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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沉音,卿尘,本就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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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漠然的望着自凤君玦身后出现的女子,微微抬起下颚,清冷道,

“你们兄妹二人一同欺骗他,这么些年,也真是够可以的。”

凤君玦听着南笙满是讽刺的话语,眉宇间尽是无奈,轻声道,“笙儿,卿尘她也是如今才知道的。”

南笙不禁冷哼一声,清眸满含笑意道,“当真是才知道的吗?”

收回神予,微微抬眸一脸审视的望着气定神闲,毫不慌乱前来的凤卿尘,清冷道,“凤君玦,你未免也太小看你这位好妹妹了。”

凤君玦听着南笙带着嘲讽的话语,不解的望向脸上尽是嘲讽之色的南笙,轻声道,“笙儿。”

南笙双手环胸,嘴角轻扬,斜眼望着沉默不语的凤卿尘,提醒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

凤君玦困惑不解的望着南笙与自家妹妹之间的互动,转眸望向近在眼前的凤卿尘,轻声唤道,“卿尘?”

听到自己哥哥的呼唤,凤卿尘终于不再埋首,抬眸,对上他不解的眼神道,“她说的没错,我早就知道父亲哥哥是同一人。”

凤君玦不禁微微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望着凤卿尘,沉声道,“那你为何?”

“因为阿奕,原谅卿尘的自私,任何人我都可以不管,但是唯有他,不行。”

看着自家妹妹眼底浓烈的火光,凤君玦凄然的笑了,没想到凤家的情种不只自己一个。

“因为一个男人,你就要将凤家的仇恨弃之不顾?那我多年悉心的教导,心血,全都是白费了吗?”

看着嘶吼质问着自己的哥哥,凤卿尘的眼底滑过一丝愧疚,杏眸中燃起,点点幽光,最终只有一句,对不起。

南笙看着接近争吵的兄妹二人,一脸的漠然,转眸质问道,“凤卿尘,难道你做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慕容奕?”

凤卿尘听着南笙带着怀疑的语气,沉声道,“不然,南笙姑娘,觉得我还会为了什么?”

“违背家族的使命,兄长的信任,甚至舍弃自己的尊严。”

南笙微微凝眉,看着眼前脸上闪过一丝绝望的凤卿尘,清眸里闪过一丝了然,冷笑道,“是吗?”

凤卿尘眼底的伤心来不及收起,蓦然抬首,一脸不解的望着南笙,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南笙转眸望着她道,“怕不只是为了慕容奕吧。”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凤卿尘望向南笙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敌意。

“南笙姑娘,还请你有话直说。”

南笙微微挑眉,对于凤卿尘的秉性,南笙还是有些赞赏的,果敢决然,不像旁的女人,矫揉造作。

南笙迈着信步而来,负手而立,轻声道,“挑唆慕容泽陷害慕容清,并且不戳破凤君玦叛乱之举,这之间的种种,难道只是因为不想违背家族使命?”

南笙随即冷笑一声,“我相信,你对慕容奕不是完全无情,但是也绝不会像你所说的那般,痴情。”

“你既早知道凤君玦假扮了凤仁道,自是知道凤君玦不会杀了慕容奕,而你只要借他的手,顺势除去慕容泽慕容清,还有皇帝,那这天下只会落入一个人的手里,那便是慕容奕。”

凤卿尘不禁轻笑道,“南笙姑娘莫不是说笑了,既然哥哥已经夺得了天下,还怎会让阿奕登位?”

见她出声辩解,南笙便知她的预感不错,以凤卿尘的性格,若是事实非此,大可不必多言,清者自清,但是如今她却心急了。

南笙把玩着手中的凤泣玉笛,低笑道,“相对于你哥哥,凤小姐的心计之深,南笙更为佩服。”

凤卿尘的眼神微凛,不再似之前那般冷傲,而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攻击性。

“若是你去求,凤君玦本就愧疚于心,自是不会驳了你的请求,嫁于慕容奕,再让慕容奕登位,那你不就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吗?”

听到南笙的分析,凤君玦握着折扇的手,不禁一紧,神色紧张的望着自己的妹妹,怔声问道,“卿尘,你当真是这般想的吗?”

凤卿尘面色如常,即便是面对凤君玦的质问,也毫不变化,而是冷眼看着南笙道,“南笙姑娘这想法倒是不错,但是,即便没有今日这番动乱,我已是太子妃,日后必会成为皇后,又何必多次一举,走这一步险棋呢?”

南笙望了一眼在一旁好生疗伤的慕容清,轻轻挑眉道,“这就要问问太子殿下,究竟做了何种对不起你的事了?竟会逼得自己的太子妃,要下如此毒手。”

慕容清看着对面射来的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微微蹙眉道,“她本就对本宫无情,何须本宫多做什么。”

说罢,便微微转眸,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看着慕容清有些奇怪的举动,南笙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细细沉思起来。

凤卿尘眼底微微泛过一丝恨意,沉声质问道,“南笙姑娘,凡事皆要凭证据。”

南笙听着凤卿尘有些猖狂的话语,不禁有些好笑,是当真认为自己随口瞎猜的吗?

