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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小傻子细分糊涂账/沈护法莽破天门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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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颜素素好不容易将南海三尊分辨清楚,众人正高兴间,不料不相信突然发难。

只见不相信一把拽住黎歌的胸口道:“小傻子,你婆娘太过可恶,凭什么我身上是三点,我才是老大,我要一点。”

不可信笑道:“不相信莫要胡闹,你本来就是老三,快放开小傻子。”

不能信怒道:“那老子呢?我是老大,我要一点,你要两点,三点给不相信。”

不相信如何肯依?指着二人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眼见三人冲突又起,颜素素也不禁皱起眉头。

黎歌略一思索,拍了拍不相信的肩膀说道:“不相信,我有几句挺要紧的话对你说,但不能被别人听到。”

不相信正在气头上,哪里有空理他?一瞪眼道:“老子不想听,老子就要一点。”

黎歌哈哈一笑道:“你先听我说完,听完后你若还要一点,我一定给你。”

不相信心中一喜,迫不及待抓起黎歌,一阵风一般远远躲进密林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还等着回去要一点呢。”

黎歌理了理衣服道:“不相信,我问你,一大还是二大?”

“二大。”

“那么二大还是三大?”

“当然是三大。”

“那你现在身上的三点是不是最大的点数?”

不相信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黎歌一摊手道:“那么颜姑娘为什么要把最大的点数给你呢?说明她认为你才是老大。”

不相信思索半晌,面色一喜,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黎歌赶忙将他拉住,压低声音道:“小点声,若让不可信和不相信知道了三点是最大的,肯定会把三点要走的。”

不相信一想,确实是这个理,点头如小鸡吃米一般。

待二人返回时,尚未接近,不相信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喊道:“不可信、不能信,老子不和你们争一点了,让给你们吧。”

怎么看他都是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可偏偏不可信二人却深信不疑,皆朝不相信翘起大拇指。

不能信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不可信,你瞧瞧不相信,你就不能学学他,把一点让给我吗?”

不待不可信说话,黎歌喊道:“不能信,我也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不能信一捂耳朵道:“我不要听,我可没有不相信那么傻。”

黎歌笑道:“你听完我的话后,如果还想要一点,我一定将一点给你。”

不能信犹豫良久,将信将疑抓起黎歌,也向密林纵去。

待二人站定,黎歌张口问道:“不能信,你知道刘关张三结义吗?”

不能信一瞪眼道:“你当老子傻子吗?当然知道,老子最喜欢的就是听戏。”

“如此便好,那你知道刘关张结拜的时候是怎么跪着的吗?谁在左,谁在右?”

“这……这却没太注意。”

“呵呵,我来告诉你,刘备居中,左边跪着关羽,右边跪着张飞。”

“好像是这样,可这关老子鸟事?”

“如何不关你的事情?我再问你,就说前不久的水泊梁山,一百单八个好汉,你想想,如果这一百单八个兄弟一齐出来,他们的老大宋公明是站在中间好呢,还是站在边上好呢?”

“这不是废话吗?站在边上还算什么老大,老大当然要在中间呀。”

“这不就结了吗?从古至今,莫不是长者居中,一点、两点、三点,两点居中,为长者位,颜姑娘为什么把长者位独独给你?”

不能信思索半晌,恍然道:“因为我才是老大?”

黎歌攒道:“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还用我说吗?”

不能信只觉心花怒放,一把抱起黎歌冲天而起,转眼奔回,又将他轻轻放下,笑嘻嘻道:“老子就要两点了,谁都别跟我争。”

不可信看着两兄弟沾沾自喜的表情,再看看自己衣服上的一点红斑,狐疑道:“小傻子,你跟爷爷没话说吗?”

