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又一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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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初霁,天空默默地划过一道彩虹。谁,也没有看见。
在这繁花似锦的春日里,几个维府丫头,穿着一列浅绿粉红的衣衫,款款地往九曲桥而来。那罗袜生尘的步子,微微放缓。
亭台楼榭,微风徐徐。
她们眼里容不下湖光山色,春景无边。只能看见一个斜斜绾发,素衣白裙的女子,端坐在湖心亭里,纤纤十指在那张秦筝上拨弄如珠圆玉润。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庞,带着面纱,隐在亭内的暗凉里头。眉似青山黛,眼似水波横。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好美的女子!”云水岚行至九曲桥,便见一仙女落入凡尘。她敛目垂螓,看不到神色。却越发让人觉得温婉雅致。湖光潋滟,波光粼粼,亭内的明暗仿佛也在合着那精妙的曲声,一脉一脉地流转。
“少奶奶,这便是晚姑娘,她不喜欢被人打扰,我们快些走吧!”绿衣心怦怦地跳,看着云水岚一无所觉的走向湖心亭,想拉住已经晚了。
“嫂嫂,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吧!”欲拉开,她不喜欢向晚,她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清冷,可是,哥哥却那么喜欢。
“嫂嫂,我们走!”维清明也拉着云水岚走,但是脚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什么人?”一声轻唤却未惊扰了这悠远的调子,徐徐而来,令人不觉痴痴地听。
“呃···你便是晚姑娘吗?”云水岚傻傻地走进了湖心亭。
向晚如未觉般,淡然抚筝,绿衣一旁甚是惊怕,云水岚却是听得如痴如醉。
无尽的晴空万里,如天籁一般的曲声,却令人心中顿觉寂寥。那一种寂寥,说不得是闺怨的哀伤,还是无人了解的孤独。让人这般痴痴地听,痴痴地望。
似是有箫声相合,起承转合,微含着聆听和关切,徐徐如风触摸,缓缓如水荡漾,竟柔和而温暖,将一室寂寥驱赶,只留一室黄昏。
“啪!”轻微的一声,筝,生生地断了一根弦,而那箫声,亦讶然而止。
云水岚突地觉醒,便见九曲桥上,一袭白衣轻晃,手握一支玉箫,悠悠地如飘渺的云,淡淡然说不上真实。云水岚眨了眨眼睛,在望去,只留一片空白的空气,丝毫不见人影。
“难道我看花眼了!”云水岚不解,便见维清寒自远处踏上湖心亭。
“晚姑姑,你累了,我送你去休息吧!”轻暖地接过旁边婢女手中的披风,为向晚披上,看也没看云水岚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倒是向晚扫一眼云水岚,眸子里含着讶异不解,却又似乎充满了忧伤和愁怨。
“我认识她吗?她为什么这样看我?”
“喂,涟儿,绿衣,你们怎么了,涟儿,绿衣······”云水岚离开湖心亭,便见绿衣倒在一旁的草地上,不是昏倒,竟是睡着了一般,不觉轻唤。
“呃,少奶奶,您没事吧···”被摇醒的绿衣紧张地望向湖心亭,没有见到向晚似松了一口气般。
“刚刚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昏倒了?”云水岚不解。
“嫂嫂,你以后里她远一点,她随时都有可能伤你的!”维涟儿有些惊恐道。
“伤人?为什么?”
“她就是个恶毒的女人!”不知何时走开,又跑回来的清明恨恨地道,“嫂嫂你落水就是因为她!我看见她在檐廊下面了!”
“嗯,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定是她,她总是这样!见到别人不明缘由地便会发火。”清明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感觉是向晚。云水岚不以为意,轻笑着扶起涟儿和绿衣,望向她走远的方向,不觉有些迷惑,向晚,便是晚姑娘了。
“好了,我们去别处转转吧!”云水岚悻悻然,转身离开了九曲桥。
维清寒带着向晚回了落雪阁,落雪阁被一丛一丛的花树包围着,每至风起,纷纷扬扬的细碎的花瓣在空气里飘落,犹如落雪,故名为落雪阁,是为向晚专门建造的!
“清寒,你为何要阻止我!”向晚虽覆面纱,言辞却异常冷冽。
维清寒并不言语,他不会如此就简单的放过她,但是也不想让向晚动她,不知缘由的。在向晚使出音波功的时候下意识地做出了选择。
“晚姑姑,她不需要脏了你的手!”
这是维清寒的理由,向晚明显不信,投过来的目光夹着疑惑和了然,了然面前这个此时背对着他说话的男人,他说的不是心里话;疑惑的是那个丑女在他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少分量了!
“清寒,有些事你自己看着处理便是,姑姑累了,你先下去吧!”向晚面色平和地下了逐客令,怎知心底已冷然一片。
维清寒望了眼假寐的女子,多美的一个女子,却是冷冷地没有温度。
还记得那一日初见,冰冷的雪融化了春日。
他被人胁迫毒打,身上奇毒发作,疼痛异常,没有大夫,没有药,孤单的只有冷漠的风和嘲讽的眼神。
一件天蚕丝羽衣,羽衣轻如蝉翼,初看时为乳白,阳光下一照却流光溢彩。头上绾了个流云髻,簪上一支镶夜明珠的玉髓步摇,玲珑剔透,熠熠生辉。
维清寒迷梦中看到的一个坠落人间的仙女——向晚。她便一直称她为晚姑姑。
记忆悠忽回到了那一天,就像这二十年来的疼痛,疯狂,为何这一刻,变了呢!
