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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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的契约消失，人会在一段时间丧失大部分欲望，如果没有明确的事情去做，可能就会在原地呆上一天什么都不做。流龙清楚自己是一个小队的队长，他有很明确的目标，而在【市场】的其他普通人，现在都坐在一团什么都不做，其中意志坚强的人还清楚人需要吃喝才能活着，要不是他们找来食物，其他人饥饿到疼痛时才会发觉不妙。
法术能量浓度过高，对于抵抗力差的人会产生头晕恶心等问题，就如同感冒一样，但还是担心出现更加严重的问题，心跳加快导致心脏病或者全身被诡异地灼烧，虽然这是极少部分人才会出现的问题，但有备无患才是最佳方案。
大雨的第二天早上，有不适情况的人被聚集在医院，起初人们还不相信流龙小队，毕竟他们是一群感染者，但从流龙口中得知【市场】已经覆灭，长年被压迫的日子终于到头，他们也不得不相信这群感染者。
好在没有人出现十分严重的问题，虽然这场大雨会让法术浓度越来越高，不过亚莉莎使用源石技艺形成屏障，这样只需要等待几天便好。
早上七点左右，亚莉莎终于可以坐在椅子上休息，她和流龙待在一个房间里。亚莉莎问：“你觉得这场雨会下多少天？队长。”
流龙说：“不清楚，可能海溪尽也不知道，但这也是【市场】罪恶的证明，雨下的越久罪恶也就越深重。”
“【市场】的那群人让他们活着最好，杀戮持续的已经够久了。”
“我会等待海溪尽的选择，他现在的状况必须好好休息，我联系的医生也马上要出发，我差不多要走了。”
“你觉得冯看得住他吗？”
“没人可以看住他，但现在的情况有人担忧他，他为了大家和自己应该好好听从安排。”流龙急匆匆地走了。
营地里果然不出流龙所料，海溪尽醒来就打算去【市场】看看情况，但是冯简单的一句奉劝，就让他坐下好好休息。
海溪尽问：“羽念在哪里？”
冯说：“她现在应该在医院帮忙。”
海溪尽从衣兜里拿出钥匙，说：“那你能帮我把这个给她吗？不该让她再等了。”
“你是打算把我支开吗？”
海溪尽摇头：“没有，我现在哪里都不会去，而且流龙也快回来了。”
“如此重要的东西你难道不打算亲手交给她吗？”
“这并不是什么礼物，而是她应得的东西……”
看到海溪尽的样子，冯之前对萨卡兹种族的所有理解都在他身上看不见，反倒是看到一个孤独的君主一般，冯咬着牙一把拿过钥匙，说：“说些什么我听不懂的话，我会用最快的速度给她的！”冯拿过钥匙后一跃消失不见。
几分钟后，流龙开车带着医生过来，目前只能对海溪尽做一个初步检查。
检查十多分钟后，后车厢里医生表情越来越严肃，他说：“伤口明显已经伤到肺部与心脏，但是居然能在一瞬间愈合而且精度还很高，这跟我见到的大部分粗暴治疗法术的结果不同。”
流龙半信半疑地说：“也就说，海溪尽他没什么大问题。”
“这样的话我不会轻易说出，所以我想问海溪尽小兄弟，你想知道你三年来随意使用自己的力量后身体发生的改变吗？”
海溪尽相信流龙请来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这样一问海溪尽还真想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多大的改变，在翠绿之地每次任务都会检查，结果也大差不差，那是因为自己没有太多的使用自己的力量，但是这三年的肆无忌惮般的使用，那么除了自己明白的精神损伤还有什么？
海溪尽说：“好像，我还真的没有进行一次全身检查。”
医生问：“我能将其理解为你同意了吗？”
“好，我会检查，但同样流龙队长也要接受检查。”海溪尽说。
“流龙队长的情况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明显的结晶情况，但血液源石浓度比大部分感染者要高许多。”
流龙在医生说完后立马接话：“总之就是正常的感染了，没什么大碍，那我们快点出发吧。”
……
冯原先在医院寻找羽念，后来打听到羽念因为难以适应压抑而出去散心，随后就在花园的小亭里找到羽念，不远处还有守望她的蕾拉。二人见面羽念立马站起，冯打开右手呈现手中的物品并说：“羽念，这是海溪尽让我交给你的。”
见到是打开手铐的钥匙，羽念立马问道：“老师他怎么了？”
“他很好，现在应该在接受医疗检查。”
“他会平安无事的吧。”
冯摇头，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能保证自己说话的正确：“我不确定，但我相信他肯定没关系的。”冯示意让羽念抬手，让她来帮羽念打开手铐，然后在这平凡的地方，羽念终于迎来迟到多年的自由。
羽念不适应地张开手，感觉肩膀一阵酸痛，冯看的羽念双手自由但是别扭的样子，她心里不舒服，于是她说：“抱歉因为我的出现打扰你散心，我立马去处理手铐。”她找个理由回避了。
轻松自由，这种久违的感觉当场让羽念热泪盈眶，但她也知道这个感觉意味着什么，海溪尽将离开哥伦比亚，回到伊齐丝科德继续他的责任，而羽念很可能将永远再也见不到他了。
