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摊开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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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认真的？”刘凤不敢相信齐月说出来放火烧山这样的话，这还是她的小月月吗？
“朕说的不明白吗？凤儿，朕心情不好，不要逼朕。”齐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是觉得不能放刘凤离开。尽管前面他差点失手杀了她，但是那不是他的本意。
“你心情不好可以杀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周泠心情不好的时候呢？”刘凤看着他，“所谓皇帝，就可以这么随意吗？”说完，刘凤看着周泠，这个被所有人定义为奸臣、坏人的人。
周泠没有想到刘凤突然是说出这样的话来，然后他忍不住想笑，却是苦笑。什么叫心情不好？他几时被光明眷顾过，救命恩人的话，只有潇才会一直对自己好呢。但是他还有一个救命恩人，某种意义上，齐慕也是他的救命恩人，第一个救命恩人。但是他怎么做得呢？他心情很不好的时候，他会到陈王府看齐慕生不如死的可怜模样！
周泠看着刘凤，不自觉的便温柔了，“对不起啊，我不是一个好的例子，我对救命恩人的手段可不算好呢。”
“而且，我的救命恩人刚刚逝世了。”周泠的声音带着哭腔，刘凤感觉触到了他的伤心事还很内疚，便听周泠又道：“而皇上他还冤枉我杀了他。”
“你不要伤心。”
周泠抹掉一滴泪，接着道：“不过我的确暗示他可以去死了这是事实。唉，我的救命恩人愿意为了我一句话自尽，皇上想杀救命恩人这种小事，不提也罢。”
刘凤：“……那你刚刚哭什么？”
“高兴的，像我这么慈悲的人才愿意劝他去死，像皇上这样假慈悲的人才会逼着他活着，然后满足自己的私心。”
“周泠！要不是你废去四哥经脉武功，他怎么会这样！”
“若不是我废去他筋脉武功，皇位轮得到你做吗？”周泠冷笑，“你以为有多少人愿意在原地等你，若是能等，你父皇也不会死了。”
“你这是再逼朕杀了你吗？”齐月再次被触到敏感，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呵，你凭什么杀我呢。”周泠，“你还不明白吗？若不是我当初放弃抵抗，你能拿我如何呢。说到底我也不想生灵涂炭，让百姓受罪。”
齐月气结：“……你，说的倒是好听。”朕差点就信了。
周泠忧伤，“皇上，你不明白吗？你比起你父皇如何？你父皇是什么样的人物，阿慕又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们都还需要我。嗯——各种意味上的需要。而如今你只有一个人，我不怕死，我怕我死后，盛月不再如往日辉煌。”
“呜呜呜，你真是好人。”刘凤愣愣得看着周泠各种哀伤，敏感的被感动哭了。
齐月气得手都抖起来了，“周泠，用正经语气再说一遍！”
周泠：“噗哧——好啊。正经说法就是，皇上，你现在也不会杀我，我能直接前往天牢了吗？”
齐月：“滚！”
欧阳决七此时才敢上前，有一个时不时就要演戏的丞相，他也是很为盛月国的前程担忧的，不过现在已经是前丞相了。
刘凤擦了擦眼角，对周泠摆手，“你不要伤心了，坚强。”
周泠愣了愣，毫不客气蹙眉看她：“……傻子。”
“……”刘凤：“你骂俺！”
周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脏话确实不好，我收回刚刚那句话，再送你一句：姑娘天真无邪，不知芳龄足三岁了吗？”
刘凤：“……”她感觉周泠还在骂她，不是错觉吧。
“带走。”齐月很不高兴，周泠这是干嘛，有没有作为死刑犯的自觉！
“对了，凤儿，过来。”周泠笑着就刘凤招手。
刘凤茫然，“你在叫俺吗？”感觉周泠叫她疯子才对。
周泠点头，“过来，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刘凤朝周泠走了几步，蓦地顿住，纠结，“你不会暗算俺吧。”
周泠果断放下兜帽，露出整张脸来，无辜得看着刘凤，“你竟然是这么想我的吗？之前若不是我救下你，你早就被齐月这个忘恩负义的杀了。”
齐月：“……”朕就站在这里，周泠你说朕坏话敢不敢小点声！
刘凤觉得很对，周泠确实救了她，她还把人打了，很不对。刘凤感觉周泠是好人，就放下戒心，果断走了过去。
周泠看着齐月纠结却不敢阻止怕影响自己在刘凤心里地位的样子，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伸手放在了刘凤头上，“唉，我真的很担心你被骗。”所以现在多骗你几次，让你长点记性吧。
