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情报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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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神奇的地方。”
天空之中依旧雷霆密布，不住有雷电横扫天空，那阵阵巨响就在耳边，街道上却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但和艾希那洁净整齐的街道不同，这里没有什么让车辆通行的大路，一条条三五人并行的小路上，表演的街头艺人、买卖奇怪糕点的街头小贩、追逐打闹的光屁股小孩等等，让人流量始终缓慢。
时不时的，还有占了半条路的庞大驮兽缓缓路过，端坐在上面的西摩人小心翼翼的驾驭着他。
周遭的环境中看似混乱，但却没失去分寸，只不过行人的速度是怎么都快不起来的。
但从其他人不骄不躁的表情来看，生活节奏颇慢西摩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来一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一路上，左手，右手，还有嘴里叼着的，已经是各色奇奇怪怪的小吃了。
在清楚西摩人的消化系统和人类相似，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抗毒系统之后，越来越嘴馋的罗夏，就一路没有消停过。
吃一口那焦黄脆皮下的油腻茶饼，舔一下那玻璃状的似雾似液的奇怪奶糖，一口把烤焦了古怪触手吞咽下去，罗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当确定了这里的食物很对自己的胃口后，罗夏的行进速度就更慢了，伊莎贝拉的充电计划，大概只有往后拖了。
时光如水岁月如那个啥……两年过去了，罗夏变得更加……嗯，其实没有什么变化。
不管是艾希的万年正太，还是安索雷恩的黄金精灵，都是长寿种中的长寿种，仅仅两年就想发生变化，实在有些不太可能。
外表、体型什么的，也就是因为日常锻炼多了一些不那么明显的肌肉，穿上衣服，是根本看不出变化的。
脸嫩，再加上那总是挂着“真诚”笑容的本能，与其说是一个独立的冒险家，更像是还在象牙塔中读书的少年。
但两年，真的没有什么变化吗？
“……甜的、辣的、烧烤、蒸煮、荤素都有，西摩人的饮食传统很杂，应该有一段历史了，而其中还有明显不产荒原的海产品，看来长距离交易商品、定居取代游牧的时间也很久了，工艺品、衣服上也有自己种族文化……这是一个很有底蕴的种族。”
外表没有变化，但内在却早就天差地别了。
两年前的罗夏，只是一个突然来到异世界的地球人，虽然有变强的目标和觉悟，但在各方面的短板，却是那么的明显。
而两年后的今天，这段漫长的时间罗夏是一点没有浪费的，个人的战力很重要，但在这一行想活得久，从业相关的专业技能和知识同样重要。
历史、生物、经济、那怕是最无聊的政治，罗夏也当做闲书在看，积累在于点点滴滴，罗夏没有一步登天的打算，却没有放过每一天的日常学习。
两年前的罗夏还是一个学生菜鸟，但如今的他，不管是心态还是技能，都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降临者了。
最明显的，若是两年前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罗夏肯定不会独自行动，跟着其他老牌降临者是必然的，神祗、前辈吩咐什么做什么就是了，自己根本不会多想或主动做些什么。
而当成为一个能够读当一面的降临者的化身，或许能力和知识都没有变化，但态度却悄然改变。
罗夏一路看似嫌逛的打发时间之旅，实际上却不仅在收集本地的情报，更是在查看地形和风土人情、西摩人的日常习惯。
当他从一个成衣铺子进去，十分钟后再出来的时候，和周遭格格不入的外来精灵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出来的只是一个带着头巾的高大年轻西摩人男性。
同样的语调，同样的习惯动作，甚至还有那些许不可测的倾斜驼背，甚至还有脸上的蓝红色优才。
只不过他的角和耳朵，似乎被帽子和头巾包裹住了，有些不符合西摩人以角为荣的习惯。
但看着他背着木套长剑的姿势，周遭已经有女性露出了同情的眼光。
“……应该是战场上被折了角了，可惜了，就算这小伙这么高壮，那他搞不好以后找不到配偶的。”
西摩人的独角、双角是其骄傲的地方。
