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遥远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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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消失于夜幕中的两人，凯恩并没有马上放松警惕，他站在大雨中，闭上双眼微微侧头好像在感应什么一样。保持这个动作大约有半分多钟，再确定了周围已经没有可疑的人或事物后，这才将手枪重新插进后腰部的枪袋中。
“危险暂时解除。”听到凯恩的话语，顾小楼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一点，不过他也没有全部的安心，今晚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明摆着冲着自己来而且一直嚷嚷着要将自己带走的神秘黑衣双人组以及其展现出的绝对绝对超出常识的能力。如果不是一切都真实发生在自己眼前和逃跑时受到伤害的疼痛感，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雅莉丝一手扶着顾小楼，另一只手将身后的背包拿下来从中取出两把雨伞。
“阿阿阿，雅莉丝最棒了，你居然带着雨伞！”一旁的艾米尔惊喜的欢呼道，几步跑过来接过雅莉丝递过来的伞。
被赞扬的雅莉丝微微一笑表示回应，同时撑开自己手中的伞关切的顾小楼问道：“怎么样了，现在还好吗？”
耳边柔软的话语将顾小楼从思绪中拉回来，他点点头，一会的功夫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也不好意思继续再靠在雅莉丝身上，用没有扭伤的一只腿使劲试图站起来。艾米尔看顾小楼还有些重心不稳，也伸手搀扶住他。
“谢谢。”通过艾米尔的协助，顾小楼终于再次成功的站起来，他向艾米尔感谢道。
在后方的凯恩一手捂着耳机像是在给谁通话，半响后走过来拿过艾米尔手中的伞撑在两人头上，对顾小楼说道：“为了防止意外，今天晚上你就和我们呆在一起，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可以给你的姑妈打一个电话说今晚在朋友家过夜。”
凯恩冷峻严肃的表情加上不容拒绝的语气让顾小楼有种犯了错面对教导主任的感觉，他下意识就要答应下来，突然又警觉起来。奇怪，他们对自己也太了解了吧，甚至连姑妈的情况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刚才的确救了自己，不过调查的这么详细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的动机是否纯正。
看到顾小楼迟疑犹豫的表情，凯恩好像预想到过他的反应，紧接着又跟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不过你需要知道的是我们和刚才的两人并不是一类人，还请暂时相信我们，回到酒店我会解答你所有的疑惑，而且，”他顿了顿“危险只是暂时解除，没有人知道那俩人的目的，你现在回家只会将未知的危险也带给你的家人。”
顾小楼仔细思考了凯恩的话，确实正如他所说，就算他回去报警，可能也无济于事，一是根本没办法给警察叙述所描绘发生的一切，可以变形的男人和如幽灵般诡异的少女，正常人没有亲眼所见肯定不会相信，二是即使警察相信也愿意提供保护，但是当真的发生了冲突，不见得就是枪械可以对付得了的。没办法，眼下只能跟着凯恩，将危险尽可能避开姑妈一家。
看到顾小楼同意后，一行人穿过雨幕，走到巷口，果然已经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停在路口，四人收起雨伞陆续钻了进去。
刚坐下来，就听到驾驶位一个成熟的女声轻笑道：“都解决了？”
凯恩坐在副驾驶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反而坐在后排的艾米尔嚷嚷道：“没有，让他们跑了，比安卡姐姐，你刚才没有看到我有多厉害，一脚踹飞一个大块头！”
“小艾米尔越来越厉害了，在有两年也可以带自己的学生了呢。
”被称呼为比安卡的女性笑着回应着。
顾小楼这才发现驾驶位开车的是一名外国女士，他通过后视镜偷看一眼，留着一头金色长发的比安卡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六七的样子，有着棕色的眼睛，细长的眉毛，洁白姣好的面容，又是一个极其漂亮的美女。而正好比安卡也正观察着顾小楼，俩人的视线通过后视镜碰撞在一起，他不好意思继续盯着，装作不经意的扭过头看向车窗。
“那这位小男生就是顾小楼喽？你好你好，我是凯恩少爷的护卫，你叫我比安卡就可以。”比安卡也收回视线，一边专心开车一边打招呼道。
“你好。”顾小楼礼貌的回答道，听着比安卡流畅的中文，他有点奇怪，这四人明明看起来都是外国人的样子，但是都会一口极其流畅的中文，很标准的普通话，没有一点该有的口音。而且之前的黑衣两人组也是如此，这未免也太巧合了？想到这里，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他发出了提问。