黎歌哈哈大笑道:“你若是不想要这一点,我倒是可以想办法给你改改。”

“不行。”

不料南海三尊齐翻白眼,异口同声将其拒绝。

此刻已是戌时将尽,月明星稀,银辉尽撒。

既然此间事了,几人也不再多呆,循着大路望邹家堡而去。

邹家堡本是一个规模颇小的临江小渔村,也不叫邹家堡。但二十年前,一代奇侠邹剑生于此隐退江湖,邹家堡因此得名。

五人赶到邹家堡时已是亥时过半,依然能够听到堡中热闹非凡,想来邢化鹏与那邹明邹洛定是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南海三尊既然输了赌约,自是没脸弃黎歌与颜素素而去,当下五人敲开堡外一户农家大门,买了些吃食裹腹。

又因为颜素素多付了些银两,主人家便将两间房子都腾出来给他们住,自带着妻儿到邻居家借宿。

颜素素一个人在里屋休息,黎歌与南海三尊在外屋睡觉。

南海三尊吃饱喝足,转眼便挤作一团,沉沉睡去。一时之间呼噜震天,磨牙打屁之声此起彼伏,黎歌自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久卧难眠,黎歌干脆翻身下地,推门走到外边。

但见月华如水,树影婆娑,万物静籁,天地一色,直如后庄村的夜晚一般。

一念及此,黎歌不自觉地从腰间摸出横笛,低头呜呜吹了起来。

笛声轻柔,便如情人之手拂过,带起无限眷恋一般。

一时之间无良师傅辛日丘、慈祥村长康爷爷、懒惰的大黄、憨厚的陈叔、勤劳的李婶、流鼻涕的磊子、跟屁虫小娟妹妹……

后庄村的种种过往如同幻境一般在他面前一一闪过,黎歌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转眼之间,原本鲜活的面孔突然之间七窍流血,头破肢残,各个哀嚎着向他爬来,有呼喊着让他救命的,有怒号着要他报仇的,有瞪着苍白的眼珠呆呆望着他的……

此刻的黎歌双目尽赤,眼角崩裂,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一股无名业火自丹田之中腾地燃起,转瞬之间,随着呼吸,遍走经脉,将全身染的如同火人一般。

颜素素原本和衣而卧,尚未入眠,被黎歌笛声所引,也起身来到庭院,静静立在黎歌身后,闭目听他吹奏。

忽觉笛声转急,夹杂着一股悲哀、恐惧、愤怒之情扑面而来,仿似千魔咆哮,万鬼齐哭。

睁眼一瞧,但见黎歌浑身如火烧碳烤一般,隐隐透出阵阵红光,头顶上更是腾起阵阵雾气,如同沸腾了一般。

颜素素心中一惊,娇喝一声:“小无赖,快停下。”

见黎歌竟毫无反应,不禁心中大急,迈步转到身前,抬手抓向他手中的横笛。

不料尚不及碰到笛身,便觉一股狂暴的灼热之气顺着手掌侵入自己体内,循手少阴经极速而上。

颜素素玉步横移,与他拉开距离,然后将全身真气运转至手少阴经,将热气徐徐逼出。

灼热之气虽只在她体内停留少许,颜素素却依然觉得口干舌燥、胸闷难当,一种欲哭无泪般的情愫充斥心田。

颜素素顾不得难受,附身起一块石子,劲运手指,极速弹出,直奔黎歌手中竹笛而去。

“啵”的一声,但见石子正中竹笛,又被弹射而飞。

竹笛仿似沾在黎歌唇边一般,激荡之下,虽将他磕的满口鲜血,但笛声却没有丝毫停顿。

颜素素何曾见过如此怪事,一时间束手无策,只能焦急地暗暗垂泪。

任她颜素素焦急万分,黎歌却是毫无知觉。他的眼中只剩下凄风厉鬼,呜呜哀嚎,体内业火越烧越旺,炙烤着五脏六腑,七经八脉。

突然,一股清冷之气不知源于何处产生,初时只有一丝,但转念之间在足少阴肾经与足太阴脾经之间循环往复,逐渐旺盛。待得两脉饱满,清冷之气又向外攻去,却被业火死死抵在俞府要穴之中,不能寸进。

黎歌但觉浑身如同碳烤,唯独两脉之中清冷之气越聚越多,冰冷刺骨,饱胀欲裂。

他虽知如此下去自己即使不被业火**而死,也要被活活撑爆两脉而亡。但他却如在梦靥之中,浑身上下,除却吹笛,竟然做不出丝毫别的动作,就连想要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反而越是心急,业火越旺,刺激的清冷之气产生的越多。

