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黑水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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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一丝毫不怀疑眼前动了怒的周泠会掐死自己，赶忙把准备好的说辞告诉周泠，周泠听后斟酌一番也看不出来信还是不信，后来竟然还帮忙叫了太医诊看，然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司一后背完全被冻伤，虽然太医及时诊治，司一还是病了许久，关了十日便将人送回侯府了，实在是天牢太冷，再关下去离人命也不远了。
新年一过，对于太子之事又提起来，周泠并不压制，隐隐约约透露是藩王所为，大多数人都往齐燮一处猜想。奈何齐慕不吭声，也没有出兵一说，周泠几番暗示会暗中救助太子，依然安稳坐着那把椅子。
“什么！他将太子在本王的境内杀害了，竟然转身说是本王挟持太子！”齐燮知道京城的风向已经是快要二月了，这还是借助了子月阁的消息。
王府的谋士都跟随齐燮至少十年以上，忠心不二，小心给齐燮提建议，自然是想要让齐燮借助江湖势力，子月阁就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当然，若是能得到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影阁的帮助自然如虎添翼，只是现在隐隐约约有风声便是影阁的阁主和奸相周泠是好友。周泠干不了的阴暗事都是影阁出手解决的。
齐燮自然动心，他不反周泠，周泠也不会放过他，不如他按照计划真的让太子“活”过来，顺势推举太子称帝，他则摄政。齐月本身便未满二十岁，齐燮的计划若是成功，在齐月正式成年亲政之前取而代之，便不会落下一点闲话。
想明白了齐燮也不是犹豫不决的人，让自己的二子继续操练私兵，然后致书齐月。
“君阁主，君阁主，上次还没有喝完的酒，隔了一年，本王继续敬你啊。”
“王爷客气，本座也甚是想念府中好酒。”两个人客套着去喝酒了，齐晖在后面干看着拳头紧攥，却无可奈何。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跑回自己的屋子，对着铜镜瞪起眼来。
齐晖如何奇怪无人知晓，远在黑水国的祭师殿里，一方水镜徐徐展开一副画面，只是水镜的主人并不在此，错过了。
原本四国之中盛月国和黑水国的皇帝是正当壮年的，却没有想到盛月国的皇帝齐筠歌会突然急病，而黑水国的皇帝本身便体弱非常，过了一个年也病重了。
黑水国崇尚黑色，国君的龙袍更是深黑为底绣着栩栩如生的金龙。只是龙袍上的龙再逼真活跃也并不是真的，皇帝的病重带给这个小国的是灭顶的绝望。皇后守着龙床前祈祷着，直到国师天水出现，令这个宫殿短暂得有了生机。
国师在黑水国子民心目中的天神选中的人，能够传达上天的旨意，因此他们神圣不可侵犯，终年戴着一个乌金面具，凡人不能轻易窥探。天水身高八尺，身姿挺拔，终年不见光不干重活的手还如婴儿一般光滑。他缓步走向龙榻，右手平托着一颗鸡蛋大小的水球，水球清透湛蓝，带着“灵气”。
美丽的皇后缓缓向国师跪下，“国师大人，请您为吾皇赐福。”
天水并不言语，将水球喂到躺着的皇帝口中，直接转身离去。皇后看了看高大俊美的国师再看看死气沉沉的皇帝，叮嘱两句追上去。
“阿水，你不要恨我。”皇后对着那道冷漠的背影大喊。天水止步，面具下一双不谙世事的眼眸动了动，茫然和无措。
皇后见天水停下来，松了一口气走到他跟前，她想要去拉天水的袖子，但是碍于宫里人多并不动作，眼里的感情却骗不了人，“阿水，本宫与你一同长大，若是本宫当初不进宫你也不用做国师了。本公知道你的心意，你可还眷我念我？”
天水眼睛微动，轻轻开口，声音如泉水一般浸润人心，“你的意思是？”
“本宫还是爱着你的，阿水，请你相信我。”
“哦。”天水笑了，他转身回去了宫殿里面，皇后也跟去。皇后以为天水愿意救助皇帝帮助她了，因为她还没有孩子，她要活下去孩子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进了宫殿，皇后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她眼中不谙世事的竹马天水竟然将手掐在皇帝的脖子上面，而皇帝的头已经偏开，嘴角溢血，毫无疑问是一下便被掐死了！宫女想要大叫，天水不过隔空轻弹便结束了所以麻烦。然后他冷漠得走到皇后面前牵着她的手，“你看到了，我也爱你。”
