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这一次,卖500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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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
很快,这场戏的剧情跨度就开始以年为单位……
程勇用挣到的钱开了个小工厂,昔日里跟一群人一起卖药,现在却需要朝着甲方客户点头哈腰。
而等吕受益的妻子再度找到程勇的时候……
已然物是人非。
「老吕还要么?」
「他不太好……张长林把药涨到两万,很多人都吃不起就没人护着他了。」
程勇和吕受益的妻子一番对话,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卖药之后,居然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而一旁,甲方的车还在不断地催促鸣笛。
程勇必须走……
直到吕受益的妻子说出一句:「老吕割腕了,幸亏发现的及时……」
程勇彻底愣住了。
望着程勇的车离开,吕受益的妻子最终跪倒在地,她绝望,她哭诉……
心里面有了疙瘩,于是程勇喝酒谈生意都再也没有了激情,甚至感觉自己像是个行尸走肉。
等他找到了医院……
再度看到的吕受益,已经不再是几年前的那个他,整个人的精气神在断药之后变的格外虚弱……
吕受益望着程勇,露出一个凄然而又让人心疼的表情。
苦中作乐:「你头发剪得蛮精神的。」
程勇笑答:「你胆子挺大啊,敢自杀了……」
「怎么搞成这样子的?」
吕受益凄然道:「没有药呀,就这样了……」
两人眼神对视,尽是无奈,很快,医生带着仪器来给吕受益清创。
他咬着毛巾,朝程勇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
而接着,当镜头扫过他胸口那个清创的巨大伤口,当凄惨的叫声传出病房,一半光一半暗的椅子上……
吕受益的妻子木然而绝望的坐在那里,反倒是程勇仿佛经受着凌迟一般,坐立难安。
他自己也无法想象,散伙之后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这是程勇第一次实打实的面对白血病的恐怖……
那种生不如死,不知会让多少白血病人觉得活着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的好……
很快,程勇找到了牧师,而牧师给阿三国那边去了电话之后,那边说他已经没了代理权,再也没法拿药。
这一头,程勇只能飞到阿三国,去药店买,然后再把药从海上运回来……
哪怕一瓶也好,至少能让吕受益吃上药,让他不那么痛苦。
然而另一边,吕受益的妻子却得到他的病已经进入急变期,药物已经不起作用的通知……
这一次,是真的来不及了。
除非,硬上骨髓移植……
然而骨髓移植的化疗是十分痛苦的过程,
吕受益在这个过程里不仅几乎掉光了头发,而且每天都要承受非人的痛楚……
终于,在某一天的夜里,他望着妻子和孩子……
露出个一个凄然的笑容。
最终,寻了短见。
很显然,连一瓶正版药都吃不起的家庭,那什么去做骨髓移植?钱,没有……
这份痛楚,也是生不如死!
而另外一边,程勇在阿三国的药房里将药物买到之后,走出来……
外面正在喷洒消毒粉,整条街道都化作一片雾蒙蒙的人间,而神佛在车上被人推着走……
终生疾苦,谁能解?
一眼望去,众生皆苦,程勇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神佛脚下的劳苦众生,他们只是想活着……
哪怕像蝼蚁一般活
着,可是就连这个,居然也如此困难!
而等他将药物带回国的时候,显然已经吃了,再见到吕受益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此刻纵然有再多的亏欠和后悔,也全然没有了弥补的机会。
望着抱着吕受益照片的他的妻子……
程勇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东西堵在嗓子眼,说不出,一句都说不出来。
走出吕受益家,外面是数不清的白血病人……
病人们望着程勇,这一次口罩下的一双双眼神在镜头之下,显得格外让人震撼……
程勇没法面对他们,他走过的时候,是低着头的,一切的弥补都已经晚了,之前的所有自我保护的话现在都成了空……
没了,老吕没了。
以前这些人有多感谢程勇,现在就该有多恨程勇……
以前的程勇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因为便宜药,所有人都护着他,但现在的程勇变成了一个小商人……
便宜药没了,贵的又吃不起,所有的途径都给掐断了,每个人都仿佛坐在了悬崖上……
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一转头,黄毛只是在楼梯拐角,吃着吕受益最爱吃的橘子,一瓣又一瓣。
酸涩的眼泪和橘子的甜混合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滋味。
「咔~」
「老吕杀青!」
之所以拍到这会儿才杀青,而非在老吕上吊自杀那块杀青,就是因为王君将这个角色诠释的太好了……
吕受益这个角色让他演的非常让人心疼,而这种心疼又反哺着所有的演员一次又一次的带入这个情绪之中……
演到现在告一段落也仍然没有完全让所有人从出戏,所以陈导也一直没舍得喊咔。
好容易所有人都进入到了既定角色之中,要的那种感觉万一中途斩断,他生怕好久好久没法入戏……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
此刻直到他喊了咔之后,全剧组所有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吕受益死了。
但因为他的死,程勇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继续入局卖药。
不能让吕受益的情况再在其他人身上发生第二次。
这一次,阿三国那边的药厂显然也面临正版药集团的索赔,如果官司打输了的话,很快盗版药就会消失……
那时候即便是他们有心也无力提供给程勇药品。
而这一次,程勇做出了一个充满神性的决定,那就是这一次卖药,成本价卖……
500块钱一瓶的价格进回国,卖500,一分钱不赚的情况下,还要负担危险……
这一次的程勇真正的变成了一个「药神」,而非之前只想着赚钱的药贩子。
而这份神性,是吕受益赋予他的……
如果不是吕受益的死,程勇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度踏入这个售卖仿制药的禁区……
因为他也想好好活着,不想进去!
而现在,自己只能去尽力弥补,去让剩下的那些病人,不再重蹈吕受益的覆辙……
从这一刻起,程勇身上,真正发生了蜕变,巨大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