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四个抉择（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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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殿的侧门被打开，盛装的国王走了进来，伴他左右的分别是那位占卜师和一位金发少年。那少年应是王族之裔，眉清目秀还没拔出身高，像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却有着一双让人不敢对视的眼睛，那样清澈透明。

“我的王国勇士们，刚才发生的原本是王国的劫数，无法阻止，希望诸位能够谅解。但关于伦敦家族归来之事，请各位都费心思注意一下。他们的行动不会就此停止，但在皇爵赛之前却不会有太大的动作，菲奥雷王国自然不会就此罢休，这个王国需要你们每一位的力量。”国王说完话后诚挚地向国民们鞠了一躬。

虽然国王的不作为令他们有些失望，但既然国王并没有屈从于伦敦家族，那么他的子民也愿与他一同反抗，因为他们知道查理并不是一位懦弱的王。

“势必效忠王国！”

“势必效忠王国！”魔导士们高声回应，瞬间士气大涨......

“走吧。”雪切尔很小声地告诉兰莉。他早已无心于此了，一群王国最顶尖的魔导士在王殿内竟然拿四个“跳梁小丑”毫无办法，现在还一本正经地“效忠王国”，真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本事。他想。

兰莉迅速跟上了雪切尔的脚步，她看得到他的失落，感受得到他的眼神散发着冷酷，甚至能觉察到他满身莫名的怒气。

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世界在脆弱中走向灭亡。”雪切尔轻描淡写了一句。这时他已出了王殿正门。这句话好像是说给两旁的国王军的，又好像在对兰莉说。反正让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寒气在逼近，人们无法逃脱那厄运。

兰莉在他背后快步紧跟着，几乎要跑了起来。

“为什么？”

“竟然没有一点作为，难道没人对消失的马戏团产生疑惑？”他答非所问，只是焦急地走着，完全不去理会兰莉。

“你疯了！”兰莉吼道。

雪切尔终于停下了脚步，可仍旧背对着兰莉，好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吓了兰莉一跳。

“兰姆斯！一定是他！”

他们继续说道：“人们的记忆都被变更了，他们都忘记了那个马戏团的存在，国王军全是废物！难道他（指兰姆斯）也是伦敦家族的，或者以这一家族的归来作了一个幌子来施行他的另一个阴谋？”他的大脑进入不稳定的状态，这些令他记起一些可恨的事，它们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一股水流击中了他的头部，他应声倒下。

“抱歉，这是我所能做的唯一不让你失去理智的事了。”兰莉好像被吓到一样低着头默默说道。

她不知道他几乎对所有人都设防的，唯独对她百般相信；他无法预知的未来中，这件事是他们必须插手的，而这些迟早会成为一种主动的还击。她唯记得“世界在脆弱中走向灭亡”，恐惧在她心里滋生。

世界是由秘密构成的，一旦所有的秘密被公之于众，这个世界也将会随之消逝。

2）

他缓缓地呼吸，可呼出的气息是冰冷的，要将空气凝结起来一般。

“世界在脆弱中走向毁灭。”这句话仍旧在兰莉耳边萦绕，这是何等可笑的言论，却被他演绎得那样真实，好像末日真的快要到来一样。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过与其说是两个人，更不如说是一个活人和一具近乎冰冷的尸体，他还活着，却潜意识中控制他的内脏让周围都变得冰冷，让房子像一个冰窖。

她呼出的气都瞬间化为白雾，温度仍旧在降低。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一股潜在的多么强悍的力量。

快醒来吧，她在想，而身体却冻得发颤。可窗外，却是大好的天，热闹非凡的城市。

她终于再也无法忍受那般寒冷，把他留在那他自己创造的世界里。

坦克和麦伦仍旧不亦乐乎地干着他们的“苦工”，两人好像始终情绪高涨着，有条不紊中似乎已感觉不到疲惫，反而加快了本来的速度。

这不，再有几个小时第三层就要竣工了。日正当头。

兰莉简直惊于这两人的能力，她带着崇敬的目光在街上看着两位忙忙碌碌的人。也有好多人伫足来看这两个人，甚至有人帮他们递一些工具和建筑材料。照这样的节奏，这份没有草图全凭想象的工程竟然接近完工了。当然，魔法也帮了很大的忙，人类世界哪有这么快的建筑工程啊！

兰莉内心还是有些担心，本该快乐玩耍的一天就这样变得无趣起来。

兰莉邀请二人喝了些茶谈了会儿天后，两人便再次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他们是要在黑夜之前完工了，比预计甚至缩短了一天。虽然麦伦嘴里还嚷嚷着要看祭典，但全都是说说而已，兰莉心满意足地开心地笑对两个蛮天真的“壮汉”。在他们眼中，这是多么少见又令人欣慰的笑容啊，却又那样真实。他们庆幸，雪切尔的到来确实给她和他们都带来了无限的希望，也带来了未来。

在刚刚的微许攀谈中，兰莉心情也轻松了些，险些忘记了深处“冰窖”的雪切尔。她已出来很长时间了，正常的话他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她想，也希望着。

当她再次折回撒尔摩尼家中时，刚进门就再次感觉到了那股寒气，似乎已从那一间卧室扩散到了整间房子了，幸好赛娜不在家中。她没有进雪切尔的房间，从这彻骨的寒冷中她意识到他的情况可能十分危急，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危害。自责中，她生起了火炉，企图用这点温暖驱除这难耐的寒冷，可毕竟是难以抵抗的寒，这点火根本无力回天。她感到了悲伤无望，径自走向了他的房间，却越是接近，越是冰冷，那是无比罕见的放射性魔法，她想。当她打开门时，她已经感到了无力，以为雪切尔必然像冰块一样躺在那里继续向外散发寒气。

她悔恨无比，又害怕着，因为充满了不可思议：屋内没有任何人！

寒气从何而来？雪切尔又去了哪儿呢？！

现实没有留给她猜想的时间，她已倒在门前。

3）

没想到曼古拉斯这么容易就到手了。”中年人肆意地抚摸着手中的“曼古拉斯”，其余的人也只是肃静地看着中年人或那根分针。

所有人挤在这一间漆黑如夜的小屋里，虽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孔，但想必都是狰狞的。

“下一个目标是'伊古帕尼斯'—神的时针！”

“哦，乔治，我感到沸腾了，'木之灵蛇'是我的！”一个沙哑的声音穿过所有人的耳膜。

“你那声音真够闹腾的。”这是位爱打趣的妇人。

“我可不喜欢，作为家族重要的战力，我首先声明我不会参加下一次行动，灰色是令人作呕的！”狂妄的少年艾尔特抚摸着他的爱刀率先做了表率。

然后每个人依次表态，最终有四位成员同意参加接下来的行动。

“这次行动的地点是复苏岛，秘密进行，不要搞出大动静，知道了吗？”中年人依旧面无表情地告诫任务的执行者们。

屋内时不时还会响出蛇信的沙沙声，伴着响尾的节奏，像是小鬼们在开派对，一场没有光亮的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