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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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沈茉冉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触过那串手串，当时阿敏给的时候是碧桃接的，阿敏前脚刚走，后脚她就让长缨送去给司一珞了。
“不能大意，还是让太医看过之后我才放心。”
周湛丢下客人去了主院，不一会儿还请了刘院正过来，消息传到后院，正在装病的邓彤云不小心打翻了药碗。顾明玉猜测着沈茉冉莫不是有孕了，她们的机会是不是要来了？
章竹雨坐在火盆旁绣着帕子，跟她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何笑妍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刘院正都过来了，王妃娘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咱们要不要去探望？”
探望时肯定能见到殿下……
章竹雨也想知道主院在搞什么名堂，正好有人提议，两人收拾了一下出门，正好跟隔壁的顾明玉和邓彤云遇上。
“两位姐姐也去看望王妃娘娘？”何笑妍笑着打了个招呼，“刚准备去问过两位姐姐……”
顾明玉和邓彤云娘家的身份比之两人高贵，本就看不上两人，再加上邓彤云在沈茉冉手上吃了瘪，顾明玉勾引不成，怕太过出风头。
各自揣着各自的心思。
“一起吧。”
两人绕过她们走在前面，何笑妍吐了吐舌头，看向章竹雨。
“章姐姐……”
章竹雨一点儿也不生气，对着她温和说道：“走吧。”
刘院正为沈茉冉仔细把过脉。
“王妃娘娘的身子很好，殿下无须担心。”
这辈子的沈茉冉日子过得舒心，再加上杜氏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让她照顾好自己，平日里滋补的汤汤水水她没少往肚子里灌，身子自然养得极好。
“麻烦院正再帮她们两个看看。”
刘院正平日里都是给曜帝以及后宫的贵妃娘娘们诊脉，眼下让他给丫鬟诊脉……
周湛解释道：“院正不要误会，我们没有看不起院正的意思，后宅里的阴私不方便说，还请院正体谅。”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刘院正顺手就给碧桃和长缨都把了脉。
“两位姑娘身体都很康健，不用担心。”
刘院正的医术在太医院排名第二就没有人敢自称第一，有他这句话，周湛才完全放下心来。
而且他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送刘院正。”
隐月送刘院正出门，迎面遇上前来探望的几位姨娘们。
刘院正急忙低下头去，他活了一辈子，最擅长的可能不是医术，而是保命的方法。
“这是怎么了？”
顾明玉看着刘院正的背影，问道，“王妃娘娘用的一向都是陆太医，这次怎么换了院正？”
以她们的身份，从前自然没有机会见刘院正，入府之后倒是经常见到来请平安脉的陆太医。
“谁知道呢……”
前脚刚送走刘院正，后脚就听下人禀报，后院里的几位姨娘来探望。沈茉冉瞥了一眼周湛的表情，吩咐道：“让她们进来吧。”
章竹雨今天去周湛书房的事情碧桃还没来得及禀报，此时瞧见章竹雨站在顾明玉和邓彤云身后，眉头拧了拧。记得小姐说过，不出头的人心机重，这位章姨娘只怕才是四位姨娘之中最不好对付的。
“听说刘院正来府上了，王妃娘娘是哪里不舒服吗？”见过礼之后，顾明玉开口问道，“王妃娘娘身子可还好？”
勾引周湛不成，顾明玉改了策略，先讨好沈茉冉，再找机会在殿下面前表现。
这样总归没错。
她们一进来，房间里全是各种香料掺杂在一起的味道。
周湛起身道：“谢先生还在书房，不能失礼，我先走了。”
“殿下——”碧桃突然开口叫住周湛，将阿凝从奶娘手中抱过来塞给他，“谢先生刚才说让王妃娘娘把小郡主抱过去，王妃娘娘眼下走不开，还得劳烦您。”
碧桃的行为十分不妥，周湛却没有反驳，顺手就把阿凝抱起来了，看得几位姨娘也是惊讶。
碧桃笑眯眯地站回沈茉冉身边。
其他人收回视线。
碧桃的小心思沈茉冉清清楚楚，端起茶杯，总不能辜负她的这番心意。
“多谢几位妹妹关心，一些小毛病，本不用请太医，是殿下太紧张了。”
她这句话赤裸裸地拉仇恨，顾明玉涵养不够，眼睛里闪着嫉妒的光芒。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尤其是邓彤云，都“病”了这么长时间了，主院这边除了隔几天请个大夫来给她诊脉，开一些又苦又涩的汤药，周湛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王妃娘娘没事儿就好……”
这话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心。
“王妃娘娘还不知道吧，今日奴婢去书房给殿下送茶点，瞧见章姨娘了。”当着众人的面，碧桃故意卖了个关子，才继续开口说道，“连谢先生都称赞章姨娘养的万年竹好呢！殿下书房里那盆万年竹就是章姨娘送的。”
“哦？”
沈茉冉还不知道这个，十分感兴趣地接话道：“万年竹一到冬天养护十分艰难，花房里原来养了两株，后来没熬过冬天，章姨娘既然有这个才能，得闲了，去指导指导花房的下人。”
入府的四个姨娘之中，章竹雨看起来最文静，心眼却不少。
周湛的书房寻常人不能进去，她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养的盆栽放进书房的？
沈茉冉打量着她。
才刚进府多久，就把周湛身边的人收买了？
章竹雨起身说道：“妾身哪里有什么才能，只不过名字里有个竹字，便格外喜欢竹子，指导谈不上，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顾明玉看着她的目光中有探究，邓彤云也是才知道竟然有人捷足先登。
沈茉冉却没打算放过她，笑着问道：“见过谢先生和苏大人了吧。章妹妹不必妄自菲薄，谢先生是殿下的先生，苏大人是殿下的好友，能让他们称赞的人不多。”
一句话把章竹雨放在火上炙烤，感受着身后三道灼热的视线，章竹雨有点后悔今天的莽撞。
王妃身边的丫鬟果然厉害，跟沈茉冉两人一唱一和，就让身后的三人一起盯上了她。
说多错多，章竹雨规矩行了个礼。
“那妾身后厚着脸皮应下王妃娘娘的差使了。”
让她去指导花房的下人，表面看来是抬举她，实际上把她跟下人比对。
不愧是相府千金，沈茉冉的手段高明且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