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爱哭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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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处理完陈王府的琐事已经过了丑时,连夜回宫,回到宫中正好过了寅时三刻。
紫霄殿门口,薛礼迎上齐月捧呈锦裘。
齐月顿足,“里面有人?”
薛礼慈笑,“是刘姑娘在等皇上,足足等了一夜,刚刚才睡着。”
齐月此时心情不太好,听闻刘凤等了自己一夜竟然不知道是进去见她一面让她安心还是自行走开让她好好休息。犹豫了片刻,出于私心,齐月还是披上了锦裘,挥退薛礼,推开紫霄殿的门。
刘凤本就浅眠,齐月一进来刘凤便醒了,穿上鞋迎了过来,“小月月,越狱犯抓住了吗?你怎么忙了那么久?你用膳了吗?累不累?要不要俺给你捶捶肩?”
齐月停在门口没有靠近刘凤,他身上还有寒气,担心凉着她。但是和从心到身的寒冷形成对比的是刘凤暖暖的关怀,他很想很想就这么将人抱进怀里。
“不累,你继续睡吧,朕等上朝。”
刘凤皱眉,“小月月,你还要忙啊。你不休息身体会吃不消的。来,俺给你看看。”
说完刘凤走过来右手肆无忌惮的开始摸齐月的脸颊,左手则是从胸摸到腰。
齐月:“……你看出来什么了?”
刘凤一本正经:“小月月皮肤光滑,胸肌腹肌手感也很好。可惜小月月没有按时吃饭,有些影响了,唉,小月月,你太瘦了,以后会影响俺们孩子的。”
“……”齐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再也没有办法对刘凤冷漠了,小声道:“朕想休息一下。”
“好好好,小月月你快躺着,你只管闭着眼睛睡,俺给你捶捶肩,揉揉双臂,保证你睡得舒服。”
齐月被刘凤按着后脑勺,脸埋在被子里,哭笑不得,他说过要早朝的话被刘凤自我屏蔽了,那也不能曲解他的意思吧。齐月其实委婉的表示,这是朕的宫殿,要不你先走……其实就是逐客令。
不过,嗯哼,还挺舒服的,就这样吧。
“小月月,小月月。”刘凤小声的唤,终于确定齐月睡着了,刘凤立即跳下床。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道写好的圣旨和一盒印泥。圣旨上的字歪七竖八,长得极丑独属于村花风格。把刘凤的食指按在印泥上,再复按在圣旨,刘凤满意的笑了。
“今齐月在此保证,一生不负妻刘凤。”刘凤高兴地念着,外殿的御案上,一方玉玺闪着幽光默默委屈。如果玉玺有思想,一定这样想:笨蛋女人,不盖玉玺的圣旨算什么圣旨!根本没有用啦!还按手印,你当是在刘家村吗?
睡梦中齐月第一次蹙眉,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做;睡梦中齐月再一次蹙眉,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对;睡梦中齐月又一次蹙眉,然后心烦意乱想,管它什么事呢,还是继续睡吧。
等到齐月睡足了醒来时,自然是日上三竿。日上三竿倒没有什么,问题是眼前睡觉流口水的女人!
“薛礼!”盛月皇帝极为不淡定得大喊一声。
薛礼喊着“奴才在奴才在”,但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床边。
齐月又不敢大声了,瞪着一双美目指着刘凤模样委屈,“她怎么在这儿?”
薛礼很想耸耸肩表示不知道,还是犹豫了一会儿,委婉而又小心得问:“难道不是皇上让刘姑娘留宿的?”
“……朕——”齐月扶额,他让刘凤捶肩伺候来着,也没有说留宿啊。
总觉得还有事情没有做,齐月想不起来干脆不想了,淡定得问薛礼,“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薛礼:“奴才将早朝取消了,奏折都送来了,皇上要不要看看?”
齐慕的死是大事,早朝上面必须要商议的,还有后续一系列军事上面的问题,所以齐月惦记着不能忘记了早朝。没想到竟然睡过去了,又觉得有些恼,“下一次叫醒朕,朕可不记得给你取消早朝的权力。”
薛礼:“皇上,这事是刘姑娘吩咐的。”薛礼这么说倒不是要告状,他虽然不是很干练,也算半个人精,看出来了齐月对刘凤的包容程度,知道是刘凤齐月一定不会怪罪的。
果然齐月一听表情就变了,却没有生气,转头看着刘凤安静的睡颜,小声嘀咕,“谁给你的权力,倒是挺有母仪天下的范儿的。”
薛礼早有预料了,在一旁插话道:“皇上,这权力不是您给刘姑娘的吗?皇上该给刘姑娘一个名分了,总这么也不是办法,宫外已经有人打探刘姑娘的身份了。”
“朕心里有数,只是刘姑娘的来历一定要全部瞒住。你退下吧,弄些御膳送来,要好下口的。”
“是,奴才告退。”
“喂,司马容你做什么!”薛礼扯着趴在窗户上偷听加偷记的人,将人拉到一边。
司马容没有穿官服,一袭藕荷色的长袍衬得他身姿修长,面若冠玉,尤其双目微红,将成人的面孔显出几分秀气来。
“交出来。”薛礼伸手问司马容要。
司马容背过手红着眼摇头,“不交,本宫是皇上钦封的太史令!我记录这些都是有根有据的,你不能没收!”
