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一切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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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哥？”
听上去很亲近的称呼，事实也确实是黑月时最亲近的人，但是…
暗金色的眸子温度逐渐下降，看着面前已然抬起手枪瞄准向自己的黑月非。
“为什么，要杀了爷爷？！”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仇恨。
啊，就知道会这样。
无聊。
扯了扯领口的衣襟，微微露出了那充斥着伤疤的胸膛，用那毫无温度的眸子看着他，无言道：“你被保护的太好了啊，非。”
“所以才看不见的吧，这个和垃圾一般无二的家族的本质。”
小时候。
他还在「血河」中作为预备死士的时候，因为身上的技能与黑月非极其相似的样貌，被当做替身录用。
那一段的时间虽然难熬，但却是来到这里后，唯一一段珍贵的回忆，因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他终于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宿。
那就是，家人的出现。
在他还没有崭露头角之前，他与黑月木流斋，黑月非朝夕相处了五年，因为敌人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所以黑月非可以说是一直生活在一个理想的国度，活在光下。
不同于他这个替身，黑月木流斋极其宠爱黑月非，不怪他，因为就连他这个当大哥的都很宠爱他。
哪怕是被关进囚狱里的时候，最勤来看他的，也是黑月非。
所以，他从未想过将复仇目标指向过他，专门挑着黑月非不在的时间进行的复仇，而这一切结束后，哪怕黑月非会恨自己，但是偌大的黑月家族不会一刻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到那时，黑月非就是真正的地下龙头，他会帮其处理掉所有威胁之后，扬长而去，消失在人海里。
但是…
“计划真是永远不会如我所愿般的顺利展开啊。”黑月时挂上自嘲的笑意，望着那个黑洞般的枪口，眸中闪过一丝疲惫。
不管怎么说，自己确实是杀了对于非来说，最亲近的亲人。
这和杀人父母又有什么分别呢。
从他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
一切就已经都无法避免了。
黑月时插在口袋中的拇指微微摩挲着铁质打火机，眼神晦暗不明的注视着那道黑漆漆的枪口。
“本质吗？”黑月非缓缓将枪口放下，表情变得有些伤感。
“别再把我当小孩看了，时哥，你根本想象不到，你不在的这四年间，我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地狱。”
“地狱…？”黑月时嗤鼻一笑，迈步向黑月非，很快便站在了他的身前，接近一米九的匀称身材在此时显得高大魁梧，他俯视向黑月非，衬着那身染血的囚服，显得凶厉无比。
“别让人发笑了，阿非，你和我经历过的地狱的数量不同啊。”
“在尚且年幼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无数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地狱了，温室的花朵就别再说什么残酷了。”
“比起我，你已经幸福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夜晚的暗星低垂，野性的光辉在烈火燃烧的废墟中亮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遍布在了黑月非的全身。
冷，好像处在冰天雪地般。
黑月非的身躯微微颤抖，这是他第一次正面面对全力散发气势的黑月时。
从小时候开始，他便十分恐惧这个沾满血液，不伦不类的哥哥，每次见他时，都会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不敢面对那双眼睛。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意识到，藏在那鲜血下的孤独。
心中的胆怯不知何时便散去，他也真正承认了黑月时为自己的家人。
可是…
那天。
“咚咚咚——”
“谁。”苍老肃穆的声音从屋内传到了黑月非的耳朵里，他微微咽了口唾沫，低声认真道：
“爷爷，我有话想对你说。”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门便被由内而外的推开了，露出了里面身穿浴衣，表情严肃的老人。
“你怎么来了，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黑月非瞳孔映照着老者的模样，拳头紧握着，低声道：“我不懂，爷爷。”
“为什么你总是对时哥那么的苛刻，别总是把我当做小孩看了好么？！”
“结婚？联姻？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我都听到了，家族里的大人们，背地里讨论的话题。”
「最近时越发的不受管教了啊，尾巴都翘到天上了。」
「嗯！一副嚣张的样子，完全忘了是谁赋予的他现在的地位。」
「呵，他嚣张不了两天了，真以为自己能够麻雀变凤凰了，黑骑那么重要的职位，怎么可能真的让一个外人来担当。」
「说到这，我倒是想起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听说老爷子准备让少爷和里世界的世家联姻？」
「哈哈哈，八成是老爷子忌惮那个混蛋的势力准备借刀杀人罢了，现如今黑月时这家伙在家族中声望如日中天，想解决他只能依靠外界的帮助了。」
「真想看看那时候黑月时的表情啊，一定很精彩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的对，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
“哼，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还没开始行动，就已经把计划暴露的七七八八了，还好只是在本家里说说闲话，要是坏了我的大事。”黑月木流斋的眼中划过一丝狠辣，杀气十足。
“非得刮他们一层皮下来不可。”
“爷爷！！”黑月非有些着急。
“时哥他…”
“住嘴吧，这件事的讨论到此为止，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黑月木流斋半阖眼皮瞥了他一眼，全身散发出一种长年累月的上位者威压，压的黑月非登时将口中即将要吐出的话咽了下去，但是眼眸中的倔强和紧攥的拳头已经表明了黑月非的心意。
恐怕如果在这里的劝说失败的话，他就会将这里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吐给自己的好哥哥了吧。
老人见状也是叹了口气，微微收回了眼神，佝偻着身躯走向了自己的书台旁坐下，头也没抬的望着书桌上的字画，淡淡的吐道：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也知道你接下来想干什么。”
“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今天你踏进黑月时的家门，明天陪葬的就是整个黑月家族。”
“就算如此，你也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吗？”
闻言，黑月非那有些稚嫩的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停滞了下来，紧握的手掌逐渐松开，不解道：“爷爷，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老者微微抬眸，静看了黑月非良久，直到看到对方的表情都已经开始不自然了，才幽幽的开口道：“你今年多大了…”
“诶？”黑月非有些古怪的看了老者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还有三个月就14周岁了。”
“怎么了？”
“14岁么…”他暗自嘀咕了一声，随后颔首道：“也差不多该让你知道了。”
“黑月家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