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拜访东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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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连虎。
当时只是随口骗骗他,郭雪差点把他给忘了。
郭雪伸手在他身上弹了几下,道:“仙鹤神针已经暂时化解,你回北地去,好好办事。”
彭连虎感觉身上几处大穴传来新的刺痛感,不由暗暗叫苦。
却也只得连连拜谢,从怀里掏出一信封,道:“多谢大老爷饶命。诸葛军师托我给您带个信。”
郭雪接过信封,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拆解过的痕迹,便将信封打开。
看完后遣退彭连虎道:“你可以走了。”
彭连虎连忙告退。
郭雪写了一张纸条,上书:六狗至,放行之。
捉住一只宗门饲养的信鸽,将纸条绑在鸟腿上,放飞了。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在众弟子的早课背诵声中,郭雪踏上了前往桃花岛的道路。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郭雪站立船头,足下小舟受他内力所激,朝着一处郁郁葱葱的小岛驶去。
他本欲雇佣船夫,但听闻他要去的是桃花岛,便纷纷不愿接客,还劝他莫去,那岛主杀人不眨眼,专门吃人心肝肺。
无奈之下,他只好重金买下了一条小船,认准位置后一路自己划过去。
此时刚入春,岛上的桃花并未全开,但桃树栽得密集,又有不知其他什么品种的植栽,倒也映得姹紫嫣红。
岛内的植栽树林被黄药师布了五行八卦阵,不懂阵法的人入内,便要困死在这里。
不过这难不倒郭雪。
他提起一口真气一飞冲天,脚在枝头一借力,人已似全无重量般站在树顶。
眺望四周,找到一处制高点,踩着桃花蕾一路走去。
站至高处,俯瞰全景,便已找到了一处凉亭,一条小路自凉亭蜿蜿蜒蜒进一处树林,树林后隐有炊烟飘起,当时黄药师的家了。
郭雪又查找关着周伯通的山洞,只是丛林密集遮掩视角,一时还寻之不见。
找到目标,郭雪便踏花而行,直接施展轻功朝黄药师家去了。
到了凉亭,郭雪停足不前。
高声喊道:“桃花岛主,月影神宗风灵子特来拜会——”
郭雪以一宗之主的身份前来拜会,自有其计较。
若郭靖为他所扣,那么自己讨人便不能因为郭靖的身份而矮了一辈,动起手来也全无顾及。
郭雪喊完话,负手而立,抬头看凉亭两侧对联。
字体行云流水,入木三分,很好,却也不知好在何处。
宅男不懂品书法,这事得叫书协的来。
“你不守在临安,来我桃花岛做什么?”
郭雪转头一看,一个面容清癯,体态高瘦的青衣文士已经站在不远处。
郭雪呵呵一笑,想必这位桃花岛主也没闲着,前些日子偷偷出岛探过自己底细了。
郭雪拱手道:“岛主何必明知故问。本宗此次来,特来为郭靖下聘。”
黄药师道:“你道我不知,你就是那傻子的弟弟吗?世间岂有弟弟为哥哥下聘的道理。”
郭雪笑道:“我本以为东邪黄药师人如其号,自有两晋狂士之风,不该自缚于繁文礼教。今日一见,实在是见面不如闻名。罢了,那你把郭靖还给我,我绝口不提提亲之事。”
黄药师被他一怼,不仅不气,反而面露笑意。
曲指一弹,以弹指神通射出一物。
郭雪不敢大意,以九阳真气密布双掌,施展飞絮劲柔柔化去劲力,伸手捞住此物,却是一枚棋子。
黄药师一声不吭又是连弹数枚,都被郭雪从容接下。
黄药师暗暗点头,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却深不可测。
江湖近日有传言此人当是即王重阳之后的新五绝。
但新五绝便新五绝罢,即王重阳之后又是什么意思,说他技压其他四绝吗?
黄药师心中不服,一见面有心杀一杀他的威风。
黄药师本来只当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便不再出手,道:“你说下聘,聘礼又在何处?”
郭雪笑道:“就用九阴真经作聘如何?”
黄药师不置可否,道:“郭宗主,请。”
二人并肩而行,开始高谈阔论。
郭雪是现代人的灵魂。
以现代人的三观,随便拿个人丢古代都是狂士中的狂士,离经叛道到了极点。
郭雪说话、见识无不符合黄药师的秉性,令黄药师大生知己之感。
乃至郭雪随口提及三民时,就连黄药师都隐隐无法接受了。
到了黄药师家中,二人已经以兄弟相称。
我哥哥叫你爹,你叫我兄弟,咱各论各的。
一聋哑老仆为二人奉茶,郭雪抿过一口,花香四溢,满口留香,喉间还带着一丝隐隐的果味。
“好茶。”
郭雪将茶杯放在桌上,开门见山道:“黄兄,怎么不见令嫒?”