“那个，我有个小问题，你们的中文听起来都很流畅，你们在中国很多年了吗？”顾小楼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想到听到这个问题却引起了众人的沉默，足足有十几秒，艾米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回答道“我从来都不会中文，而且我们一直在讲英语。”
顾小楼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凯恩向顾小楼解释道：“如果你仔细观察嘴型的话就会发现我们说话用的并不是中文，而是你的大脑接收到我们声音将其转化为了你所熟悉的中文。”
看到顾小楼依然一副不明就里的表情，他继续解释道：“这是一个很神奇的现象，但是每一个‘继承者’身上都会发生，简而言之就是你体内的‘上帝因子’已经开始初步改造你的身体，使你自动学会了一种更为高级的‘语音’，这种语言以一种无法解释的情况凌驾于目前人类所有的文明，属于我们的‘文字’‘语言’这些会在继承者接收时自动翻译理解，而且你说出的语言在普通人的耳朵也会变成他们常用的语言。也就是语言和文字的差异，已经在继承者的身上不存在了。”
“等等等等，‘神的因子’是什么东西？改造我的身体是什么意思？还有刚才就听到你们一直在说‘觉醒’‘继承者’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顾小楼不由打断凯恩的解释追问道。
被打断的凯恩并没有生气，他思考了下该从何说起，突然向顾小楼问道：“你相信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吗？”
正期待着从凯恩嘴里听到什么回答的顾小楼冷不丁被问到这么一个问题，愣住了，回想起来他一直是没怎么信这个东西，但是中国又有句老话叫：举头三尺有神明，而且有时候考试前或者别的需要运气的时候也会默默祈祷老天爷保佑，所以这到底算信还是不信呢？他想着该如何回答凯恩的问话。
没想到凯恩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根本就没想得到顾小楼的回答，他接着说道：“如果你对各个国家的神话传说有所了解的话，就会发现虽然各个文明的创世神话内容有所差异，但是或多或少的都有类似相同的地方，比如都有伟大的存在开天辟地创造生灵，有各种具备特殊能力的神灵以及不同程度描述着正邪之间的战争等，这些内容从远古时期通过各种壁画、书籍、传说一代代的记载下来，形成了现在的神话体系，现代人在分析这些记录时往往会认为古代人民的记载采取了一些夸张的手法，可是随着对历史深一步的挖掘及研究，我们发现，古代人类描绘的各个神话传说场景，极其有可能是真实存在过的。”
顾小楼长大了嘴巴，而凯恩则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现在在回到刚才的问题，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吗？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曾经确实存在过神灵一般的生物，在历史文献中古人信仰的神灵极有可能是另外一些异于人类的强大智慧生物种族，具备有神奇的力量可以呼风唤雨甚至可以瞬间毁灭一座大型的城镇，不过可能和已知的人类与神明的关系有所出入，我们认为这个时期的人类与其说是信仰神灵，更像是被迫遭受神灵的统治或者奴役，而在各个神话中记录的伟大存在则是种族的首领，理解了这些，你再根据这个思路尝试将各个神话体系连接起来，就会拼凑出隐藏在历史中的真相。”
“真……真相？”顾小楼似乎没有跟上，疑惑的问。
“没错，在一些被发现的远古文明遗迹中探索出而没有公布于世的历史文书中有记载，古代地球的地盘被各个神明的种族所瓜分，神话中的各种战争描述则是各个势力争抢地盘的场景。而人类在各类种族超凡的力量面前毫无反抗空间，只能如蝼蚁般苟活着。”凯恩直视着顾小楼的双眼说道。
顾小楼嘴角抽了抽，看着坐在副驾驶回过头一脸严肃凝重看着自己的凯恩，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荒诞的话语从这个冷峻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突兀，如果是从一个穿着一身破旧袍子戴着一副黑墨镜的老瞎子嘴里说出来就会很自然，现在这个场景就很像顾小楼在12岁的时候，姑妈一家带着他和表妹去看一个听说很灵验的算命大师，大师抓着顾小楼的手摸索半天然后说他命中必有一大劫必须佩戴他送的玉佩才可以化解，当时是在一个昏黑的小房子里，和现在的在车里坐着窗外一片漆黑出奇的相似。
不过看着凯恩一脸认真，他还是忍了忍没有笑出来，想了想说道：“那按你的说法，那些远古强大的神灵种族现在去哪里了？而且为什么要将这个所谓的历史真相隐藏起来呢？”
