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花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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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两只手臂完好无损,不是昨晚卖糖人上的独臂戏服男子,但这张诡异的笑脸面具......
这是一伙摊戏班子的?
夏皓皱眉站在原处,莫名联想到了先前在集市上遇到,那个失去下半身的乞讨小男孩,当时旁边也有一个穿着相同戏服,带青面獠牙恶鬼面具的奇怪男子。
“公子,我们也去看看?”
小角儿对那张笑脸面具恍若未觉,看着那些排着队进去的人感到无比好奇。
夏皓见胸口的纯金罗汉没有任何异样,又有那么多人围在附近,最后点了点头,过去看一眼也好。
随后拉着小角儿也跟着过去排起了队伍。
前面排队的都是一脸新奇和期待,各自交谈着里面的状况,见到有人从幕帘后出来,纷纷询问起来。
“怎么样,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就一个花瓶大小,也不知道身子是怎么塞进去的”
“那光娘笑起来真讨喜”
“前面的人怎么这么墨迹,快点啊”
几人的议论,也传到了夏皓耳里,使他眼睛微微眯起。
花瓶里的姑娘,笑起来讨喜?
经历了昨晚的糖人摊子后,他现在对笑莫名有些敏感。
小角儿听到更加惊奇了,花瓶里住着人?
两人耐心等待了一段时间,等靠近遮掩严实的小戏台,一个戏戴面具的戏服男子送出一批人后,又带着新的几人走进了帘幕,其中就有夏皓和小角儿。
他掀开幕帘,把几人放了进去。
男子看了一眼最后面的夏皓和小角儿,随后一把放下幕帘,遮住了外面好奇张望的人们。
当夏皓踏入这个用幕帘把四周遮挡严严实实的小戏台后,心里陡然一突。
他胸口中的纯金小罗汉,隐隐开始发热。
有古怪!
夏皓不动声色的看向里面,抓紧了小角儿的手,内劲蓄势待发。
“花瓶姑娘呢?”
“快让我们看看,究竟是真是假”
“一定是障眼法”
有几人按捺不住性子,四处张望,最后停在了中间一张燃香的案几上,上面一个大红盖头似乎遮住了某样东西。
戏服面具男子摆了个手势,示意众人稍安勿躁,接着看了一眼还剩下半截的燃香,指了指红盖头。
这红盖头遮住的东西,还不到半个手臂长,形状倒真是有些类似花瓶。
可是里面能放下一个姑娘?
几人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小角儿也好奇的屏住呼吸,小手捏紧,等待答案揭晓的一刻。
戏服男子见气氛烘托到这儿,拿出了一个小陶罐,矮个走到几人身前,比划了3枚铜钱的样子。
几人骂骂咧咧的给了铜钱,然后催促他赶紧揭开,他们要看花瓶姑娘。
夏皓身上没有铜板,直接丢下一枚大钱,让戏服男子多鞠了几躬,然后把他和小角儿请到了靠前的地方。
其余几人也注意到了,见夏皓一身华贵的衣袍,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催促这人快点揭开。
随后就见戏服男子伸手抓住了大红盖头,往上轻轻一提。
“小女刘娥,年芳二八,给诸位贵客请安”
突然一个喜庆的女声响起,接着在众人惊奇的眼神下,一个笑容可亲的女孩头颅端正的立在一个青白相间的椭圆形瓷瓶中。
众人顿时大为惊奇,纷纷要凑上前一探究竟,却见摊主指了指地上画的一条白线,意思是只能在线外观看。
但是这并没有妨碍众人的好奇,快步走到白线跟前,围绕着桌子一圈圈转了起来。
“奇了,齐了,竟然不是障眼法”
“我以为桌子下面藏了人”
“你真从小生活在花瓶里?”
夏皓眼神一凝,本以为也是迷惑人的手段,没想到还真是一个活生生的花瓶姑娘。
不知怎么,见众人满是惊奇有趣的打量眼神,他对这个脑袋插在纤细花瓶里的女孩,却感到莫名有些发毛。
说不上来是怪异,还是对这伙带面具穿戏服人的忌惮。
小角儿也凑近了一些,忍不住道,”姐姐,你住在这里面不会挤吗?”
众人心里也有着各种问题,这要是想如厕该怎么办,可以抱出来吗?
那个花瓶姑娘没回答众人的问题,却是对着小角儿嘻嘻一笑,“一点都不挤呢,可好玩了”
夏皓看了一眼守在边上无动于衷的笑脸面具男子,又看了眼女孩,并没有从她眼睛里感受到任何异样,不像是遭受残忍对待,被迫接客的工具。
似乎是感受到了夏皓的打量,花瓶姑娘转过头,对着他灿烂一笑。
“公子,你可真好看呢,可以抱抱我吗”
那个穿戏服的男子听闻,看向了夏皓,眼神似乎有些奇异。
他对着夏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夏皓心里一跳,胸前的金色罗汉似乎越来越烫,他看着目光期待的花瓶女孩,眼神闪烁的走了过去。
众人也想上前,可是地上那道白线,却仿佛横在了他们心上,在外面兜兜转转也愣是没踏进去。
当夏皓近距离来到花瓶姑娘身前,隐隐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香粉味。
他伸出双手,捧住了花瓶。
哧!
夏皓胸口的纯金小罗汉陡然散发出一阵炽热的烫意,接着瞳孔内闪过一缕微不可见的佛性金光。
刹那间,他的视线穿透了那个青白相间的干净花瓶,看到了里面一大团浸泡在浑浊粪水中的内脏。
他悚然一惊,发现头颅下面只有一条脊椎,勾连着几乎变形的脏器,浓郁的香粉下传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公子,你怎么了”
夏皓闻言看向花瓶上的脑袋,发现原本喜庆的少女,正笑容诡异的盯着他,原本可爱的脸蛋此刻却是煞白煞白的。
他心里狠狠一颤,急忙松开手,瞳孔中的那缕金色佛性也随之散去。
“你怎么松开手了,我还没感受到你身上的温度呢”,花瓶姑娘有些不满道。
那个笑脸面具的戏服男子,直勾勾盯着夏皓。
夏皓呼吸有些粗重,看了看恢复原样的一切,青色瓷瓶还是干干净净,花瓶姑娘也没有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他强忍住一股反胃的冲动,强行摆出笑容道,“瓷瓶太脆,我怕不小心按碎了”
这时,幕帘外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叫喊。
“里面的看好了没,快点”
随后,夏皓就抓着小角儿,在花瓶姑娘恋恋不舍的眼神下,快速从后面走了出去,直到穿过沉沉的幕布,嗅到了新鲜空气,才压住了胃里的翻滚。
他摸了摸胸前恢复常温的纯金色罗汉,看了一眼身后的遮掩住的小戏台,心里一阵发寒。
刚刚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