薛礼觉得这件事不能闹大,因为司马容和齐月的玩伴关系,薛礼也是看着司马容长大的。以前司马容一哭,他和先皇后都会向着司马容,觉得定然是太子齐月调皮欺负了那么可爱的孩子。当然,齐月出宫之后,司马容动不动就对着薛礼哭开始,这个认知就完全破碎了。然后对齐月产生了深深的内疚。现在要是不安慰司马容几句,他一定会哭出来,然后里面的皇上听见,再或者吵到了睡觉的刘凤,薛礼感觉眼前有些黑。
“好好好,咱家不收,你告诉咱家,你都写了些什么?”薛礼想着,若是司马容记了什么不该记下的,他再夺过来不迟。那个时候还有皇帝做后盾。
“盛月四百三十五年,光帝宣文二年七月初三,帝临幸民女刘氏。次日,未朝。”司马容很严肃很一本正经脸。
“哎呦喂,你这是找死吗?”薛礼赶忙把人拉的离窗户远了些,“赶快勾了去,赶快勾了去。这刘姑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你这乱写什么呢。还有,你怎么能这么写皇上啊。你这么写,分明把皇上写成了一个为了女人荒废朝政的昏君,你这是想要人头落地吗?”
司马容的眼泪流出来的毫无征兆,“呜呜呜,我不过是写出来真相,如果这个都不能写,天理何在?”
薛礼:“……”完了完了,这祖宗真的哭了!
“皇上竟然还想砍我的头,果然祖父说的对,史官都是冤死的!昏君,昏君!”司马容仰天四十五度角,泪水沿着脸颊滑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司马容你够了,你真的当咱家不知道你就是想写出来比江湖史家兵雨天还要出名的东西而已,不要借皇上提高百姓话题好吗?”薛礼忍不住揭穿,实在是被司马容坑的太惨了。
“你,你竟然这么想我,呜呜呜,我可是和皇上竹马竹马一起长大的,我怎么会伤害皇上达到自己的目的呢?呜呜呜,还有,你怎么把我和兵雨天放在一起说,他就是个江湖草莽,他就是一个骗子,我和他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薛礼点头,人家是江湖百晓生,你这个平日里全靠想像来写书的,确实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对嘛,你点头了,那我就原谅你了。”司马容笑着擦干眼泪,然后猫到窗户底下贴着耳朵继续偷听。但是里面却没有声音,司马容想了想提笔写道:初四,恩宠不断,白日宣淫。
“哎呦,算咱家求你了,小祖宗喽,你可不要乱记。咱家告诉你里面发生了什么可以吧,你实事求是点,不要乱写了。”嘛薛礼就差对司马容磕头了。
司马容自然高兴极了,抿唇笑,“说吧,什么体位?”随时准备书写模样。
薛礼:“……什么什么体位,就是纯睡觉。不一个被子的睡觉!”
“那还是一张床的意思嘛,我都知道。谁上谁下你总可以告诉我吧。”司马容微红的桃花眼此时迸射出来八卦的精光,薛礼被看得一怔,下意识就说道:“自然是皇上在上!”
“……完了,咱家刚刚说了什么?”
司马容很用心,已经记录下来。“帝王无情的挞伐,民女刘氏双目含泪,绝望的闭上眼。皇帝的恩宠越多,她越是患得患失……”
“啊啊啊,你又乱写什么?什么无情,什么含泪,什么叫患得患失?”薛礼已经看到自己被齐月千刀万剐的场景了,他觉得自己还能补救一下!
“那个民女没有流泪?”司马容纠结,秀眉一蹙,眼睛也随之红了,“她怎么可能不哭呢?不哭怎么写?难道是皇上在哭?”说完这一句,司马容不需要人安慰自己就笑了,自顾自开始写字:民女刘氏慵懒得勾着皇帝的发,不可置疑的口吻说道,动啊,怎么那么慢,没有用。
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