凯恩好像已经预料到顾小楼的反应和不相信，他回过头，调整了下坐姿，继续说道：“你的这个问题很关键，说实话这两个问题现在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没有人知道在数千甚至数万年前发生了什么，因为一些莫名的原因，所有的神灵种族消失了，而这段被奴役的历史被留存下来的人类刻意的隐藏起来了，实际上上直到最近的几百年里通过我们有意识的去探索远古的种种传说开始，才从一些隐藏的很深的远古遗迹中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来证明我说的话。”
听到这会回复顾小楼还有点意外，原本他还想着从凯恩嘴里听到什么更劲爆的内容。
凯恩继续说道：“刚才所讲述的内容只是一些背景铺垫，总之在神灵种族消失后，古人类因为某个依旧未知的事件，获得了类似于神灵的力量，从而战胜了自然和野兽重新获得大地的支配权并延续至今，而这也就是继承者的由来。”
这番话在顾小楼已经平复的脑中如同响起一个惊雷，他咽了口唾沫：“神……神灵的力量？”
“是的，古人类在早期依靠这种能力战胜了自然与野兽，建立起了各个文明并延续至今，而这种超凡的力量也被一并继承了下来，准确来说这是一种目前科技水平无法监测到但是确实存在的物质，我们将它称为‘上帝因子’，上帝因子会寄生于宿主的血液中，它会潜移默化的改造宿主的身体各项机能，从力量、速度、**强度、智力等各个方面进行强化，甚至可以根据宿主自己的期望逐渐改变相貌与身高。我们将这种体内有上帝因子存在的人类称为‘继承者’”凯恩继续解释道。
“刚才那个穿黑袍的少女说我是继承者，也就是说……”顾小楼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如果说刚才的话语只是震惊，而现在就是惊悚了，他低下头借着路边偶尔闪过的灯光观察自己的双手，很难想象到自己的身体血液中存在这种奇特的物质。不对，他突然想到凯恩说上帝因子会改造宿主的身体机能，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有异于常人的地方，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普通通通的小男生，学习成绩一般，运动能力也只是比不锻炼的人稍微好一点，就是一个普通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高中男生。他将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
对此情况，凯恩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从古到今为止继承了上帝因子的人有很多很多，但是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觉醒。我们猜测可能是体内含有的上帝因子含量或者觉醒成都的不同导致的，继承人是会在一些方面优于常人的，有些人在历史长河中永远的留有了属于自己的篇章，你这种完全和普通人一样的情况的确很奇怪。”
呃……顾小楼有点无语，本来很正常的情形在凯恩嘴里好像自己不表现出与众不同就很奇怪一样，不过听到凯恩这么说，他内心忽然有点小失落，毕竟那个男生没想过自己拥有超能力呢？“那觉醒是什么意思？”顾小楼迫不及待的问道。
凯恩没有察觉到顾小楼的些许失落，他接着说道：“继承者体内的上帝因子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除了会改造宿主的身体外还会产生一些异变，会赋予雇主特殊的超凡能力，刚才袭击你的男人就是如此，嗯，他的同伙应该也是。这些超凡能力往往在继承者还活着的时候都是独一无二的，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现有重复的案例出现。这些出现超凡能力的继承者我们则称为‘觉醒者’，有的继承者从幼年时期会自动觉醒天生拥有超凡能力，而且这些人的身体再经过长年累月上帝因子的改造后，会有很恐怖的强度。有些则是通过后期经历过一些事件或者被已经觉醒的继承者通过上帝因子进行共性诱导而觉醒。你刚才在无意识状态下击伤了那个叫鲁特的觉醒者，就可能就是被他的觉醒能力产生了诱导发生了异变，这种情况就属于后者。”
听到凯恩提起自己，顾小楼一愣，想起不久前险象环生的一幕，那个时候他坐在地上，已经无路可逃，从右手蔓延至全身的灼热力量不断积蓄后，在生死之际又通过右手宣泄而出，将措手不及的鲁特右臂完全毁灭，如果不是这一股莫名的力量，可能等不到后面赶来的凯恩一行就已经被鲁特砍断双腿了。而在这力量释放出去后，顾小楼也一度因为体力透支无法移动和说话。这么说的话，自己也算是觉醒者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奇怪的能力？他用左手轻轻抚摸过右手火苗般的伤疤，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恐慌。
踌躇不决的顾小楼还想问一些关于觉醒者的更多内容，忽然一直行驶的车停了下来，比安卡打断了他的思绪笑道：“好了，有什么问题，到酒店在继续问吧，”他看向窗外，才发现车已经停在市中心的一座五星级酒店门前，门口几个门迎第一时间已经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