维清寒踏出了落雪阁,一路上抽蕊的嫩芽迎着风欢畅着春日的滋养,怡然。
未回眸,看向那一双透着犀利的眸子。
二十年前,不过是逢了一个机缘巧合呢!她便是为了寻他而来,却碰巧在他最狼狈的时刻。取得她的信任来得如此轻易,以后的事就容易许多了。为了她的目的,她不得不如此,这次回来,便是为了取得她想要的东西。
赫垣城,你是我的,我得不到的,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得到你,你不是喜欢那个贱人吗,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慢慢将她摧毁的,一点一点,最后连骨头都不会剩下。我恨,恨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我要她生不如死·······
面色狰狞,不似刚刚的委婉安静,竟透着阴冷!
云水岚不觉打了个寒战。
红花绿柳,桃李成蹊。夹岸的桃花蘸水而开,绯红浅粉,层层叠叠。嫩草浅长,新燕啄泥。不知为什么,有那么一刻,云水岚竟觉得冷,很冷很冷。
“嫂嫂,你身子不好,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跟清明也该回去了!”
“嗯。”云水岚轻应,却被骤然的冷意惹得一阵颤栗。
涟儿拉着清明欲走,却在扫向身侧的清明时一怔。
云水岚没有忽略那一下反映,不禁问道,“怎么了,涟儿?”
“嗯,没事,我的香囊好像掉了?我回去找找就是了!”
“嗯,绿衣,你帮涟儿一起看看吧,我休息一会!”
合衣半蜷,苍白的面颊掩不住的疲惫,斜斜卧着,不觉抚上手腕出,光滑的触感令她一怔,手链呢?她的手链不见了。那是魇带来了,怎么丢了呢?摸出怀里的瓷瓶,也是魇放在床头上的呢,魇,是谁?他会一直在暗处保护她,为什么她还是遍体鳞伤呢!
公主,主上?她是乐国的公主,难道是父皇一直暗中保护她吗?但是母后送给她的,母后是谁呢?不可能的。一直以来,她甚至忘记了这件事情,最近,却迫切地思考着,懵懵懂懂地,不明白。
晚些时候,绿衣备好了晚餐,维夫人竟然来了,面色含忧。
“娘,您没事吧!”维夫人一袭华贵衣衫,再此看来竟有些冰凉,握着云水岚的手欲言又止。
“岚儿,寒儿如此待你,希望你切莫怪他。”
“娘!”云水岚低低地唤了一声,不怨,不怪,怎么可能呢,但是她却不想让这个母亲知道,“娘,我们之间,并不是一个怪不怪就可以清解的!”中间夹杂地那些思绪,那些愤恨和不甘,怎么能说解就解,说不怪就不怪了呢!
“岚儿,其实···”
“娘,您想说什么?”云水岚追问,似乎有个巨大的秘密潜伏着,只需要谁一点破,而她有预感,维夫人一定了解,甚至知道些什么。
维夫人顿了顿,看着云水岚清澈的眸子,似乎还在思考着该是不该,不知道她有没有可能接受甚至去改变一些现状,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悠悠叹了口气。
“岚儿,其实寒儿心里也苦!
他会苦,切,她才不信呢,却不作声,悠悠的眸子微转,继续听着。
“寒儿自小生得一副赤眸,但是很少有人能够接受这样一种颜色,所以在别人恐惧的时候,寒儿心底也难过,尤其···”似乎回忆到什么,眉宇间一抹深重的痛苦。她顿了顿,却不能减轻什么,依然皱眉,继续道,“尤其幼时那一次,娘听信别人的话,带他去求什么神,结果却令寒儿蒙受了巨大的创伤,自此变得更加自闭,冷漠,残忍。”
云水岚安静地听着,原来他也有这样的故事,她因为面颊的梅痣招人耻笑,而维清寒则因为赤眸而忍受嘲讽,他们竟还同病相怜呢!不禁一抹浅笑惹上嘴角,却见维夫人陷入沉痛的回忆,随即敛了笑,抿起嘴角。
“娘,维——”开口的名字竟卡在了唇角,眉轻皱了下,嘴角换掉了,“相公他是对我不好,都怨我,谁让我占了维家少奶奶的身份呢,而我不是他心爱之人!”说完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何曾唤过维清寒为相公,即使不是当面,这样说出口她依然不习惯。
“岚儿,别这么说!”维夫人拍了拍云水岚地手,爱怜道,“寒儿总有一天会看到你的好的!心爱之人,怎么抵得过相濡以沫的妻。”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感觉不出什么,说了会话,维夫人也没有用餐就离开了,临走前转身看了看云水岚,眼中带着笑,却深邃而迷离。
“岚儿,有时间去静安寺祈个福,保佑我们全家都好好的,这样娘也会安心许多!”
静安寺,云水岚搁下手里的碗,念叨着,绿衣收拾好起东西都没有注意。
半夜沉睡得迷迷蒙蒙,似有不安,却无不妥,一转到了天亮。
微亮的缕缕光线从窗格子透射入房内。仿佛沉睡了一季的云水岚悠然晃晃,渐闻门外的声响,疲惫得睁开眸子,晴白的日光令眼睛发涩。
“绿衣。”云水岚低唤。
“砰!”门骤然开启。
昨天的补上,二更,吼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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