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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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男生一起去啊？”朱慧的爸爸问。
朱慧没出声，王际钦替她答道：“对啊，叔叔。嘻嘻，都是我学校同学，你放心吧。”
“放心，放心。有你在，叔叔放心。”朱爸爸笑眯眯地说。
“爸爸，我们走啦，人家应该要来了。”
“再见，让同学车开慢点啊！”朱爸爸不放心地说。
“好的。再见，叔叔。”王际钦朝他挥挥手。
“爸爸，你别跟着下来啊，钦钦同学要吓死的。”朱慧把她爸爸挡买了门口：“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我很没面子啊。”
“好了，好了。我不下去可以了吧！那你们小心啊！”朱爸爸妥协。
朱慧拉着王际钦一溜烟地跑了。
“朱慧！”
刚出小区，就听到银世佳在一辆黑色的车里喊。
朱慧和王际钦坐在了后排，张广臣回头很她们打招呼。两个女生被吓了一跳，他顶着大大的黑眼圈。
“怎么了？”朱慧担心还是因为她昨天那条消息的关系。
“游戏打太晚了。”张广辰打了个哈欠，回答道。转而又对着银世佳说：“我戴耳机，先睡会。”
银世佳看着前面点头。
“季林呢？”王际钦问。
“我去学校接他。反正顺路。他来我家有点远。”银世佳说。
“那今天你先接的张广臣？”王际钦继续发问。
“没有，他来我家找我的。”银世佳懒得搭理王际钦。他的信息仅仅停留在“王际钦喜欢朱慧”这部分，张广辰光顾着自己心烦意乱，还没把后面发生的故事跟他说。
“朱妹妹同学，昨天睡得怎么样？”银世佳问。
“还…还行。”朱慧怯生生的样子。
“今天朱慧爸爸知道是男生来接她，可开心了。”王际钦兴奋地说道：“啊！”
朱慧狠狠地掐了她。
“没关系的。”王际钦揉着大腿说。
“应该我说有没有关系吧！”朱慧又气又恼，她瞟了一眼反光镜，发现银世佳也在镜中笑着望下她，又迅速地看向前方。
“你爸也是担心你呀！”
“知道。”朱慧说得很轻。
“你爸爸看到我们会放心的，一看就是好青年。”
“我爸爸知道你们是同齐的应该比较放心。学校越好他越放心。”朱慧说。
“好学校也有人渣的，只是你遇到了好人。不过，留个心眼没错的，对多熟悉的人都应该留个心眼。”银世佳想暗示王际钦的事儿。
“没必要吧！如果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我完全信任的。”朱慧很肯定地说。
银世佳没说话，他想着今天找个单独的机会跟朱慧谈谈王际钦的事。
“你爸爸一直一个人吗？”银世佳又换了个话题。
“没有，和我一起呀。三岁多我妈就不在了。他也就一直单身，你要给他介绍女朋友吗？”朱慧第一次提起她妈妈的事。
“没有。我还是要先解决自己单身的问题吧。”银世佳回答。
“银世佳，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我和朱慧可以帮你介绍。”王际钦试探他。
朱慧一听要把银世佳推给别人，也来了精神，高声说：“是啊！是啊！我们帮你介绍。”
“朱慧，你是鹦鹉嘛？学着人说话。”银世佳看朱慧这么起劲，难免心里会失落。
朱慧靠在副驾驶椅背上的头，又缩了回去，整个人靠了回去，嘟囔着：“不是，我是好心嘛。”
王际钦补充道：“你们经常打球，总有围观的小姑娘吧。有没有留意过的，我们也可以参谋参谋？”
“对啊，参谋参谋！”朱慧身子向前一顷，脸又激动地贴在了副驾驶座上，看着银世佳。
一个红灯，银世佳侧过头看着朱慧，本来忿忿的心情，因为这张真切明媚的脸而明朗。朱慧眼里有光，是八卦之光。
“鹦鹉同学。”他看着朱慧一字一句地说。
朱慧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完全忘了和银世佳相处的“紧张”，她认真地看着银世佳的眼睛，笑嘻嘻地说：“快跟鹦鹉姐姐说说，有没有？”
