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卖艺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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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卖艺不卖身

陌上花开是江城西区最著名的舞吧，那里属于富豪区，各路商业大鳄常在这家店出没。

一起做真人秀的小姐妹胡晓丽告诉她，今晚她男朋友从农村老家来，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夜店跳舞，所以想请上官文燕替她到陌上花开酒吧做领舞顶个班。

上官文燕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吧舞，布景灯交织着昏暗的光柱，把舞池里几十号人照的好似群魔乱舞。DJ放的全是剧烈奔放节奏明快的曲子，连学舞蹈的她都感到拍拍紧扣。可舞池中的人根本不管那些，他们拼命扭动腰肢，做着疯狂的摇摆。犹如不知疲倦的木偶人。

文燕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口，那些幽暗中伴随转灯迷离的眼神有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恐惧，仿佛人人都在等待石破天惊的高光时刻。

“脱，脱，脱。”齐刷刷的目光与手势指向她。疑惑的刹那发现搭伴领舞的女孩一件一件褪下上身的衣裳，年轻的肉体在摇曳的射灯下透着诡异的惨白，瞬间尖叫，大喊，口哨声犹如一阵掀天的海潮震耳欲聋。上官文燕傻眼了！心中暗自叫衰！“艳舞啊！”

毋庸置疑酒吧繁荣的秘密都在于此，生香活色是顾客盈门的动力。文燕尴尬着不知所措？台下却早已乱成一锅粥，有人领头喊。“领舞的那位小姐别愣着，脱啊！”

尽管上官文燕画了浓妆，将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但天生丽质的容貌，娉婷的舞姿早已搅得来客心神难安。

后悔明显晚了，令人肾上腺素激增的场面无法回避。她答应帮胡晓丽替班是出自友情，做这行的都懂得救场如救火。当然出场费伍佰也很具诱惑力，毕竟时限已到她急需这几百元去解被扫地出门的燃眉之急。

混乱中开始有人往台上扔东西，场面有些失控。来夜店享受高消费的人们基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许多人完全是奔感官刺激来的。

凶险的脸布满深浅不一的麻子，这是酒吧经理人送绰号王麻子。他走到台前一副谦恭息事宁人的笑。“对不起！对不起！这位是新来的有点紧张，请大家海涵！”

“新来的也得照章办事。”众人不依不饶。无可奈王麻子只得凑到话筒前喊。“不好意思坏了大家的兴致，今晚所有客人的消费酒吧给打九折。”

台下有人叫。“一码归一码，甭糊弄人。”

酒吧经理转头气急败坏对上官文燕嚷。“你雏啊！怎么不懂规矩？这酒水里都有你们的提成。胡丫头没和你交代吗？这脱衣舞是唯一不可省略的节目。”

“她只说替她顶一场没提合同的事。”上官文燕焦急地辩解申诉自己不知情。

“现在没空解释，你将就一下，象征性暴露几分钟。反正灯光昏暗什么也看清楚。”

“艳舞？这违法的!”上官文燕惶恐的目光哀求地投向酒吧经理。

“违什么法！别全脱，穿着内裤顶多算擦边球。”经理亟待解决矛盾混淆着法与非法的界限。

“经理，我真不知道这的规矩。要不这样，今晚劳务费我不要了。”上官文燕忍痛割钱做出让步。

霎那王麻子的脸死灰一样难看。“什么？不要劳务费？没这么简单吧？因你违反合约遭到顾客投诉，我为赔偿埋单主动打九折，这一块少说也损失好几万，谁来赔？”

房漏偏遇连雨天。上官文燕楞在当场。自己为九百块住房费已经挤兑的焦头烂额，再上哪能弄几万元人民币补这不清不楚的窟窿。

“经理我刚毕业…。”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顾，小赵帮助帮助她。”台下观众持续施压让酒吧经理不得已祭出杀手锏。

一个黑脸大汉，一个胸口画龙的小痞子闻声向上官文燕靠过来。“小姐咱们找地方好好学习学习。”不怀好意的目光，装腔作势的模样吓的上官文燕后退了两步。

陌生的城市，混乱的环境，猝然临之的事故，上官文燕一下乱了方寸。她惶恐地抗拒两个男人的拉扯！“经理，经理…。”

也许世俗的目光无法将风尘女子和见义勇为放到一个范畴来思考，众来宾对眼前的拉拉扯扯熟视无睹表情木讷，他们任两个男人将呼喊求救的上官文燕拖入后道而无动于衷。

一个胖子，矮敦敦的个头，凸着脑门，迈着企鹅一样的碎步追过来，短粗的两个手指伸到上官文燕面前摇晃。

惊恐万状那顾得猜迷！上官文燕乞求答案的目光落在两个推搡他的男子脸上。

“艳舞，加两千给你做奖励。”

“不，陪一夜两万。”胖子喘口气纠正两人的说法。

“去吧，按规矩分成，堤内损失堤外补。这样也算对来宾有个交代。”王麻子尾随过来煽风点火催促接单。

亦舒说: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有人爱，越要爱自己。“卖艺可以，卖身不行。”上官文燕明确拒绝，这是她的底线。

“一个乡下的丫头片子别给脸不要脸。”酒吧经理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他恼羞成怒地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向上官文燕脑瓜扇去。被两人扯住胳膊的上官文燕躲不开，挨打的脸颊瞬间留下掌掴的红印。

打完王麻子仍旧不解气，他气愤地指示两个管场的打手。“拖到后面好好教育教育，看她有多犟，打不死你！。”

“老板，要多少钱能不为难她？”大家一惊！不知何时旁边冒出个年轻人。

王麻子的目光转过来，上下打量起眼前的来人。中等身材，不显山不显水的五官。褐色带帽头的卫衣，下面是条廉价的牛仔裤。阅人无数的酒吧经理很快做出判断，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他伸出手指比划着。“两万。”

“能少点吗？”很雏的样子却努力装的老道。

“你他妈的没钱就别在这碍事。”王麻子急躁起来声色俱厉张口就骂。

“我先交一万，明天再补上那一万行吗？”害羞的模样让人感觉真诚。

“你小子不会跑了不来吧？”酒吧经理老奸巨猾多想了一步。

“我不想骗你。你不为难这位小姐就好。”

“他妈的还遇见情圣了，这是要卖油郎独占花魁。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听出不是江城的口音王麻子怕夜长梦多，拣点便宜柴火，见好就收。

上官文燕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她觉得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都太不真实，像在做梦。她不知年轻人想干什么？虽然是帮自己可也太好骗了！她想劝年轻人别冒傻气，一人做事一人当。可又担心受报复不敢明说，只能眼睁睁看着王麻子拽着年轻男子收钱去了。

灿烂了大半夜的上官文燕，此时早被突发事件折腾的心惊胆战疲惫不堪。她没办法摆脱两个男人的挟制，只能老老实实靠在边墙等待年轻人赎回她的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