“不要摸头。”刘凤躲开，“俺和你不熟。俺就算休了齐月，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正好，我也没有看上你，有些话告诉你，我不碰你，你附耳过来。”周泠目光无比真诚，刘凤想了想盯着周泠的手，看着他将手背到身后才让出耳朵让周泠低头就可以说悄悄话。
周泠不过说了几句话便结束了，刘凤却皱起眉头久久不消，“你在帮俺吗？”
“可能是缘分吧，我看你顺眼，仅此而已。”周泠说完补充一句，“不过虽然你穿白衣很好看，但是还不如我，识相点就不要在我面前穿了，下一次我会生气的。”
刘凤：“你不是要被斩首了吗？还有下次？”他这是明晃晃告诉齐月要越狱吧。
周泠笑：“你觉得呢？”
刘凤：“也对。”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要来绑周泠，没有想过要靠枷锁困住周泠，甚至什么时候去天牢都要看周泠什么时候说完话，他这哪里是罪犯，简直就是太上皇待遇！不然怎么有胆子怼皇帝？还怼得皇帝无可奈何。
周泠看了看自己的手，想了想道：“这样看来，皇上还挺怜香惜玉的，不过我手腕留下伤痕应该也很好看，你要不要绑试一试？”
刘凤：“……”她前不久在皇宫无聊看话本子，书里对于做出周泠这样不要脸的行为的人统称为：磨人的小妖精。不过书里都是女人，周泠这样的男子不知道合不合适。
“算了，为了皇上的面子，我自己主动绑上吧。”周泠说着，“哧溜”一声，周泠手里一截雪锦在双手手腕打上了死结。
“欧阳将军，要不要亲自送我一程？”周泠淡定的语气仿佛要去的不是天牢而是御花园。
欧阳决七感觉额头又开始冒冷汗了，他完全不想去。总感觉会出事怎么破？
刘凤：“欧阳，你送他去吧，他若不是因为本来受了内伤，我可能打不过他。要是让他半路就跑了，那皇上的面子可是完全没了。”
“受了内伤？”齐月皱眉，周泠原本应该一直在牢里呆着才对在，内伤怎么来的？想起来之前在监牢里看到的火球和墙上的那个坑，齐月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欧阳决七得了齐月的认同，带着人押送周泠去天牢。齐月想起刘凤之前对自己的质问，为自己解释，“凤儿，朕怎么敢杀岳父岳母呢，朕之前真的都是说些气话要挟你，朕错了。”
刘凤：“你现在对俺低声下气了，那是因为这里没有别人了，如果有人，你又要高高在上。你嫌弃俺，俺走了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不是该高兴吗？”
“……”齐月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这一年多称帝的日子，他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做了很多事，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刘凤的身份是不可能封后的。娶了刘凤，他会失去很多大臣的支持，甚至得罪很多世家，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了权衡利弊的皇帝来说，这是一个不合算行为。
“周泠说的对，俺对你很失望。”刘凤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一瞬间感觉自己这几个月以来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笑话。
“朕，朕是喜欢你的。”齐月拉住刘凤，他需要一个解释的机会，这段时间来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正在努力给刘凤制造一个新身份，只要隐瞒下来刘凤只是一个村姑，他就可以娶她了。但是这也没有办法给刘凤说，刘凤根本不明白一个村姑和一个皇后之间差了多少。她会以自己是村花而骄傲，当了皇后却未必能展颜一笑。
“那花国公主为什么还住在京城？你前段时间还刚刚封了一个女子接进了宫里住，你也没有和俺解释过，你根本不在乎俺，就只会嫌弃俺。俺又不是不想学好，俺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你根本没有给俺一个努力的机会，第一天就让菁华姑姑和宋嬷嬷打俺。你若是好好和俺说，俺也会该啊。”刘凤越说感觉自己越委屈，齐月对她的嫌弃一直那么明显，她不过是想装作不在乎罢了，但是他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凤儿，不是这样的，朕明白朕是不想失去你的，朕只是担心时间太少了，朕担心变数，才对你严苛。那个女人住进宫也是为了帮你掩人耳目，花玉堂，朕就更不会喜欢了，等燕郁南正式进宫见驾，朕立即让他们滚出盛月。凤儿，一切朕都能解释的清，不要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