而此时的罗夏，提着一大包女装，莫名的收获了一大堆同情的眼神一脸蒙蔽，还以为自己复制别人的油彩出了错…咳，别误会，这些衣服只是为了同伴准备的，总是做好后路才是职业者的素质。
幸运的，就是西摩人身高差异颇大，罗夏的身高并不算离谱。
至于冒充西摩人，罗夏倒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让自己不是那么打眼而已。
当不管在哪里总是有三四双眼睛看外国人一般的盯着你的时候，你就什么都别想做了……其实罗夏一直想吐糟一下那些外国间谍片。
你一个金发碧眼在满是黑发黑瞳的地区怎么从事间谍潜入工作，稍微敏感一点的卫兵看到你都举枪了，至少要做的不那么打眼，染个头发带个假瞳不算过分吧。
即使瞒不过细心观察者，但也不至于几百码外就被人围观吧。
果然，这样一换装后，那些看歪果仁的惊奇目光少了很多，但莫名其妙同情眼光让人有些不自在，但稍微询问了一下，罗夏就苦笑不得的接受这种”设定”……并准备找个铁匠铺做个假角。
而一路上，他也看到了不少这样“入乡随俗”的“老乡”，只不过有的种族特太过明显，比如说蜥蜴人，比如说矮人，比如说中年大叔的人类男性……咳咳，貌似西摩人的颜值有些高，所以某些人的换装大概只引来了更多的非议。
罗夏走走停停，吃吃这家，试试那家的工艺品，看似无聊的闲谈之中，收获却颇多。
“三百多年前的大迁移吗？”
罗夏顺便知道了，西摩人实际上并不是这片荒野和角城的原主人，他们在一场不可阻挡的天灾中逃难，一些部落找到了这个宝地，并战胜驱逐了原主人。
而最大的收获，却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历史资料。
“罗丽，西摩人的底蕴非常雄厚，而且在魔纹、自然元素驾驭、魔法金属锻造上上很有一手，农作物之类不仅不缺，而且种类非常多………如果可以的话，这是一个值得争取的长期盟友。”
情报从那里来的？
在经过专业培训后，罗夏才知道，真正的情报探子想要收集情报，大部分时间并不会进入危险的区域冒险，很多重要的情报都摆在谁都能接触到地方，只想要专业的收集眼光而已。
多样化的小吃和主食种类？罗夏只看到了充足稳定的食物生产、补给体系，还有一段相当长的稳定生活。
毕竟，只有先填饱肚子，人们才会开始追求味蕾的享受，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些新的小吃都是根据本地作物研制出来的新产品，罗夏首先想到的，确实西摩人应该是这片区域的霸主了，根本没有遭到什么威胁。
这样的情报很好收集？在安索雷恩，情报都是有价值的，本来就消息不通，每片区域的情况各不相同，魔雾的干扰让交流和来往都变得极其危险，安索雷恩的族群大多相对封闭，甚至可以让挨着不远的两座城市产生完全不同的风俗、文化。
这些一线的具体情报，只有自己亲至亲为。
“这些衣服上的花纹、头顶上的刺绣、脸上的油彩，本身并没有元素力量，但看的出来，是真正的元素图案的仿造品，而且路上看到的那些战士、卫兵用的都是真品。他们的附魔、炼金水平相当高，制品产量也应该很稳定，战士使用的应该好货。我们可以考虑进一批试试。”
“食物中有海产品、货币是加工后的贝币，他们应该有通往海洋的领地，或者和海洋居民有较为稳定的盟友关系……”
一点一滴的，罗夏整理自己的收获和情报，作为给神祗进行最终决策的参考。
“市面上还有他族的战俘和奴隶，而从他们受伤的情况来看，搞不好西摩人还同时和几个种族、城市开战，但看他们的情况来看，输的多半不是西摩人。”
“西摩人很强，而且是底蕴很深的地头蛇，考虑到我们来这里的目标，最好不要轻易得罪他们……伊莎贝拉，我说的就是你，别等下又把事情弄砸了！”
“呵呵，不会的，等下我才不会弄砸的。”
听着传递过来得意洋洋的笑声，罗夏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却本能的觉得不对。
“等下不会弄砸？难道你已经……”
“哈，一个老头子居然还敢占老娘便宜，看我夺目碎阳脚的厉害！”
“等下？你做了什么？在全部是本地头人和大商人的社交晚宴做了啥？碎阳脚？！”
“真是孤陋寡闻，碎阳都不知道吗？直白点，碎蛋脚不会不知道吧？”
瞬间，罗夏无奈捂脸，这那里是不知道，就是太知道才头痛的。
“有办法挽回吗？”
“好像……咦？好多人都慌了，他们叫那个老头子啥？老城主?呃，我也跑路了，变身蝙蝠的技能是怎么用的？”
“%^&%^$$！！”
一串发泄情绪和不爽的怒骂之后，罗夏看了看手中提的衣服，真的考虑潜行跑路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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