银世佳感觉她好像从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自己，他只是看着朱慧弯弯的眼睛笑。
“滴。”后面的车按了喇叭。银世佳赶紧发动汽车，继续向前。
“银同学，开车不能分心啊！”王际钦意味深长地说。
“又不是正式比赛，哪有什么女孩子看？不信的话，下周三我们打球，你可以过来看。”银世佳说。
“确实进了大学之后，我们班的女同学也没有提过去看男生打篮球之类的，也可能是因为帅哥太少？”朱慧说。
“你高中会去看吗？”银世佳想起了韵韵跟他说的，朱慧被许浩翔砸中脑袋而相识的故事。
“被好朋友拉着去的，因为她喜欢篮球队里的一个男生，有时还会去看他们练习。但我太常被球砸到了，所以我总是想离别人玩球的地方远一点。”朱慧转过头，看着窗外，她想到了许浩翔。
“你应该来看我们打球，试试现在这个‘诅咒’还灵验嘛。”
“算了吧，你知道被球砸到有多疼嘛？”朱慧顿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了许浩翔跟说的话，她重复着说了出来：“打球的人十有**都知道，应该都会被砸中过。”
“嗯”
王际钦一路听着朱慧和银世佳聊天，偶尔插上几句话。她暗自高兴，朱慧完全不见昨天的紧张。
车停在了同齐大学门口，季林站在路边，他戴着鸭舌帽，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夹克和军绿色的宽松长裤。
银世佳推了推，睡过去的张广辰：“你去后面坐吧！”
张广辰坐在了后排，挨着朱慧。朱慧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五脏六腑像被搅一起。
“你还真的睡着了？”王际钦探出头跟张广辰说。
“我游戏打到了四点。都怪朱慧。”张广辰揉着眼睛，摘下了耳机。
“又不是我叫你打的。”朱慧反驳。
“还不是你给我发的消息。”张广辰生怕被前面两位听到，故意含糊不清地凑在朱慧耳朵边说。
朱慧马上知道了张广辰的意思，满脸抱歉地小声回复：“对不起。”
“阿广，hunterhunter的碟，我全都带来了。隔壁寝室的乐敏终于还我了。”季林把几张光碟交给了张广臣。
“富硬义傅更新了吗？”朱慧来了精神，高中时她也是动漫迷，这套动画很早就出推出了，却一直没有完结。
“没有。”季林摇头。
“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看hunter。张广辰你很有品味哎！”朱慧打量了张广辰一番。
“毕竟是品牌大学的在读学生。”张广辰手由前往后的捋了捋头发，显得很得意。
“可以借我看吗？等阿广看完。”朱慧对季林说。
“可以。”季林接着说：“不知道富硬还会不会更新，毕竟这么多年了。”
“有人说是因为作家怕烂尾，有些人说是腰痛的关系，漫画家真是很辛苦的工作。不过，他太热爱打麻将是不是也对腰不太好？”朱慧渐渐放松下来，她想一定是看不到季林脸的关系。
“是吗？我没了解这么多，是用来打发时间的。tv篇在贪婪之岛结束了，我找了03年开始更新的蚂蚁篇漫画来看。”
“我看东西很容易忘记，等我重温了tv版的，再问你哪里看接下来的蚂蚁篇。”
“没问题。不过画得特别潦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季林提醒道。
银世佳看他们聊得热闹，插嘴说：“是动画片吗？叫什么？”
季林跟银世佳解释了起来。
王际钦在朱慧耳边轻声问：“不紧张啦？我说没事儿的吧。”
朱慧点点头：“还行吧。”
“你紧张什么？”张广辰狐疑道。
“不关你的事。”王际钦冲他皱了鼻子，瞧了瞧前头两个男生正在聊天，根本没在意他们的对话。
“阿广这家伙竟然成功让你看起了漫画。你们一起自修，我原本以为你会带着他学习，没想到反而是他带着你玩。”银世佳觉得不可思议。
“这次hunter是我介绍他看的啊。真的看进去了，还是很有意思的。”季林解释。
