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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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在你的直播间给你打赏？”当庞文龙听到朱圣祎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之时，不由惊讶地反问道。
“你巴巴跑过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不会就为了让我给你在直播间打赏吧？”庞文龙心中暗道。这一瞬间，庞文龙心中对对面这么漂亮女生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只是庞文龙并没有把这点不好印象反应在脸上。再说了，对方过来告诉他这个消息，哪怕他心中觉得这不是个事，可也知道于情于理得感谢对方。
“你直播间的名字是什么？我上去看一看。”庞文龙哪怕不喜欢对方这种求感谢的方式，但对方既然这般提出来了，他也不好立马拒绝。
在朱圣祎告诉了庞文龙自己在c站上的网名之后，庞文龙先是下载了c站app，又搜了一下便看到了对方的一些视频。他看的很认真。庞文龙从来不喜欢这一方面的东西，也几乎不接触这一方面的东西。可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对于直播，他那一世在这个时间点是从骨子里抵制的，但穿越的经验告诉他，直播行业的确维持了很长的时间，哪怕以后《未来社区》坐大之后，直播并没有消失，而是内容上有了很大的改变。
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能打败自媒体的只有自媒体本身。
庞文龙虽然自身条条框框太多，可他不是顽冥不化之人，甚至他是一个非常善于变通之人。
他那一世小人物的经历告诉他：别人听不听你不在于你说话有没有道理，而在于你是不是成功人士。
所以，他很明白自己现在这个阶段最主要的是先追求事业有成，而不是其他有的没的，什么考研读博，什么写作写帖子。
在他那一世某著名相声演员说过一句话：在你没成功之前，才华就是一堆狗屎。
庞文龙深以为然。
在没有成功之前，别说庞文龙自己，便是沈世伦说过的话也没人听。那一世大家更多听的都是沈世伦发达后的言论，可庞文龙知道，在沈世伦发达之前，沈世伦的大部分言论才更真诚更坦率，才让他有更多的理解和思考。
那一世他看不惯直播，但沈世伦曾经说过，看待一个行业一个事物，你就要全面地看待它，而不是片面地看待它。它现在出的问题是出在它本身，还是出在使用它的人身上。直播本身是没有属性的，自媒体本身是没有属性的，有属性的是使用它的人。
庞文龙知道，需要转变观念的人是他，哪怕不仅仅是他。
朱圣祎这个人他从来没听过，这一世没听过，那一世也没听过。哪怕他那一世鄙视直播行业，但好几个全国知名的大名鼎鼎的头部主播他还是知道的。毕竟网络上大家都说李尤智辛佳明这两个最有名的头部主播一年收入都是好几个亿，甚至有人说直播带货一哥李尤智一年收入超过十个亿。
一开始庞文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一点的。
他从来自诩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是一个逻辑思维很强的人。所以面对这种明显超出他常识的事情，他的逻辑告诉他这不能信。
但当那一世直播带货行业被国家相关部门正式纳入税收体系之后，公布出来的数字真是震碎了庞文龙的眼球。
人家李尤智一年还真能挣十个亿，当然前提是不交税或是少交税。
这让那一世一辈子勤勤恳恳干活认认真真钻研教书的高中老师庞文龙情何以堪！
自己一辈子的工资顶不了人家直播带货一次的收入！
这是何等让人卧槽的社会现实！
当然，那一世最后的发展是《未来社区》基本控制了直播带货行业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份额，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巨无霸。
这些事实作为穿越者的庞文龙都知道，哪怕他不知道《未来社区》一年在这方面的交易数额是多少。但逻辑告诉他，那肯定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那一世经历过那么多年社会毒打，知道各行各业表面上再是风光，背地里都有不为人知的艰辛。各种成功人物人前再是风光，背后的付出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他现在都能转换角色设身处地代入朱圣祎来看这个问题。他自问自己做不到几个小时下来聊天不断，做不到明明直播间没多少人，朱圣祎自始自终都维持着甜美的笑容，至少直播镜头中看不到一丁点懈怠和消极情绪。
“对面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不是一个简单之人。”庞文龙一边看一遍思考一边心中评判着朱圣祎，“至少在直播这个行业她具备了普通人所没有的能力。”
只是他还在边看边思考之时，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他拿起来一看，是安然打过来的电话。
“喂，老公你在哪呢？”安然这几天已经将对庞文龙的称呼从文龙升级到了老公，这让庞文龙听起来也感觉亲密了不少。
“我在外面五星场这边。”庞文龙对于自己的女人，如刘雨涵如当初的波琳娜以及现在的安然都是习惯性不隐瞒，习惯性实话实说。
“你一个人啊？”安然立刻接着问道。
“我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庞文龙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继而又补充了半句，“商业上的事情。”
“男的还是女的？”安然继续追问道。
听到手机中传来安然的这句话，庞文龙本能地抬头看了对面的朱圣祎一眼，心中又本能地出现了好几个念头。
“不能说是女的，否则安然肯定要怀疑。”
“我和朱圣祎本来就是干干净净的关系，告诉她又何妨？”
“女人可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讲道理，骗她一次对自己对安然都好。她也不用疑神疑鬼，自己也不用事后给她解释我和朱圣祎真的干干净净，甚至我心中真的对对方都没有产生想法。这种事情，就好比刘雨涵那时一样，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不断地被提起，不断地来纠缠。刘雨涵如此，安然想来也不会例外。”
“可真能骗得了安然吗？自己以后就完全不和朱圣祎联系了？对面可是一位在直播行业很有潜力的一名女主播，而自己恰恰这些天原本就有一个想要找一个女主播的念头。骗安然一次简单，后面呢？”
“一个女的。”这些念头在庞文龙的脑海中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最终还是实话实说。
“你在哪里？我立刻过去。”电话中安然的声音猛然提高了不少，也不再是一开始那种温柔似水的语气。
哎，女人！告诉了安然自己所在位置之后，挂掉了电话之后，庞文龙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
忽然间，他想起了波琳娜。
“或者如波琳娜那般也不错。”他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随即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并立刻在心中否定了自己刚产生的这个念头。
“胡思乱想什么，波琳娜可是脚踩两条船，骗了自己。至少安然这个样子，哪怕是有点烦人，可也能看出来是真心在乎自己的。该怎么选择不是一清二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