南笙清冷一笑,随即道,“证据吗?”南笙轻打了一个响指,随即身边便闪现出一个人,便是被慕容清押进天牢的冰鸢。

慕容清见着蓦然出现的冰鸢,脸色不禁微怔,指着冰鸢,语气微颤道,“你不是应该在天牢吗?怎么会。。”

南笙不禁好笑的看着一脸惊慌的慕容清,没好气道,“太子殿下不应该也是在天牢,不是如今也在这里吗?”

被南笙反驳一词,慕容清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不再多言。

凤卿尘望着眼前出现的女子,不解道,“这便是姑娘所说的证据?”

见着凤卿尘嘴角讽刺的笑意,南笙不禁在心底冷笑,微微抬眸,凛然道,“正是。”

凤卿尘看着蓦然出现的冰鸢,脸上布满深意,青眉蹵起。

而南笙却在她的眼中察觉到一丝紧张,轻笑道,“听说凤小姐的琴艺冠绝天下?”

凤卿尘的神色不禁一顿,静静地听着南笙的话,并未出声。

而一旁的凤君玦则是毫无头绪,回应着南笙,道,“卿尘自小学琴,自是琴艺超绝。”

南笙唇畔微微一抿,抬眸望着凤卿尘道,“那不知凤小姐,一曲绝尘弹得如何啊?”

凤卿尘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而凤君玦却似毫无察觉一般,继续回答着南笙,“天下无人能比。”

这时候,南笙望着凤卿尘的脸色皆变了,满眼冰冷的望着南笙道,“你早就怀疑我了?”

南笙看着终于不再抵赖的凤卿尘,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也不是,在颜玉金阁第一次看见你,只觉得你与那里的一切格格不入,那一身的傲然,确实不是风月中人,能装就装的出来的。”

凤卿尘不解的望着眼前的南笙,困惑道,“那你从何时察觉的?”

南笙微微挑眉,轻声道,“就刚刚。”

凤卿尘不禁微微凛眉,似是在仔细回忆着方才自己露出的马脚,却又是毫无发现,最终只能疑惑的望向南笙,等待着她的解答。

南笙轻笑一声,随即道,“你我并不熟,但是那一声,姑娘却唤的极为熟练,还有在见到冰鸢那时,你眼底丝毫并不是陌生,而是见到熟人的一种的慌乱。其实,沉音,卿尘,本就是一个人,不是吗?”

凤卿尘听着南笙的解释,最终笑了。

朝着南笙微微行了一礼,恭敬道,“姑娘,果然好眼力。”

南笙随即也笑了,“如果眼力好的话,也不会被骗到今日了。”

“血魇,也是你放出来的,对吧。”

凤卿尘微微起身,看着南笙道,“是。”很诚实的回答。

凤君玦也终于理清了所有的脉络细节。

一脸阴沉的望着自家妹妹,沉声问道,“所以,我也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是吗?”

凤卿尘并没有想到自家哥哥会这么说,微微摇首,愧疚道,“不是。”

凤君玦满脸的苦笑,双手掩面,无奈道,“不是吗?”

凤卿尘看着伤心至极的凤君玦,不禁轻唤道,“哥哥。”

南笙看着这一对兄妹,不禁有些感叹,孰是孰非,孰真孰假,即是血脉相连,却也难敌一个权力。

南笙望着满眼神伤的凤卿尘,沉声道,“那日,你与慕容泽前去天牢,探视慕容清,冰鸢也正好看见了。”

凤卿尘的身形微微一顿,满眼不解的望着南笙,只听南笙道,“若是真的慕容清没有做什么触及到你底线的事,怕是以你的秉性,决然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还要前去刺激他,给他最为致命的一击。”

凤卿尘眼神微凛,望向慕容清的眼神里,布满了恨意,说实话,这些日子,她确实憋得太辛苦了。

“那是他自寻死路。”

听到凤卿尘无比决然的话,慕容清的心蓦然一震,眼神也不由得撑大,而这微微的细节,却悉数落进了南笙的眼里。

随即问道,“我很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恨他。”

南笙一脸不解的在慕容清与凤卿尘之间徘徊。

凤卿尘凄楚的笑了笑,眼神冰冷的望向慕容清,无情道,“这一世,我什么都未剩下,唯独只留下了自尊,可是他呢,却还要硬生生的连这最后一点活得希望,都要践踏,你让我如何不恨。”

仰头微微阖眸,深深叹息道,

“这一世,是真的活得够累了。装得累,藏得累,瞒得累,爱得累,就连恨都是累的。”

随即转眸望向南笙,轻声笑道,“姑娘,其实,沉音真的很羡慕你,执手相守之人,不为凡事牵累。”

南笙听着凤卿尘满是羡慕的口吻,心底不由得一震,在此之前,她确实有些不理解凤卿尘为何要做出种种,甚至不惜欺骗身边至亲之人,利用真情相付之人。

轻声安抚道,“沉音,你可后悔过?”

