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反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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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惊呼：“怎会如此？是厦公公那里查到什么了吗？”

小宫女摇头：“没听说厦公公查到什么，若真查到了，敏嫔小主那里也该有动作。”

陵容点点头，不管查到什么，姐姐那里总要有个说法。既然皇上没派人传旨，那便是还没查出来。

“方才你说，余氏欺君罔上？”

“是啊小主，听说是莞嫔小主刚进体元殿没多久，皇上就下旨赐死余氏了。”

余莺儿唯有一件事是欺君罔上，那便是倚梅园那晚同皇上的相遇。莞嫔定然是拿住了这件事，才让皇上下旨赐死余氏。

陵容心念电转，一面让黄莺去请芳晴，一面转身从匣子里拿出一袋装有梅花小银饼的荷包，抬手招来外头洒扫的小宫女翠儿和喜儿耳语几句。

翠儿和喜儿是陵容有孕后新来的小宫女，因来得晚且年纪小，一直不得主子重用。两人这几日很是着急，不想今日竟被主子授予重任，一时激动地不行，连连保证一定完成主子的交代。

等两人出去，执蝶扶着陵容坐在床上。

“小主是想救余氏？”

陵容摇摇头叹息道：“恐怕是不能救她了。余氏到底是宫女出身，虽有我和姐姐时时提点，但此事是她御下不严，才让这么明显的罪证留在屋里。即便证实她不是下毒之人，可沾了这巫蛊，皇上心中总有芥蒂，留在宫中也是徒劳，不如让她就此离去。”

“可是小主，余氏不是还有欺君一事？而且此事似乎与莞嫔有关。”

陵容冷笑道：“莞嫔不过一面之词，除了她的宫人，又有何人给她作证？咱们若是运作得当，足够让莞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芳晴来得很快，恭敬地给陵容请安。陵容忙扶起她，请她在榻上坐下。

“许久不见姑姑了，姑姑可安好？”

芳晴看着陵容，想起初见面时颇有些拘谨胆怯的她，再瞧瞧如今，虽面临困境却谈笑如常，不禁在心内感叹一声。

“承蒙小主关怀，奴婢一切安好。听闻敏嫔小主卷入余氏下毒一事，不知是否有奴婢帮得上的地方，小主尽管开口。”

芳晴在宫外有一女，自幼体弱多病。前几年丧夫后，夫家对芳晴的女儿多有苛待，有一次甚至起了卖人的念头，幸而被宋蕊派人救回来。芳晴感念在心，如今宋蕊有难，自然想要帮衬一二。

“自入宫后，姑姑对我和姐姐多有关照，我们都记在心里。”

陵容略顿了顿，身子微微往前倾：“听姐姐说，姑姑和皇上跟前的厦公公颇为熟识，这次不论是调查下毒之事还是了结余氏之事，都是厦公公一手操办。我也不难为厦公公，只是这余氏到底同我们姐妹一场，平日里也多有帮衬，我实在不忍她如此。”

“小主的意思是…”

陵容正要说下去，方才跑出去的翠儿探听了消息回来：“小主，冷宫余氏不肯就死，闹得不行，连声说自己是冤枉的，嚷着要见皇上。”

陵容叫她退下，对芳晴道：“姑姑，余氏不肯轻易就死，少不得要厦公公动手。厦公公年轻，得了差事总是全力以赴，却不知道为自己想一想。这手上沾了人命，还是冤死的，到底是伤阴德的。我听说，当年厦公公得李公公看中是因一手干净利落的弓弦工夫，不知可有法子，让余氏看似死了，实则没死呢？”

芳晴略有些犹豫，陵容握着她的手道：“姑姑不必担心，皇上那里自有我兜着。厦公公若真办成此事，不仅是为自己积德，也是为我肚子里的皇子，待小皇子出来了，肯定会念着厦公公的。”

…

体元殿。

“余氏千错万错，也只是仰慕皇上的缘故。更何况此事追根究底也是从臣妾身上而起，还请皇上对余氏从轻发落。”

玄凌扶起跪在地上的甄嬛：“你总是太过仁善，她冒名顶替，你还为她求情。”

“到底是一条人命，臣妾实在不忍。”

“当初既敢欺君，就应想到有这样的下场。”

甄嬛不再言语，面上虽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实则心里畅快。想那余氏不过卑贱宫女，竟敢顶替她分了皇上的宠爱，实在该死。

“皇上批折子累了，不如去臣妾宫里看看诗文？”

玄凌松了松肩膀，道：“也好，那朕…”

“皇上，方才舒嫔小主身边的黄莺来报，说小主身子不适，请皇上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