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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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了心结的玛丽变得轻松了许多，虽然她和文森特都对小王子没有任何恶意，但是一直有一种负罪缠绕着玛丽的心灵。
不过现这个孩子已经有了新的名字，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新生，对于玛丽也是一样。
在这个世界的文化传统中，名字具有相当特殊的意义，赋予名字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仪式。在很多王国都有一种极其特殊刑法，就是剥夺犯人的姓名，而被剥夺姓名的犯人除非得到王的特赦，他没有资格在被赋予姓名，同样的也没人会尊重他，他在这个世界上变成了不存在的人。
对于一些特殊种族来说，名字甚至代表着力量和能力的晋升。北方寒山中的牦牛人成人礼上一个重要的仪式就是被先祖之灵赋予名字。
里昂：“好了，现在应该可以讨论关于史雷格家的问题了吧。”
玛丽：“里昂老师，你见过公爵的母亲吗？”
“好像真没有。我只记得公爵的父亲，一个身子矮小佝偻的老头，除了用餐时间都藏在城堡中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至于老妇人，或者情妇之类的，没见过。”，里昂想了想。
对了，那个挂满画像的密室，里昂见过公爵父亲的画像，那是一张英俊且桀骜的面孔，从他的头肩比例来推断应该是位相当高大英俊的男子，可是什么样的恶疾让他变成了那般佝偻憔悴的样子。
“我也没见过，管家也对这件事闭口不言小姐也一样，城堡里除了我和小姐以及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仆以外我没有看到过其他女性。而且那时候公爵已经30岁了却还没有结婚，我想会不会小姐其实被公爵……我不想说，她逃离史雷格家也可能因为如此。”，玛丽将小姐曾经有一天早上站在公爵床前的事情告诉了里昂。
“应该没这么恶心，也许有什么特殊原因吧，在我离开后公爵曾经给我写信说，他遇到了一位美丽的女子组成了新的家庭，而且也有了一个健康的男孩，他借此邀请我再度前往他的城堡不过我拒绝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没有这种恶心的癖好。而且你那时候应该每天都和小姐在一起吧，你想的那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况且粗鄙的血亲婚姻在几百年前就应该绝迹了。”
里昂否定了这个可怕的猜想。
“我这么想当然是有原因的，就像老师说的那样，史雷格家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氛，我记得很清楚，小姐在小的时候曾经因为调皮打碎了半个房间的瓷器，那些瓷器没有什么纪念意义仅仅是金钱的换算物，可管家当时看小姐的眼神是一种赤裸裸的鄙夷。”
“淘气对贵族来说并不是什么优点，责备一下并没有什么问题。”，佩拉插嘴道。
“不，并不是那种单纯的责备，我记得那种目光，是一种看路边野狗的目光。管家他沉默寡言，但是他的眼睛藏不住东西。”，玛丽摇了摇头。
“确实有些异常。”
“还有一件事就是，每个长期生活在那座城堡里的人都会做噩梦。”
“什么梦境？”，里昂没有在那个城堡里睡过一晚，而且他也从来不做梦。
“空荡的岩窟中盘踞着一条黑色的巨蛇，他用自己的身体填充了岩窟的东南角，并且保持着一个充满仪式感的姿势。大厅中心整齐着排列着一排排白色的蛇卵，蛇卵从内部发出橘黄色的微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的胚胎和巨蛇保持着统一频率的呼吸。最可怕的是我可以从其中找到自己，没错我也在其中的一个卵中，被巨蛇的呼吸捕获。以第三人的视角观察这种形态的自己是一种相当奇特的体验。”
“只有你自己做这个梦？”
“并不是，我曾经问过那些在城堡里工作的仆人，他们也或多或少的做过这种梦境，不过相当模糊且零散，也许是因为我催眠师的天赋才让我看的如此清楚。”
里昂：“没人向外界反应过这件事吗？”
玛丽：“仆人们会被发放一种褐色的药剂，很香但是口感有些涩。应该是一种安神药之类的东西，仆人们每晚喝一些后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梦境。管家对仆人们的解释是法师塔的魔法实验影响了他们的梦境，老师你知道的，那些仆人并没有多少文化，他们只会服从命令，所以他们都相信了这个说法。”
玛丽想了想继续说道，“小姐也作过这个梦，而且小姐有个习惯就是她睡觉的时候喜欢蜷缩着身体抱膝睡觉，和蛇卵中的情况一模一样。”
“没有见过的母亲，年龄差距巨大的哥哥和妹妹，令人疑惑的梦境。”，里昂用左手揉了揉眉心，谜团太多了。
里昂和玛丽又交流了一些关于史雷格家的情况，可是对于这个神秘家族最深处的秘密两人都没有什么头绪。
“对了，你知道公爵还有一个私生子兄弟吗？”
“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见过那种男人，小姐也从来没有和我提到过这件事情。”，玛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样啊。”，里昂打开随身空间从里面拿出了那本疯狂的日记交给玛丽，并向玛丽讲述了那个癫狂的夜所晚发生的故事，当然隐去了关于佩拉的真正身份以及灰舌女士的部分。
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文森特和康纳静静的听着里昂讲述这个疯狂的故事。
“我们现在都处在漩涡中心，而康纳你则是产生的风暴的中心。史雷格家的秘密也许只有找公爵亲自确认才能知晓。但是我们现在解开这个孩子身上的秘密，我怀疑今天白天的那些黑衣人就是来找这个孩子的。”
康纳的身体抖了一下，他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天已经黑了，不过今晚的乌云很重，星星都被隐藏在深沉的黑暗中。
“请跟我详细的说一下，这个孩子到底对于你们和史雷格小姐来说到底代表着什么？”
“那是叛军开始围攻王宫第三日的时候，王后他把我和玛丽召集到她的花园，命令我们，不应该说是请求。”，文森特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