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退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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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海浪拍打着礁石，漆黑笼罩着整个天幕，意识之海的宁静似乎亘古不变。
只要身处于这个环境之中，无论是谁都会迅速的平静下来。
这样子的环境，无疑也十分适合阅读。
回到猎人之都已经过去了十天的时间，这十天里三个人就一直待在房间里，门都没有出过几次。
白天，李寻和洛尔薇教导艾琳各种各样的技巧和知识，如今的少女作为一名女仆已经有模有样，和鸢尾比起来都毫不逊色了。
晚上是少女的阅读时间，而阅读的地点便是意识之海。
由洛尔薇凝聚的记载着各种隐秘知识的书籍，不断的冲刷着少女的三观。
“魔女，真的是如此邪恶的存在吗？”
女孩儿合上手上的书籍，抬起头来双眼无神的凝视着头顶漆黑色的天空。
她有些难以接受书中的种种描述，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事实，因为这些书都源自于洛尔薇的记忆。
“无需太过在意，所谓魔女终究只是一个称呼，意义则是由人赋予的。神明都分正邪，魔女为什么不能分正邪呢，洛尔薇在你眼中是书中所记载的邪恶魔女吗？”
“洛尔薇大人自然不是，洛尔薇大人明明那样的温柔。”
少女用力的摇了摇头，而洛尔薇却是在一旁意味深长的开口。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事物也是会发生改变的。或许曾经的我，便是这些书中所描述和记载的那样呢？”
艾琳沉默了片刻，显然没有想到洛尔薇会这么说，不过很快少女的脸上便是重新浮现出笑容。
她将手中怎么翻都翻不到最后一页的厚重书籍随手一丢，随后便是扑到了一旁洛尔薇的怀里。
“我才不管呢，不管过去的洛尔薇大人是什么样的存在，反正和现在的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现在的洛尔薇大人是真心对我好，我也会永远的追随洛尔薇大人。况且，我自己也是魔女啊，不站在魔女这一边，难不成还要去审判自己？”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旁的李寻跟着点头，随后便是受到了艾琳的鄙夷。
“你这个神明的走狗，不要和我们说话！作为神明的眷者，我们魔女和你可是死敌的关系！”
“虽然你现在懂的比较多了，但是话也不要乱说，我是什么神眷者，我明明是神罪者好嘛。你是不知道我这个罪者的身份多麻烦，谁都不待见我，教廷那边干脆直接把我给流放到狩猎之庭来了。”
李寻这么说着，嘴里一阵唉声叹气，随后也是凑到了洛尔薇身边。
“这不，我现在永远效忠于洛尔薇魔女殿下！”
“女神有那么多的眷者，只有你一个罪人，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你的特殊性好吧！再加上罗莎琳德和辛西娅与你不清不楚的关系，我看教廷一直在想法子讨好你才对吧！”
然而李寻装模作样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少女的信任，很轻易便是被拆穿了。
李寻也是显得有些惊讶，摸了摸少女的头。
“没想到啊，这才几天的功夫，你这个小丫头居然变聪明了这么多。”
“瞧不起谁呢，我一直都很聪明的好嘛！”
艾琳一阵张牙舞爪，两个人隔着洛尔薇开始你来我往的交手。
“作为奥古斯曼家的女仆，算是勉强合格了吧，带出去见人，至少不会为我丢脸了。”
“所以都说了，人家才不笨呢。”
艾琳撇了撇嘴，女孩儿也显得有些小得意，她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在短短十天的时间里学会这么多的东西。
放在以前不说一天看几十本书了，一本书就足够她头晕眼花很久了。
现在的自己，作为洛尔薇大人的眷属，应该也不会丢人了吧？
至于女仆什么的，她才不是对这个身份感兴趣呢，这都是为了洛尔薇大人的无奈之举罢了。
“但是很可惜，超凡力量方面似乎没有任何的进步，虽然精神力一如既往的强大就是了。”
十天的时间里，李寻一直在检查艾琳的身体状况，这几天的伙食让女孩儿看起来健康了不少，甚至还长了一点肉。
但是相应的，他发现少女的身体对于元素力的亲和正在变的越来越低。
如果说神眷者的身体是在不断的进化，朝着神话生物转变，那么艾琳现在的情况就是转变了一点点之后，开始退化了。
她正在逐渐的变回一个普通人。
除了身体强壮，力气稍微大一点之外，对元素力没有丝毫反应，也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
在五天前，少女已经没有办法展开自己那特殊的领域了。
三天前，少女已经没有办法使用任何元素力量了。
而现在，少女只剩下强韧饱满的精神力了。
“果然，米德尔死了之后，他对我施加的影响正在逐渐的消退。”
艾琳这么嘟囔着，整个人也是显得有些无奈。
现在的她对于力量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了，但是变回普通人这件事还是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如果自己成为了一个普通人，还怎么充当洛尔薇大人的眷属呢，还怎么保护好洛尔薇大人呢。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怕是再怎么奇特的超凡力量，最为基本的法则还是要遵守的，所有力量都有一个源头，空中楼阁是不能长久存在的。超凡力量的基石是精神，我就有些担心，突然某一天艾琳这强大的精神力也消失了，然后她又变回原本那个不太聪明的小村姑，那就有些麻烦了。”
“哎……不会吧，这种事情我不要啊！”
力量什么的没有了也就没有了，但是如果知识、见识、理解能力、思考能力也一并消失，那也太恐怖了。
“在这个倒是不至于，不同于别的力量，是被赋予的，精神力是艾琳从小就开始锻炼的。承受住米德尔带有力量的话语，这本身也是一种对于精神的磨砺，他那样子的人，怎么会只有艾琳一个实验模板呢？无非艾琳是唯一成功的那一个。”
洛尔薇开口，也是让艾琳放心下来。
力量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以后再想办法，脑子没了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