黄药师此时正在思考所谓“三民”。
他平生最讨厌儒家君臣父子之说,却偏又最敬重忠臣孝子。
一直想走出一条打破礼教的道,但又脱不开评定君子小人的桎梏。
人须忠,却不该忠于君王,那该忠于谁?
内心之矛盾始终难以化解,苦思半生,也不说不清道在何处。
此时回味“三民”之说,民族二字在他心中越来越清晰,越想越觉得发人深省,奥妙无穷。
闻言也不在意道:“被我关在后屋反省。”
郭雪又问:“那郭靖在哪里?”
黄药师道:“那傻……郭靖被我赶去和岛上的犯人同住了。郭兄弟可否再为我说说何为民权,何为政权?”
郭雪道:“此处和谐百余字。”
黄药师听完长叹一声,呆坐不动,道:“郭兄弟请自便罢。”
郭雪起身向后屋传声:“黄姑娘——”
不一会儿,后屋跑出一娇俏女孩,惊喜道:“郭二哥!”
郭雪道:“带我去找郭靖罢!”
黄蓉看了眼黄药师,黄药师挥挥手。
于是黄蓉欢天喜地地领着郭雪去岛中山洞找郭靖。
二人来到时,正见郭靖使出双手互搏与一个长须长眉的白发老人拆招。
老人一边拆,嘴里还念念有词:
“清风拂大岗……照大江……少阳生于老阴……从人而活……哈哈哈!妙极妙极!”
郭雪听得是九阳真经的经文,猜想这老顽童不知用什么套路骗取了郭靖的九阳真经。
于是喝骂道:“好你个老贼!敢偷我镇派神功!”
那周伯通正细品神功妙处,体内不自觉运转真气。
此时忽然被人一下叫破,不由一呆,一口真气就此滞住。
郭靖收掌不住,一掌拍中他胸口,谁想自己却被老顽童的护身真气给弹倒了。
见到郭雪和黄蓉,惊喜道:“雪弟!蓉儿!”
周伯通看到郭雪黄蓉二人进来,双手叉腰道:“我才不是老贼!我这是拿九阴真经换哒!”
郭雪道:“我兄弟本来就会九阴真经,哪需要跟你换?定是你诓骗他套取我派神功!”
周伯通连忙摇头:“郭靖这小子会的不全!我把全本都教给他啦!”
郭雪道:“我教他的明明是全本九阴真经,哪里不全?”
周伯通道:“他只会下册,练得也不好。上册只教他练了一半,哪里全了?”
郭雪道:“好嘛!那你是拿半册武功换我整套武功!那你不是老贼!你是奸商!”
周伯通红了脸,急得挠耳抓腮:“那、那你要怎么办!”
郭雪道:“你再赔我一套武功?”
周伯通摸了摸:“那你要什么?我去取来给你!”
郭雪道:“我要大理段氏的一阳指,你去取来给我。”
周伯通一呆,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什么都好说,就是这个不行!”
郭雪道:“那全真教的先天功?”
周伯通道:“不行不行!再换一个。”
郭雪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就是存心耍赖!”
周伯通道:“这样吧!我赔你一套我自创的七十二路空明拳,你看好不好?”
郭雪道:“什么二十七路空明拳?便是听也没听过,多半是什么庄稼把式!不要不要!”
周伯通大急,伸手朝郭雪就是一拳:“给你瞧瞧!拳法好着呐!”
他这一拳本来只做展示,上面全无劲道。
但郭雪有心套他,故意骂道:“好啊!骗人武功还打人!我和你拼啦!”
反手以大伏魔拳相抵。
老顽童见猎心喜,便以空明拳拆解。
大伏魔拳至刚至阳,势若惊雷,拳劲所到处开碑裂石,崩筋碎骨不在话下。
空明拳正相反,劲力若有若无,阴柔绵绵,绵中带韧,好似一张铺开的大网,将来势尽数兜住。
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
大伏魔拳虽然威力极大,但同样大耗真力,不可久攻。
老顽童认出这路拳术,得知其利弊所在,正好为自己这路空明拳所克。
只待拆得几十回,他便能看得出自己这套空明拳的妙处。
但老顽童没想到的是,眼前之人是开叮的挂壁。
一套大伏魔拳早就在数百资质点的作用下,修炼到了100%的登峰造极之境。
并且精通九阳神功的拳理,将大伏魔拳练得阳极阴生、刚柔并济,虽然七分太阳外迫,尚有三分少阴维系。
自己这套空明拳却走得至阴至柔的路子,却还没练到阴极生阳的境界。
两人见招拆招,只拆了二三十合,老顽童便吃不住郭雪的快拳,施展出左右互搏来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