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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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神、魔界,得见“登天路”,莫问天盯着怀中的婴儿,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他怎么也没想到“仙帝”竟还存在“人间”,更没想到仙隐一脉这么多仙辈前仆后继舍身忘死,竟是为了这么个小东西,在他身上分明充斥着前所未有的“煞气”,无疑是个“灭世”的主,然,仙帝的叮嘱响绝于心,他一介“凡夫”,岂能猜透“仙帝”所谋!
“也罢,既然仙帝有言在先,本座收下你便是,只怕这世道难容你这一身戾气。”莫问天决心道:“本座便以这一身修为换你少许太平!”
思定,莫问天消耗自身修为极力封印婴儿体内的煞气,看着婴儿恢复到一般人模样,纵是一瞬白了头,莫问天亦是欣慰:“这封印能护你多久,便看你的造化了,你既是仙帝所托,希望真能成为仙门的奇迹,本座便唤你仙迹吧,今日起,你我师徒相待,还你少许太平!”
小家伙盯着莫问天呵呵一笑,仿似听懂了莫问天的话,双手抓着莫问天的指便“哇哇”,要吃的!
见仙迹这幅模样,莫问天差点忘记之前经历的一切,此时的他更像一位老父亲:“好了,好了,本座这便带你回山门,看来,还要给你请一位奶娘才是!”
仙隐山下,莫问天忽觉故人气息,不觉间步伐已加快,正如他所见,一道熟悉而又久别的身影立于山门之下,他的身后站着一位温婉素雅的伴侣!
“师兄。”
一声落,默谦云急步下云阶,师兄弟一别多年,此时再见,心中之喜胜过于忧!
“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见莫问天手中婴儿,默谦云还是诧异道:“师兄,这孩子是?”
“寻访路上所遇,见其筋骨不凡,便起了收徒之心,我们仙隐一脉也算后继有人了!”
“能遇到师兄,入我仙门,也是这孩子的福份!”
“此子睡于棺中,尚不知其父母何人!”莫问天半真半假道:“希望他能平安成长吧!”
听闻莫问天所言,默谦云只当仙迹是江湖门派之子,江湖中那些杀人灭族的事时有发生,不少人为泄心中之恨,总会想出许多奇怪的手段来折磨仇人,将孩子闷死在棺材中也不是什么奇事,当下,他也不再多问,加之,仙迹如今与一般婴儿无异,默谦云自然看不出什么端倪:“能遇到师兄,也是这孩子命好!”
“兴许吧,此次回山,你应该不走了吧!”
默谦云抬头望向柏雪翊,道:“不走了!”
莫问天也同样看了一眼柏雪翊,笑道:“总算有个人能让你静下心来了,当初那个和师尊怄气的小师弟,如今也有模有样了!”
“一个人的江湖也看够,也该换个江湖守护了!”
“你能如此想,我与师尊都······”
莫问天忽然声止,默谦云还以为他师尊还在为他当年的任性而置气!当下,小声道:“当年与师尊一言不合,不辞而别,是我不对,师尊他老人家气我也是应该的!”
莫问天未语,二人交谈间已到仙门下,莫问天对着柏雪翊点头一笑,道:“先进山门再说吧!”
路上,默谦云小声提醒道:“待会,师尊若怪罪下来,师兄你可要替我挡着点啊!”
柏雪翊见默谦云这般模样,忍不住一笑,自她与默谦云相识以来,他傲骨凌云天地无惧,何事对人这般低声求饶过,想来也是他与莫问天是兄弟情深!
“师弟,随为兄来吧!”
默谦云感觉到异样,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柏雪翊接过仙迹,这是仙隐一脉的事,她自是不好多言,只能等师兄弟两人自行解决!
二人走着、走着,默谦云忽然停住脚步:“师兄,走错了吧,这是去祭殿的方向。”
莫问天坦然道:“没错!去的就是祭殿!”
虽早有预感,听闻莫问天此话,默谦云还是难免一惊:“怎么可能!”
一声落,默谦云心中悔恨不已,疾步冲向祭殿,然,祭殿之上唯有一块无名牌位静立其中,两处白烛长明,当年年少气盛一意孤行,如今纵然悔悟,话已无人听!
默谦云跪地,深深一拜:“师尊,徒儿不孝!”
莫问天点起两炷清香,置于铜炉之上:“起来吧,师尊也不想见到你这样子,他总说我木纳,不及你傲气,他虽常说你,也不过是怕你气过于形,戾溢于意,担心你吃了世道的亏罢了,他若知有朝一日,有人能收了你这性子,当初,也不至于事事管着你,以至于让你偷跑下山了”
“师尊修为已到天人之境,普天之下少有对手,羽化之日指日可待,为何会如此!”
莫问天淡然道:“这些不过都是仙隐一脉的宿命罢了,这无名牌位上所承载的可不仅是师尊一人,而是我仙门无数仙辈!”
默谦云未曾一见“神荒之地”中的诸多残魂,自然不懂仙辈们所行之路,自身的生死在其眼中更是重了几分!
“师尊之死,与仙隐一脉传承有关?”
“试问哪一代仙隐掌门不是为了它而身死在他处,最后连个尸骨都无迹可寻,只得以无名牌位祭奠!”
“师兄,你······”
“我本就是师兄,如今更是仙隐一脉掌门,此事自然由我一人承接!”
“我······”
莫问天断然道:“如今你有人在身边,当珍惜眼前人!”
想到柏雪翊,默谦云变得迟疑,他那颗如磐石般的心,早已被一人柔化,莫问天走到默谦云身旁,拍其肩,道:“为兄还有一事相求!”
“师兄请讲!”
“我欲闭关修炼,仙迹尚小,劳你与弟妹费心!”
“师兄放心!”
莫问天看了一眼默谦云再三叮嘱道:“仙隐可毁,此子不能有事!”
说罢,莫问天直径离去,他日诸多风雨,他莫问天以一身之力何以护航!
默谦云静立在无名牌位前许久,他半生肆意而为,然,此时,当他面对着块无名牌位时,他心中竟闪过丝丝恐惧,只怕这无名牌位上再添新魂!
莫问天将仙迹托付于默谦云夫妇后,这一晃眼便是百年,人世间百年足够换走一代人,然,对于修道者而言,亦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不足为道!
好在默谦云夫妇二人待仙迹如己亲出,对他暖冷倍爱无微不至,只是这百年间,仙迹也不过是四岁小娃的模样,心智亦是如此!
然,这世上奇人异士多不胜数,默谦云只当仙迹体质特殊,并无太放在心上,否者,他又如何让莫问天心起收徒之心!
事实上,仙迹在修道方面也极具天赋,百年间,他已到了元婴初期,要知道以仙门的法术而言,仙迹的修为足够匹敌一般修士的元婴中期了!
这修真修为大致分为筑基、归元,御丹、元婴、化境、仙羽、神虚、王、皇、帝、太一之境,每个境界又分前、中、后三期!当今世上少有人能达到仙羽之境,更别说什么化身为王了,自太古开天以来,也不过出了五帝,这太一之境更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