“对啊，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季林资质极高，不在我之下，我只是在漫画的大门口叫了声：‘大爷，来玩呀。’他就进来了，然后他就自发地站在门口，招揽我去玩。”张广辰颇为得意，自己做了“师傅”。
“我以为你只会看集异壁这类的书呢！听你这么说，你也借我看hunter吧。”不仅是因为季林的介绍，更是因为朱慧感兴趣，银世佳也有了想去了解的**。
“你也看集异壁？”朱慧问。
还没等季林回答，银世佳就先说：“你竟然知道？季林推荐过我几次，他特别喜欢。”
季林也很惊讶：“你也看过”
朱慧的头“嗡”一下响了起来，这书是许浩翔去世之前正在看的一本书。她现在放在床头，偶尔会拿起来看一下，因为牵涉太多概念，她总是看几张就作罢，周而复始。
“看过一些，太难懂了。”
“是需要一些数学或者逻辑背景，对巴赫或者音乐有点概念更好。”季林表示理解。
“我知道……我是说我知道看这书是有门槛的。”朱慧想起了，许浩翔手舞足蹈地跟她讲同构，层次同构，递归之类的概念，然后因为她不认真听或是听不明白，而恼羞成怒的情形。
朱慧看着自己的鞋子，从记忆里翻出许浩翔说的话，用微弱的声音重复许浩翔说的：“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永远存在无法被证明的正确论述。”
季林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朱慧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没有回避地看着他。朱慧想，就这几秒好了，他就是小翔，永远对她真挚热切的恋人。季林看到眼前的女孩，并不是梦里出现撅着嘴索吻的疯狂女子。清丽的脸蛋，齐肩的长发，一侧被乖乖地夹在耳后，另一侧的头上别着一个红色的发夹。和他交汇的眼神里，带着忧伤。
“你是什么专业的？怎么知道这个？还是你自己有兴趣？”季林一连串的发问，他对朱慧一无所知。
“旅游管理。”银世佳说，他也听到了朱慧的喃喃自语。
季林看向银世佳。
“有过一点兴趣，后来有人就一定要跟我解释。讲老百姓听得懂的哥德尔。”朱慧笑了笑。
王际钦握住了她的手，她知道朱慧床头一直放着《哥德尔godel埃舍尔escher巴赫bach》（geb）。朱慧说过，这是许浩翔的书。
“那个人我倒想认识认识。”季林说。
“我觉得你们应该能成为好朋友。”朱慧苦笑。
王际钦不想让话题继续和许浩翔有关：“银世佳，你们班有叫李侃的男生吗？他是你们专业的。”
银世佳已经大概猜到朱慧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心领神会王际钦的意图，刚要开口，不料张广辰先说话了。
“等一下王际钦，朱慧你朋友到底是谁啊？以后可以一起玩。”
王际钦气得瞪眼，手握成拳头，脸向着窗外，无奈地闭眼，默念：“白痴啊！”
“许浩翔啊。”朱慧看着张广辰。
张广辰感觉空气好像凝固住了。银世佳拍了拍季林的大腿，摇了摇头，季林不明所以，只是乖乖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几秒。朱慧自己开口了：“和季林一样也是数学系的啊，应该有很多话题。可惜他不在了。”
“季林，你还不知道吧，她男朋友，就叫许浩翔。也是数学系的。”王际钦拍了拍朱慧后背。
想起来了，“彭浩翔”，那是朱慧抱着他时，嘴里唤过的名字。季林觉得背后一凉，长得和他一样，还念一样的科系。
“那很巧。”
此时张广辰为打断王际钦和银世佳的话，而感到深深懊悔：“银人，前面王际钦提的那个李凯，是你们班的嘛？”
王际钦心想：还算你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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