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现场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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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奈绪看着他，“你这是在巡逻吗？”
石川照心想你居然没觉得我是半夜来偷窥的变态，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是啊，每天晚上加班巡逻，可以赚点儿工资嘛。”
春奈绪看着踏空行走的石川照，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毕竟恶魔猎人有各种各样的能力，石川照这个街头魔术一样的能力并不算特别惹眼。
“那个高空杀手终于被消灭了，也多亏了你每天晚上的巡逻啊。”
石川照轻笑道：“你倒是第一个在这件事上对我表示感谢的，这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你不睡觉的吗？”
春奈绪打了一个哈欠，“我一般都是保证十二点左右关灯睡觉的，第二天七点起床时间正好，再晚半个小时白天上课就要犯困了。”
说着她开始做睡前伸展动作，可能是因为旁边有人站着，总感觉她的动作更像是在抽筋后强忍着不适做体操。
石川照沿着一条弧线以她家为圆心开始往外走。
第四圈弧线画出来的时候，回头看过去那一家已经关灯了。
这一晚出奇的平静，别说高空杀手了，就是一些小恶魔也没怎么看到。
周围平静得像是开战之前的无线电静默，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不知道何时爆发的厮杀。
逛了大半个晚上，等到街边都微微泛白的时候，石川照和吉田宽文在那栋大楼上碰面。
“没什么收获，就撞见了几个想要半夜摸进便利店的小偷，还有跟踪地下女子偶像的痴汉。”
吉田宽文看起来并不习惯这样的熬夜工作，整个人的气息都有些萎靡，倒是和他阴沉的气息很搭配。
“我那边更和平，连半夜酗酒的都没看到，高空杀手不会是去外太空发展业务了吧？”
吉田宽文被他这个并不有趣的话逗得弯起了嘴角。
“说不好，但只要不在这里就和我无关，十万日元现在应该已经到账了，我得去上学了，早安。”
这一晚没怎么消耗，石川照走在街上的时候甚至有些神采奕奕，比很多睡了一晚的人还有精神。
他今天就奢侈一把，买了两根热狗一个巨无霸汉堡还加了一罐冰可乐，坐在商业街中心广场慢慢地吃喝。
早间新闻时间，各个电台电视台，购物节目晨间综艺节目的主持人火力全开，用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石川照心想，要是哪天可以光明正大地展示自己的能力，坐在那些沙发上，在聚光灯下接受采访的就是自己。
一个采访百万日元入账，比打扫房间还省心，顺势出一本书《与恶魔战斗的日子》，卖它个几十万本，改编成动漫，电影，真人剧，制作社要选naap社，声优要去找……
幻想得太远，石川照赶紧让自己的思绪飞回来，猛喝了一大口冰可乐。
“各位观众好，现在是八点整，下面是今日新闻纪要……”
无论是电视台，还是广播台的录制，时间都精确到秒的。
所以主持人的死亡时间也精确到了以秒为单位，不需要事后的尸检推测。
以下是事后从录制机器里获得的时间，登记在公安科的档案室内。
199x年8月10日8时5分零1秒，xx电视台晨间新闻主持人松本xx颅骨穿孔，31岁。
199x年8月10日8时5分零2秒，xx电视台乐购节目主持人花田x心脏破碎，27岁。
199x年8月10日8时5分零3秒，xx电视台路上广播电台主持人清本xx和神林xx颈椎破裂，28岁，32岁。
199x年…………
从开始到结束，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跨越数个城市，破坏数十栋建筑物，杀伤人数已经超越了之前半个多月的积累。
最后一家电视台的录制现场，凶手特意在画面上停留了几秒，高空杀手在世人面前第一次露脸，是如此的光明正大。
它的身体布满了黄色和黑色交织的条纹，颤动的翅膀看起来一片模糊，末端的蜂刺上还有些许尚未蒸发完的血液，两只复眼让它没有表现出任何眼神或是表情。
就是这一台平静的杀人机器，在这样一个充满血腥气的早上后掀起了恐惧的浪潮。
石川照咽下汉堡里的肉饼，听着“高空杀手”的名字传遍了大街小巷。
他在街上就被公安科的人喊了回去。
大会议室里坐满了人，看着愁云惨淡的众人，石川照喝完最后一点可乐小声念道：“说真的，这个破坏力和杀人数量比起枪之恶魔来说差远了吧。”
不等有人对他怒目而视，那个叫电次的少年就大声说道：“我可是要打败枪之恶魔的！这个什么杀手我才不怕！”
他说话的语气动作极为嚣张，旁边的魔人帕瓦见状也就跟着起哄。
感谢他吸引走了所有火力，石川照心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石川照找到一处角落坐下，旁边一个提着酒壶的大叔缩在软垫座椅上，闻起来就像是从哪里拉来的醉鬼。
“听到你说的话了。”
石川照看了他一眼，这个大叔身上已经被恶魔夺走了许多东西，从身体部件到寿命。
他躺在那里就像是沙漠里被风化了多年的一截枯树，表面全是沟壑，里面已经被掏空了。
说是风中残烛都显得他太健康了，他现在似乎全靠手里的那罐酒作为燃料支撑下去。
“是我说的。”
“是你真实想法吗？”
“啊，这还需要想吗，枪之恶魔的战绩可是历历在目，数百万条生命和上百亿的财产损失，这个高空杀手和他相比也算不上什么。”
“不为那些受害者感到心痛？”
“嗯，我也不认识，和我也没多大利害关系，说实话要我默哀可以，心里确实没有多大的感觉。”
“……嗯，你是个满分的成熟恶魔猎人了。”
“岸边队长，岸边队长，该上台了！”
讲台那边有人在叫喊。
“来了。”
他不紧不慢地收起酒壶，这个久负盛名的最强恶魔猎人缓步走向讲台，总让人感觉像是在赴死一般。
讲台的一侧，玛奇玛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石川照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石川照之前表示质疑的事情被许多人默契地忽略了，一口咬定是宣发部脑子有问题，还没下结论就到处宣传。
毕竟他们在递交材料的时候明说了，是抓住了“游隼恶魔”，说它是高空杀手不过是宣发部门的一厢情愿罢了。
大会变成了骂街甩锅大战，石川照心想玛奇玛的威慑力倒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有效，心里对某件事的执念够强的时候也没那么容易受影响。
表面上虽然说得轻松，但是石川照已经感觉到了黄蜂恶魔的智力，连续制造多日恐慌后假装被猎杀，然后在直播现场上演连续屠杀，把恐惧推向了极致。
而对自己，它是不可能轻易放过的。
挨到大会结束，石川照立刻动身，他现在就就得去拿回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