皇后：“……”
三日后皇后侯氏已经完全接受了一切，她躺在狐皮地毯上，身后是爱人温暖宽阔的怀抱。
“本座会尊你为女皇，高兴吗？”
“女皇？不，不要女皇。”皇后侯丽华转身拥抱住爱人，乌金面具下的容颜是那么美丽，他是她的神。
“你想如何？”天水语气虽然冷漠，感情却全在眼里，高傲冷漠的国师从来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意见。
“我爱你，我要生下我们的孩子，所以我不是女皇，我是太后！”
天水没有想到侯丽华的爱竟然这样真挚，更加兴奋起来，直接用行动证明他同不同意。事后侯丽华睡在天水的臂弯里，眼睛已经有些红肿，天水给她传送真气再用巫术为她减轻疼痛，满足得拥抱女子。
“睡吧。”
“我好像还有一件事要说的。”侯丽华红着眼睛，虽然已经不疼了，还是忍不住想要撒娇。
“先睡，我会处理好的。”天水对怀里的爱人下命令，侯丽华也感觉累极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睡着。天水知道侯丽华牵挂的事情是什么，黑水国是盛月国的臣属国，每年都需要上贡，其中贡品中最难弄的便是月华锦，耗费全国心力寻找材料最后弄出几匹已经是极限。而今年显然更麻烦，因为往年的布匹上贡给盛月国，若是制造不出来还能和盛月国皇帝商量用其他物品代替，今年却开不了这个口了，因为现在盛月国的掌权人是丞相周泠，所有月华锦都给了他一个人，可以想像若是交不上去的后果。若是皇帝没有死还好，黑水可以趁此机会让黑水国脱离盛月国，眼下他为了一己私欲杀了皇帝，黑水国里的贵族自然不乐意，天水要处理黑水国的事情，自然不能和盛月国开战。
“你就是君阁主找来的年轻人？”齐晖悄悄打量齐月，然后内心惊奇无比，像，太像了！齐晖也是十多年不见齐月了，但是他印象中的齐月就该长成这个模样。只是齐晖并不显露，还露出几分不高兴。最后和齐月说了没几句便离去了。
齐燮在齐晖走后便来了，看到长相和齐筠歌有三分相似的齐月便满意的笑了，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丝防备。
“君阁主可曾交代好你？”齐燮问他，“还有，为何不向本王行礼？”
齐月笑，“阁主吩咐，小人自进了王府后便是太子了，天子见王爷还需要行礼吗？”
齐燮哈哈大笑起来，不说齐月本身如何，脾气倒是让齐燮满意了。
“好小子，本王对你很满意，你暂时无需演戏了，本王先考校考校你。”齐燮说完便从上到下又将齐月打量一边，“小子你可认识字？”
齐月对齐燮行了个江湖礼，然后点头，“小人识字。”
“过来，给本王写几个字。”齐燮说完便有人呈上笔墨纸砚，齐月在刘家村抄书的时候，因为很多古字齐月并不能认出来，于是完全描摹，对于模仿笔迹之事已经深谙其道，所以应对从容。
他先是自己写了一边，然后有意模仿起来“太子齐月”的笔迹，并且对齐燮解释道：“阁主让小人模仿那人的笔迹，右面的字是小人模仿的，小人知道还有不足之处，会继续练习。”
齐燮倒是心惊了，他其实手里没有齐月的笔迹，但是他曾经见过齐月写字，三岁看老。那是齐月将近十岁了，字条已经形成自己的风格，齐燮自然能看出来齐月的字往什么方向成长，所以对于齐月写出来的字已经很满意。心惊得是子月阁竟然能拿到太子的字迹，那么岂不是说明子月阁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了宫里？虽然做朋友齐燮值得高兴，只是日后若成了敌人，齐燮担心背面的刀子太硬！
“小子已经很不错了。”齐燮眼里闪过一道暗芒，用了三分真力拍在齐月的肩上。齐月似乎没有察觉，腿直接半弯，然后他又咬着牙站直，只是额头的冷汗表面了他并不轻松。
齐燮担心君子月给他安插高手，试探下来发现齐月不过有些武功底子，连三流高手都算不上，，终于松了口气，对于这个“假齐月”满意极了。
齐月也似乎没有被吓到，向齐燮抱拳，“王爷的试探令小人非常开心，因为王爷越是小心谨慎，表示阁主看人的眼光越好，王爷和阁主成就大事的机会越大。小人在此祝王爷马到成功，君临天下！”
“哈哈哈，好，本王对你满意的很，明日起本王便亲自教你武功，我们盛月的太子可不如你这么弱。”
齐月笑，“孤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