯……”
艾希尔没发现异常吗?说起来也奇怪,那枚子弹,就好像空间跳跃般突然间从另一处重现。
之后,我们一行人走入了那个恶心的房间内,埃狄维尼斯一脸兴奋地解析着魔法阵,还时不时自言自语。
魔术师大多都是这种,只考虑自己怎样做到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家伙,从而不惜利用任何人。
虽说我并不是什么英雄,不知道什么叫舍己为人,但利用伤害他人的方式,换取自身利益,是一种愚蠢的方法,我宁愿死得有尊严,也不愿认同苟且偷生这种做法。
房间的这个“肉瘤”连接着整艘船,每次跳动一下,墙壁上便会浮现出一些类似血管样的东西,离他越远的物品或者墙体就愈加明显,宛如一棵树种在船上扎根发芽一样。
某个瞬间的灵光闪现,我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到到地面上,果不其然,血液因此被吸收成养分了。
竟然整艘船都连接着这个恶心的东西,且不是跟魔物一般。
又过了一阵后,魔法阵的颜色与之前相比之下黯淡了不少。
“这下应该了吧……”
“嗯,当然,艾德加尔先生。”细眯起眼睛,作出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至少我的目的完成了一半。”
“……”
临走之前,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个瘤跳动的频率增高了?
我与艾希尔回到客房内,我躺在沙发上,看了看怀表,时间刚好截止在表演结束前。
“啊,真累啊,艾希尔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她坐在我的对面。
“没,只是觉得师父你好轻啊。”
“……事情又不是能愿我所希望而进行的。”我小声说道。
“嗯,那也是。”她看着我笑了笑。
“但师父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
“就仿佛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的感觉。”
“我也同感。”
“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
“但愿如此。”
剧烈的运动,早已令我疲惫不堪,在朦胧中,我酣然入睡,进入了梦乡。
“晚安,师父。”
……
昨日夜晚,埃狄维尼斯刚离开现场,独自一人走在走道上,突然,一不留神与面前走来男人撞上了。
“啊,抱歉。”
“没事。”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手持着一个黑色的公文箱,这个人不就是与芙雅蒂谈话的人吗?
“诶。”对面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埃狄维尼斯,说道,“啊,埃狄维尼斯先生?”
他顿时倍感惊讶,这家伙认识我吗?不对,他怎么知道是我?是芙雅蒂告诉他的吗?不,有些牵强。
“喂……”
当他正要开口时,男人已经跑远了,“嗯……?”他刚低下头时,发现脚下有一张请柬,看来是刚才那个男人掉落的,上面清晰的写着客房号。
夜晚的时候,埃狄维尼斯起初打算“侦查”一番,当操纵着杀戮魔偶来到那个房间时,也不知是否被察觉到了,从房间内走出一个女孩。
“就是你啊……”对方冷冷地说道。
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然来到人偶的身边,时间不到两秒,她以极快的速度挥出利刃,所幸的是躲过了攻击。
对方全身散发着一股杀气,尽管当时操纵的只是人偶,就已经让埃狄维尼斯感到畏惧,本以为从她的手掌心逃脱了。
竟不料,那冰冷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找到你了……”
话一出,对方朝着人偶投掷出一把匕首,甚至超越了音速。他本应以为躲不掉了,于是干脆直接抵挡下来,对于他自己所制作人偶的硬度,还是有所自信的,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把匕首竟直接无视掉人偶(战斗魔偶)那厚厚的外壳,径直地刺穿了人偶的核心(core),人偶顿时重重摔倒在地,动弹不得,也因此他与人偶断开了连接。
埃狄维尼斯从梦中醒来。
“终于到今天了呀。”
他拉开窗帘,阳光也因此照了进来。
今日,游戏将会迎来终幕。
……
在生活舱室与餐厅之间安置了一片专门给客人们用于休息的区域,早饭过后,在芙雅蒂的邀约下,我与艾希尔来到休息区,芙雅蒂还挑了个靠窗的座位,乍一看埃狄维尼斯这个家伙也在啊,似乎在吵论些什么?
这时,芙雅蒂也注意到我了。
“嗨,艾菲。”
“早上好,艾德加尔先生,以及艾希尔小姐。”
“你也是。”
艾希尔还是如往常一样,对埃狄维尼斯充满戒备心。
“来的刚刚好,说回原来的话题。”
“那为何当初不与我说?”我说道。
“我只会以我的利益为最优先,而且按照当时的情况,静观其变才是明智之举。”
“废话少说,那个瘤已经不可控了吗。”芙雅蒂说道。
“没错,魔物反应正是来自那个瘤,魔力脉冲愈加强烈,随时随地即可爆发,如果强行破坏的话,结果可能会更坏。”
“能推测出时间还剩下多少吗?”
“这个倒是问到点子上了,好吧,目前还是个未知数,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祈祷,那东西晚点爆发吧,所以啊,请做好准备迎接最坏的选择。”
他顿了顿。
“对了,艾德加尔先生,你曾说过你去过多摩达耶是吧?”
“嗯,没错。”
“我若记得没错的话,那儿曾发动过这个仪式对吧?”
他令我感到有些诧异。
“嗯……是这样,但两者有所不同,而这个魔法阵似乎有所改动。”
“不必感到诧异,这件事情我也听闻过。”他微笑道,“改动啊,看来是有人学习过来并修改了呀。就结果而言,克罗朗缇这个老家伙失败了呀。”他暗忖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我很好奇,那个事件最终是如何解决的?”