听到南笙的询问,凤卿尘微微掩袖,若无痕迹的拭去了眼角的盈泪,微微笑道,“后悔何异。”

得到凤卿尘的回答,南笙便知,今日的事,怕是难以顾忌往日情分了。

凤卿尘眼角带笑,端庄高贵的凌然而立,嘴角含笑,自袖间取出一枚金印,沉声道,“众将士听令,攻下皇城。”

待看清凤卿尘手中的金印,慕容清与凤君玦的脸色皆是一变。

凤君玦震怒道,“卿尘,住手。”

随即折扇一出,作势就要夺回凤卿尘手里的金印。

却被南笙及时挡开,凤君玦看着维护着凤卿尘的南笙,一脸焦急道,“笙儿,这件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南笙微微凝眉,清冷道,“若是说,我非管不可呢?”

凤君玦无奈,取回空中的折扇,道,“那就没什么转圜之地了。”

折扇朝着南笙飞驰而去,南笙挥出凤泣玉笛,与之抗衡,直到如此的近距离,南笙才发现那折扇并非纸质而成,而是面皮所制,一时间不寒而栗。

将凤君玦引开,用一道灵气,先行将慕容奕唤醒,见着微微睁眼的慕容奕,南笙急呼道,“慕容奕,快点去阻止凤卿尘,快啊。”

才恢复清醒的慕容奕,转身望着凛然一身召唤着众城士兵的凤卿尘,震惊道,“卿尘。”

听到极为熟悉的呼唤声,凤卿尘不由得一顿,手中的金印一时间不慎,却被飞来的暗箭射中,掉落在地。

慕容奕看着那暗箭朝着凤卿尘射去,不由得慌乱,急忙上前,护住她。

凤卿尘看着飞身而来的慕容奕,眼底布满喜悦,轻声唤道,“阿奕。”

双手覆在眼前之人的眉眼上,细细的摩挲,生怕眼前之人,又是梦幻。

慕容奕看着怀里的凤卿尘,微微推开,随即道,“你没事吧?”

凤卿尘不由得微微一愣,有些奇怪的看着别扭的慕容奕,不解道,“阿奕?”

慕容奕微微抽开身,准备离开此地,却不曾想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身形不由得一震。

“阿奕,为何你不再深情的看我?”

慕容奕微微蹙眉,感受到背后微微浸湿的衣衫,终是无言。

蓦然,一道惊呼声,在旁边响起,慕容奕被身后的人蓦然的挡在身后,却在最后再次被震开。

待到反应过来时,自己与凤卿尘毫发无损,但是却闻到了浓浓的血腥之味。

转眸,慕容奕的眼神不由得瞪大,急忙上前,慌忙道,“二哥。”

躺在地上的正是为他们挡箭的太子慕容清。

凤卿尘满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心口间鲜血直流的慕容奕,声音颤抖道,“为什么?”

慕容清侧目,不去看她,而是盯着慕容奕,轻声道,“因为愧疚。”

慕容奕微微摇首,用力的捂住他心口处的血口,急忙道,“二哥,别再说了。”

凤卿尘却像疯了一般,扯住慕容清的衣领道,“我再问你一遍,到底为什么?”

慕容奕看着凤卿尘如此粗鲁的举动,一时间慌乱,扯开她的手,将慕容清护在怀里,朝着凤卿尘道,“卿尘,你先冷静一点,救人要紧。”

慕容清自是明白凤卿尘问的什么,有气无力道,“自是愧对阿奕,不想见他受伤。”

凤卿尘听着他这苍白无力的解释,微微垂眸,喃喃自语道,“真的是这样吗?仅仅是这样吗?”

慕容清不知有没有听见,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悲伤,却又被一抹坚定掩藏。

凤卿尘怎么可能被他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挣扎着非要让他给她一个解释。

在空中纠缠的南笙与凤君玦自是也听到了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不由得转眸,纷纷收手,回来。

南笙看着满身是血,而且胸口还在不停的冒血的慕容清,不解道,“这是怎么了?”

怎么她才离开一会,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先前吵着闹着要慕容奕死的慕容清,竟快要死的一般躺在慕容奕的怀里。

凤君玦看着满脸清泪的凤卿尘,也是同样的不解,蹙眉道,“卿尘,你怎么了?”

南笙这时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不对劲的凤卿尘,眼前的一幕,着实奇怪的很那。

南笙不由得与凤君玦相视一眼,皆是一脸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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