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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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仿佛无边无际，漫游中庞项也夺取了不少实用的特性，譬如异型、隐身、表面鳞甲化、感知误导等等。
莫名感觉自己是个全能的魔术师，各种把戏都会一点。
但很可惜，这些特性不能算强，就像感知误导有范围限制，目测影响范围半径只有5米。
庞项尝试将这个范围变大，但久久找不到方法。
树木在感知中不断变稀疏，不久后，地面也从泥土变化成黄沙，顺着黄沙侵蚀的方向，庞项继续前进。
前方不远处，几朵造型奇特的“花”贴着地面绽放。
当庞项走近时，才看清它们的模样：
中心是一具人形骷髅，密密麻麻的筋膜自四肢骨周边发散而开，胸腔像是被强硬掰开，灰黑的触须无意识地在里面搅动。
头骨很完好，嘴是大张状态，想来死亡时体验不会太好。
整体看来像是从高处摔下的面团，又像一朵绽放正烈的花。
这对于庞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从体态来看，对方不会是普通人，毕竟普通人进入这里会整体蒸发。
骷髅花身下，有张类似袍子的黑布，将黑布扯出后，一块泛着金属光泽的小牌也随之掉出。
庞项捡起小牌，端详后断定这是代表身份的一种形式，有点像上辈子的军牌。
一串不认识的符号，外加一只被刻在上面的鸟。
“呼~”
深吐一口气，漂浮着的大虫身上触手乱颤，半晌，一具人形出现。
这是“异型”的特性，从表面看，庞项又变回之前的少年模样。触手收回体内，庞项披上黑袍，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后，继续往前。
至于是否有能查探他真正身份的能力，庞项猜想大概率是有的，但这风险必须冒，毕竟有同类就有交流，有交流便有信息。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路上骷髅花也越来越多，到后面一眼望去就像是长势极好的菜地。
树木在不断减少，终于某一刻，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黄。
森林尽头，竟然是一片沙漠。
踩在松软的黄沙上，放眼，天边有一条黑色的长条，近处便是此起彼伏的沙丘。
沙漠里有人造的路标，上面的文字庞项虽然看不懂，但醒目的箭头标识一路指引着庞项。
好久，地上出现了未知生物的骨架，一半被细沙掩埋，另一半则被风化出不少孔洞。
当距离黑色长条愈来愈近时，视线中终于出现了人形生物。
瞬间，庞项停下脚步，开启“隐身”的同时打开“感知误导”，误导内容自然是“无视此地”。
距离拉近，那是一队慢慢行进的人类。
全都身披黑袍，低头，整个队伍没有交谈，就连踩在沙子上的脚步声都被无限压低。经过庞项身旁时，庞项在他们脸上看到的除了麻木就是死志。
这让他瞬间想到他们就是进入那片黑暗森林的可怜虫。
待队伍走远，庞项这才回头，他们的背影像是那些影视作品的邪教徒们。
抱着一肚子的疑惑，庞项加快脚步。
他无法确定自己留下的脚步会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眼下也只好加速前进。
黄沙漫漫，庞项也终于靠近了那条“黑色长带”。
那是一堵墙，一堵熟悉的墙，但规模无疑比小镇大得多，有城门，城门处人影闪动，隐隐有哭泣声传来。
没有守卫，靠着隐身，庞项溜进城墙内。
好消息，他找到同类了，坏消息，庞项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楼阁，街道，一排排店铺，一堆堆人影，时不时驶过的奇异机械产物。头戴大宽帽的美妇人，西装板正的男人，穿着碎花裙追逐相互打闹的小女孩。
恍惚间，让庞项以为回到了蓝星，甚至诞生了那些奇异生物只是他幻想的迷糊感。
但他活动身下的触手时，这个世界残酷的真相才将他拉回来。
转入巷子，四下没人后，庞项解除“隐身”和“感知误导”，旁边是一家服装店，进入其中，里面只有一位坐在柜台后面的年轻姑娘。
对方很快察觉了他的进入，擦了擦嘴角打瞌睡的痕迹后，一脸热情地迎上来。
她说了一句话，对此庞项的反应是伸出自己的右手。
看着面前长相可爱男孩的举动，店员显然有些发懵，随即好笑地握上他伸出的手。
大脑短暂空白后，姑娘愣在原地，显然她无法理解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伸手干嘛。
“欸，奇怪了。”
很好，听懂了。
隐身站在旁边的庞项满意点点头，抬脚往外走。
“读取”特性，获取简单的语言规律自然不在话下。
城门处的埋怨带着哭腔传来，那是位老妇人正拉着身庞的黑袍青年：
“你们每年都送人去黑暗森林，有结果吗？有结果吗？还不是白白送死，你们‘黑鸦会’赔我的儿子！”
出乎意料，他们也叫它为“黑暗森林”。
想到铭牌上的鸟，大概就是“黑鸦会”的标志了。
青年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同伴拉住后，也便哑了声。
顺着宽敞的街道，庞项将注意力放在人们的交谈上。
信息很杂，有些在聊城里的组织，有些在聊新兴的机械设备，有些又在聊城东处那位美丽的少女被何人迎娶。
有用的，无用的。
在他们的谈话中，庞项知道这个世界是有信仰的，而且聊起超凡力量毫不避讳。从一些类似“大人”称呼里，也能看出这里有阶级分层，但不明显。
整体呈自由、稳定的风格。
“让开！没长眼睛啊！”
正思考中，面前的呵斥声打断了思绪。
回过神，抬头，是一只机械甲虫正从街道经过。
大小同上辈子的汽车，左右各有四只金属足，应该是模仿某种节肢动物，其背上是位带着护目镜的红发老人，那里是驾驶舱。
甲虫行进速度不算慢，乖乖让开后，庞项目送对方离开。
“小朋友，要不要加入我们‘誓约会’？，我们免费提供‘特性罐头’，只要——”
“杜特！你又在这里哄骗小孩，害不害臊！”
不等那位叫住庞项的中年男人说完，坐在街边吃东西的另一位女子打断了对方。
男子相貌普通，但那位女子身后盘起的机械爪让庞项颇为感兴趣。
“哎呀，这不是我们会里又缺人嘛，你咋不问问人家的意愿呢，万一他同意呢。”男人打着哈哈，面带期待的看着庞项。
“呵呵，这么危险的事务，你去问一个孩子。”
一旁又是几声冷嘲热讽，庞项眯了眯眼。
——
这个地方，好像对超凡力量很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