“说来话长,有个神父用了一颗深红的肉红色的石头,伴随着发出太阳般的光芒,仪式便被中断了。”
“红色石头……”他将手指抵在下巴下思索着。
“你认为是贤者之石(philosopher'sstone)吗?”芙雅蒂说道。
“嗯,据他人所说,的确是这些特征,不过也有很多赝品就是了。”
“说回原来的话题,我猜测克罗朗缇身上会有呢,那位神父最大可能是克罗朗缇认识的人,毕竟那神父会使用贤者之石,多半是炼金术士(魔术师),咳咳,我们先把他命名为嫌疑人A。”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同时呢,A还去过案发现场,也不排除A学习了黑魔术的可能性,而且A似乎还很了解那怪物,以及还有就是A伪装神父的身份的原因,多半也是听说了那个传闻(魔神之臂),不过,我承认我说的,的确有很多牵强的地方就是了。”
“嗯……有些道理,不过终究也只不过是猜测罢了,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芙雅蒂像似释然的舒了一口气,虽然动作很小幅度,几乎不易被察觉到,可我还是开口了。
“芙雅蒂,你……”
“诶?怎么了?”
她与我四目相视,浅浅一笑,对于别人看来是那般的自然,但对于认识她那么久的我而言,她的笑容此刻,带有些许的生硬。
我在内心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就不揣测她在想些什么了。
“没什么。”
埃狄维尼斯很是不解的看了看我俩,最终也没说些什么。
“噢,对了,艾德加尔先生,你应该知道那些怪物弱点是什么?”
“火焰。”
“知道就好。”
他刚站起身,正要离开,我叫住了他。
“埃狄维尼斯先生。”
“现在我并不叫作埃狄维尼斯,请叫我为米迦,我们本质上是从一个人,但实际上却又不是同一个人,就好像蝌蚪与青蛙是同种生物,那它们的区别仅仅是处于不同阶段,而我也是如此,现在的我所演绎的只是一个复仇者罢了……”
他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会替你看一下那儿的情况的,那么,我先告辞了。”
语毕,埃狄维尼斯便离开了,
“芙雅蒂,你怎么想?”
“我啊。”她像自嘲般哼了一下,“我对我的未来不抱有任何期待,有时候我在想,做一个人,还不如当一颗卵石呢,其实啊,以前啊,我很羡慕你,但是啊……”他顿了顿,抿紧着嘴继续说道,“……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
“为什么没有我们一同活下去的选择呢?如果我的未来没有你……我很困扰的啊。”我苦笑道。
“啊……我在你看来如此重要吗?”
“那,那还用说,这是当然的啦。”说这话时,我不禁的感到些许的难为情。
她突然扑哧一声的笑了,“啊,这样啊……我明白了。”
“感情真好啊……当我不在吗?”艾希尔幽幽地说道。
“没有啦,艾希尔你对于我而言也同样重要。”
“真的吗?”
她那双如同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眸,与我四目相对。
“嗯,当然了。”我的手不自然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时,我才发现芙雅蒂正以冷冷的眼神看着我。
“呃,怎么了,芙雅蒂女士?”
“没事。”她别过脸。
“说回来,艾菲你的改变真的很大啊。”
“是吗?”
“至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扶起脸,继续说道。
“艾菲,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唔,好像是达尔莱克家族举办的一场晚宴上吧。”
“你还记得啊,当时你还向我搭讪呢,小少爷,你知道我当时对你的印象是什么吗?”她嫣然一笑。
“是什么?”
“轻浮贵公子。”
“哈……因为我父亲与达尔莱克家族的家主有所交情,于是便邀请我父亲赴宴会,但当时我父亲并没有空余的时间,最终便要我赴宴会。”
“但是啊,也基于这个原因,我们才相遇了吧。”
“是啊。”
她用手扶起脸,“……之后,不是还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嘛。”
“是啊。”我苦笑道。
举办晚宴开始时,却闯入大量的吸血鬼,遭受袭击什么的,这种事情的确是挺罕见的。
“那时,在晚会上,你不也在寻找“猎物”吗?”
“啊,那个啊,的确也没办法,毕竟当时有任务在身,而且性质上也不同,难道不是吗?”她字斟句酌地说道。
“嘛……那倒是……这样没错……”我感到些许心虚的,撇向一旁。
“对了,你与她还有联系吗?”
“她?”
“就是达尔莱克家族的那位腹黑的大小姐啊,蕾娅莉妮可.米卡娅.达尔莱克(长女)。”
“蕾娅啊?没有联系了呢。”
“呵呵,是吗?”她的语气显得有些僵硬。
“师父,你与那位大小姐是什么关系?”艾希尔饶有兴致地问道。
“就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罢了。”
“但我听说她曾是你的未婚妻啊?毕竟都叫小名了,可亲密了呢。”她讥诮地说道。
“如果你乐意的话,我可以也叫你小名。”
“那倒不必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他们也不过是想要我的能力(血脉)罢了,以此培养更好的一代,魔术师不都这样吗?追求纯正的血统。”
“纯正的血统啊,这个我倒是无所谓,比起来我反而更想洒脱自由的活着。”
“挺像你的风格的。”我笑了笑。
“那她是怎样看待这件事情的。”
“她啊,倒是挺平静的……”
之后气氛陷入一阵沉默,芙雅蒂她看着窗外缓缓地开口道:“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活着为何物,在我小的时候,只知道出于本能的活着,并不奢求太多,也不敢去奢求……”突然间她冷笑了一下,“我从没有做过我自己而活着,一个人自我竟是由虚假组成的,很可笑是吧?”
她缓了缓说道,“不好意思,失态了。”她调整回往常的样子。
我不禁的想起了那家伙所说的话,虽然我知道那是一种傲慢的想法,但我还是将它说了出来,“如果你找不到你生命的意义,能否由我来赋予你的意义。”
她愣了愣,随后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艾菲,你可真是有趣的人啊,也谢谢你了,我也好些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