羽念有些无力地坐下，明明之前还答应过海溪尽，但真正的这一刻的来临，她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在她的心中，圆满的结局反而不如在一起的过程……
半小时后，羽念情绪稳定下来，她在这段时间迅速回忆与海溪尽一路走来的经历，这段短暂而幸福的一段时间足以让她高兴一辈子，这是几乎不可发生在其他奴隶上面的事情，这是除了海溪尽这种夸张的人不可能接下的任务，这一切太幸运了，感觉会花光一辈子的运气，羽念已做好打算。
海溪尽的情况。花园城医院的某个办公室。
肉体已经不是人类的模样，为了高效的源石技艺，除了异常的血液源石浓度，甚至各种组织之中还暗藏为了法术高速运作的“加油站”，通俗易懂的说，就是身体已经与源石融为一体，变成不断改进的人形兵器。
另外海溪尽已经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只是他的思维像是已经放弃这副身体一样，一种独立的海溪尽人格压制了几乎一切的精神问题，至于这种人格是如何诞生并取代大脑，并不清楚，但也正是这种异常人格的出现，才正好反应海溪尽现在的精神问题十分严重，如果这种人格突然消失不见，真实的海溪尽将会瞬间崩溃。
而精神分裂的原因，一方面这是百王学习能力的代价，使用他人的力量终究还是有代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难免会被其反噬，另一方面对于轮回恶魔来说，钥匙唤醒种族的记忆，也不属于原来的那个普通人。
这样的信息无疑是超过医生的知识量，他不知道这能如何处理，他尽可能的为海溪尽开出一些缓解它们的办法，例如不要再使用手镯和大多情况使用属于自己的力量。
可属于自己的力量，海溪尽真的有吗？
……
海溪尽对结果不感到意外，这对于他而言如同命运一样无法逃避。流龙问：“收到这样的结果，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海溪尽说：“我现在得回到伊齐丝科德，各种打算还是要到那里才清楚。”
“原来如此，还真是忙碌，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让你留下一段时间，不过，总算完成一个大任务，也别再那样紧张了。”
“【市场】现在还有人要处理，对吧。”
“没错，有几个大将活着，还有一些在上面工作的人……”正要说到关键东西，流龙的嘴突然停下。
海溪尽立马追问：“奴隶呢？”
流龙无奈摇头：“很遗憾，他们全部都已经转化，已经没救了，所以全部被人打扫。”
“只能把损失控制到最小，有我需要做的事情吗？”
“没有，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只需要你的一个决定。”
“什么？”
“剩下的人怎么处理？让他们自生自灭各奔东西，还是交给官方处理，或者说……”
“官方？”
“没错，我猜他们大概会把他们关进监狱，好好改造一番。”
“最好的办法就是按情况分解，但我猜他们很擅长说谎。”
“别担心，我有我的办法，而且贪婪之心的消失，他们现在肯定失魂落魄，应该什么都会交代，总之就是按情节严重分析吧。”
“好……我也只能想这么多，交给你了。”海溪尽说。
半个小时后，病房只有海溪尽一人。昨晚海溪尽摘下手镯之后，海溪尽一直没有跟百王对话，而且过了这么久百王也没有对他说话，海溪尽有些担心，心想，喂，百王，你还好吗？【市场】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过了一分钟百王终于回应，由于都是心灵对话，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百王说：“你又摘下了，海溪尽。”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
“我都听见了，你的现在的状况十分糟糕，那个为了保护你的精神所诞生的人格，一旦崩溃，我也不知道如何保护你，恐怕强行冷静也没用。”
那幻想的力量呢？我在这次战斗中对幻想的使用达到新的一层高度。
“没有用海溪尽，这又不是幻想本人，你能保护的只有这层虚拟的人格，真正的你没有人可以保护。”
那我现在的人格，肯定不会崩溃。
“但愿如此，你记得你之前我为你建立的无情人格是如何崩溃的吗？”
这么多年过去，说实话我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是哪件事情。
“我可以告诉你，你救下的黎博利男人——墓，原本还很正常甚至乐观，但突然他因为过去的经历而选择了死亡，是你亲手解决了他，那时候是因为情绪打击而导致人格消失，虽然不知道这次会在多大程度下消失，但是一旦消失，结果可就不再是之前那样变成正常。”
原来如此。说到墓，以前的遗憾感再次涌上海溪尽心头。
“而且这次更加危险，因为你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保护人格的存在，如果过大的打击让你以为它已经崩溃，那它可能就真的会崩溃，所以最好不要思考过多关于它的事情，偶尔疯狂固执一下也是选择。”
……
“就这样吧，海溪尽，不打扰你的休息，以后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