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医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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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喃喃道:“昨天还好好的,跑步也没增加,怎么就这么疲累?”
医令赶紧插话:“胡说,这是疲累吗?这是肾脏衰竭的症状。你开的那些药,我本来不想给太子服用的,无奈太子听信你的蛊惑,执意要用。这下好了,闹出这么个状况,你难辞其咎。”
这是什么情况,傅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应该呀,医生对病人,不说真有什么父母之心,难道还能见死不救?莫非是为了上次救公主时产生的误会,他要横加指责。
傅钟对吕妃说道:“我开的是护肝的药,甚至还不能说是药,只是一些养生的东西,不会影响到肾脏。不知太医院令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医令冷冷说道:“太子初发病时,满面蜡黄,身体虚汗不止,尺脉惶急,寸脉衰缓,主肾不守心。梦失封金柜,形衰守玉关,当慢慢调理。这是天下公论,哪个医家都得这样诊断。:
”你倒好,既说不出师从何人,又无长年诊断经验,辄敢胡解医书,说什么酒能伤肝。太子饮酒,从不过量,哪来的伤肝之说。若照你这样说,满朝文武,有的是好饮之人,尤其一些老将,嗜酒如命,为何没见他们有什么肝病症状。”
这番话说得吕妃连连点头,医令面有得色的看着傅忠,心道:“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点,这个锅,你且背着吧。
什么叫巧舌如簧,医令就是。面色蜡黄,没有精密仪器检测,肝、胆、肾病都有可能,只能根据病人的饮食、环境、遗传等因素去考虑。傅忠也没十足把握断定是肝病,只是这个可能性大点。
医令仅凭虚汗与面部蜡黄,就判断为肾病,这样的诊断就毫无道理了。可怎么驳斥他的说法呢?没有切实数据,都是泛泛而论。
想了想,他解释道:“人的体质各有不同,有的人饮酒没事,不代表其他人饮酒也没事,太子的症状还是肝病的可能性大。”
医令这下更找到了把柄,他躬身加重语气对吕妃说道:“太子妃,这是他把太子当成了他试手的工具,其心不可揣测。我建议立即逮送三法司,审审他受何人指示,行美人之计,戕害太子。”
傅忠茫然不解,上次争论,也没对他怎么的。这个医令难道与父亲有仇,否则,何以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分辨道:“我哪里来的美人,又如何勾引太子,你说明白。”
医令呵呵冷笑,“太子府邸,还用得着你送美人吗?你的险恶,就在明明是肾病,你强解为肝病,让太子放松警惕。照理,太子之病,应该放弃房事,要知道,一滴精,十滴血,不守肾关,太子这才着了你的道。”
这他妈都能为医令,什么十滴血,大多是些水好不好,一个鸡蛋就补充回了。太子的脉象,明明与一般人无异,能说出一大推术语的医令,不可能比自己还不会诊脉。这么说来,他要搞死自己,不是因为上次的龃龉,而是要掩饰他的误诊。
傅忠冷笑一声,“好个全国医家第一,连基本生理医学都不懂。什么一滴精,十滴血,有这么珍贵吗?一个鸡蛋就补回来了。你误诊太子,死罪难逃。”
见两人各说各词,吕妃糊涂了,她不明医理,莫衷一是。但心里还是向着太医院令的,怎么说,也在自己面前晃荡了这么多年,有个三病两痛的,也能治好。难道还不如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青年。
正要呵斥傅忠,太监来报,“太子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吕妃也不管两人的是非,三步并作两脚赶了过去。
朱标深睡了足足一个时辰,他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唤醒的。
以往的他,是个生活极有规律之人,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都有定规。
像昨晚哪有没有节制的生活,是这么些年来唯有的一次。
他伸伸双手,扭扭腰身,并无半点不适。想起睡前那些胡思乱想,他暗叹一声不应该,辜负了傅忠对自己一片好心。
这么多活色活香的妃子们,如穿花蝴蝶缭绕在自己的身边,多年的禁欲生活把他的忍耐逼到了极致。太子昨晚的疯狂,既有内心的渴望,也有壮士断腕的心态。与其说是相信傅忠的医术,还不如说是相信傅忠的博学,倒要看看他的诊断准不准。
如同经历了生死考验一般,傅忠在太子心里留下深深烙印,他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看到面部隐隐泛着红光的丈夫,吕妃担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把两人相争的事情,告诉了朱标,
朱标心下一晒,这个太医院令真是个糊涂虫,他笃定说道:”我是相信傅忠的,太医院诊治了这么多年,有一点起色吗?跟着傅忠跑步的日子,我感觉比原来要好,还是让医令先回去休息吧。我与傅忠以一月为期,这才过了几天,看看到期后是个什么情况,再来处理两人争论的事。”
傅忠心念太子病况,起身渡步到门口,正要迈腿,太监阴阴说道:“公子且宽心坐着,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这就软禁了!看吕妃的脸色,自己就是朱标病况的罪魁祸首。
不知结果的等待是十分痛苦的,他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傅钟看了看医令,强装的面孔下,两腿在瑟瑟抖动着。
就在这煎熬的时候,大伴太监进门喊道:“太子爷有请傅忠傅用心。”
医令一脸煞白,眼前一黑,差点没倒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太医院令当到头了,有没有后续的整治,那得看老天保不保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