眼看经脉欲裂,极限不远,黎歌暗道今日定无幸理。

一念及此,心中反而一松,不再努力挣扎。

不料心中一松,体内业火却随之一弱,清冷之气顺势攻入足厥阴肝经之中。

清冷之气一入足厥阴肝经,便势如破竹将里面的业火驱逐的干干净净。

此刻正值子丑交泰之际,足厥阴肝经当值,待得本身充盈,又将清冷之气强行推入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及手太阴肺经之中。

至此清冷之气与业火各占半壁江山,自成循环,往复游走,生生不息。

体内虽然天人交战,黎歌更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难得体内灼热与寒冷平衡,暂时没有了生命威胁,笛声也渐趋平缓。

颜素素见一红一青两条气龙绕着黎歌周身而走,时而纠葛,时而分离,他脸上痛苦之色却褪去不少,忍不住长吁一口气,拍着胸脯笑啐道:“当真是无赖多怪事,吓死本姑娘了。”

话音未落,远处隐约传来两声狗吠之声。

颜素素秀眉一簇,失口叫道:“小无赖,快快醒来,晚了只怕来不及了。”

但见黎歌埋首吹笛,置若罔听。

“小无赖,本姑娘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盐帮的歹人转眼即至,你若再不醒来,本姑娘只能弃你而去了。”

黎歌依然不为所动。

颜素素银牙暗咬,玉脚一跺,飘飘然上了屋顶,回眸注视黎歌一眼,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转眼之间,犬吠连天,人声噪杂,凌乱的脚步声已然到了门外。

不待对方破门而入,东边便传来一声厉啸,初时高亢,渐转低沉,显然是去的极快。

狗叫声更加急促,忽闻一人道:“帮主,妖女东逃了。”

听声音应该是盐帮护法沈春秋了。

接着便传来何九龙粗犷的声音:“那便速速改道,我要那小妖女生不如死。”

帮众齐和一声,呼啦啦的脚步声向东而去。

黎歌吹笛不止,心中不由一松,紧接着又为颜素素担心起来。

却听何靖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阮语吟,你站着干甚?”

黎歌听得阮语吟也在外边,心中又是一紧。

只听阮语吟咯咯娇笑道:“你们自去寻找妖女报仇,我的小情郎就在此间吹笛唤我,我总要进去与他见上一面。”

却听何靖阳阴恻恻道:“既如此,老子便在这里陪着你好了,免得让那个小杂种拔了头筹。”

阮语吟娇笑道:“如此甚好,奴家没有意见。”

却听何九龙去而复返道:“软妹诡计多端,我也留下好了,沈护法带五十弟子随我,其他人且去追击妖女,莫要失了行踪便可。”

阮语吟气恼道:“你果真是死性难改,连杀子之仇都不报了吗?”

何九龙哈哈一笑道:“老子疼你胜过世间万般,再说小妖女她跑得了吗?老子定然要把她抓回来给你做个姐妹。”

话音方落,单薄的大门突然四分五裂,院子里呼啦啦抢进一大群人来。

为首三人正是何九龙、何靖阳、阮语吟。身后立着沈春秋及盐帮弟子。

几人一进大门,但见黎歌于庭院中盘膝而坐,自顾吹笛,身上青红交替,说不出的诡异。

何靖阳诧异道:“阮语吟,什么情况?”

阮语吟也是惊疑不定,皱眉道:“小倔驴故弄玄虚,他并无武艺在身。”

几人在望江楼都见过黎歌,也知他不通武艺,但一来黎歌悠然吹笛,好似完全不将几人放在眼中,二来他身上青红交映,颇有些骇人。故而都是惊疑不定,却无人贸然上前。

沈春秋因为在江面上追杀黎歌和颜素素,故而知他深浅,见人人裹足不前,大喝一声:“小杂种装神弄鬼,看爷爷来破你的天门阵。”

言罢紧赶两步,挥动陌刀,朝黎歌头顶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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