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用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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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孙儿无用，您打死孙儿吧。”司一蓬头垢面跪在侯府门口，司老爷子连人都险些认不出来。还有几日便要过年了，司元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孙儿是这幅样子回来，太子呢？左右看不见其他人，司元林直接夺过一个家丁手里的杖子指着自己最看重的孙子，“你干了什么，太子呢？”
司一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张脸黑的白的红的混在一起更加丑了，“祖父，孙儿无用，虽然侥幸找到了太子，但是保护不力，太子又遇到危险，孙儿和太子失散了。”
“该打该打啊！”司元林这么说着手上一点没有客气全往司一身上招呼，一旁管家哭着阻拦一点用都没有，很快司一穿着厚棉衣的后背浸出一片血来，染红了背。司一还跪在府门外，整条街住着都是朝中显贵，来往人口众多，很快就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提到太子这样敏感的字眼更没有办法瞒人。等到司老爷子打够了，司一也已经昏迷过去，太子再次失踪的事情也传开了，但是太子失踪可以不提，太子还活着才是最关键的。
就在各家各势力都在猜测太子再一次遇险是谁动的手的时候，刚刚受了自己祖父一顿酷刑的司一竟然背着荆条一路往皇宫走去，找丞相周泠负荆请罪去了。再傻的人也想明白了，敢明目张胆对付太子，能让勇信侯府都不敢言怒的人，除了丞相周泠还有谁？
周泠听说司一回来了是震惊的，因为他手下一点的消息没有，司一完全避开了他，所以齐月一定还活着！然后周泠便听说了司一主动请罚是事情，想着司家祖孙两个也会演苦肉计，竟然敢弄到人尽皆知！而司老爷子建立功勋三代免死，司一正好在庇护范围之内，护主不力这条罪本就罪不至死，周泠就更没有办法处置司一了。不过没有名目杀人可比有名目杀人容易多了！周泠冷笑一番，想着再去和司家祖孙“谈谈心”，还没有准备好出宫，司一负荆请罪来了。
司一作为太子的伴读进出宫有令牌，太子齐月闹脾气出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那些令牌自然也没有人想着收回，司一便真的成功走了一路到达皇宫最后跪在了钟华宫门口。
彼时弯弯的月牙儿垂在天上晶莹可爱，周泠不喜人靠近也没有提灯，只凭着月色打量司一。半年多不见司一黑了很多，周泠一开始一直监视司一自然知道司一找寻齐月非常用心，晒黑了很正常。他围着司一走了一圈，发现他背上伤痕十余道，皮炸开了花可以看见红色的血肉，可见司老爷子一点没有手下留情，虽然不高兴，但是对司老爷子更多了一分尊敬，对司一也高看了两分。
正在皇宫周泠自然不可能像在外面那般随意要挟，只先问话道：“太子如何了，你细细说来。”
司一保持着跪呈荆条的形状，垂着头：“回禀丞相，微臣遵从您的嘱咐找寻太子殿下，最终不负所望成功找到了太子。只是太子暂失记忆，微臣有些心急了，想要带太子回京医治，然而路上竟然有遇到一帮居心叵测的人。微臣只好引开刺客保护太子，只是刺客并不上当，微臣侥幸活命。太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微臣恳求丞相为了盛月百年基业，一定要救回太子殿下。令皇权重归正统。”
“你保护太子，引开敌人，无过有功，谈何责罚？”周泠笑语然后拿过了荆条。
司一感觉手上空落落的，才明白眼前之人，长得人淡如菊如空谷幽兰，说话竟然也如此，全是空话！
然后便是接连三鞭子落在身上，司一疼得整个人都抽搐起来，周泠专门往身上的要穴招呼自然比司老爷子避过了要害打得要实。尤其大冬天，周泠抽出来的伤口深可见骨，却因为天气严寒，血液刚刚流淌出来便凝结着，若是不动医性命之忧也有可能。
打完了周泠也没有丢下荆条，反而问道：“老侯爷为何不来？”
司一双手用来撑地，两只胳膊还在打颤，听到周泠的话，牙齿乱颤回话，“祖父说，不想让丞相您碍着他的颜面不舍得打微臣，他便没有陪臣一起来。”
“老侯爷真是想多了，本相为什么要给他面子？”周泠冷笑，“倒是让他躲过了本相的责问，哼，他教出来你这样的孙子，本相不问责他就是维护他的颜面了。”
司一：“……不准侮辱……丞相，说得对，请问丞相打算何时救助太子？”
周泠笑了笑，顺手又甩了两鞭子然后才丢掉荆条，招手：“来人，压下去，关押到大理寺！”
司一：“……”他一脸惊恐，若是可以翻译，大约是这样的意思：能不能按套路出牌！
司一被带下去了，他也不反抗，心知周泠若是想要知道齐月的消息，还得靠他。身上的伤也不可能不安排人医治。
七王爷齐燮的王府里，齐月正被奉为座上宾。他一身红色火鼠裘衣，玉冠束发，水晶掩面，手持太阿宝剑，谁人也不会料到眼前的子月阁阁主会是不满十七岁的太子齐月。
齐月此时会被齐燮奉为上宾是因为齐燮前不久得到了一具“太子齐月”的尸体，他自然以为太子已经遇害，而且心知肚明是周泠所害，只是他不能说出来，而且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齐燮接连给齐月灌酒，两个人推脱之后还是要喝，最后自然是酒气熏天才罢休。一人五六杯下肚后，齐燮感觉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腿疼，只是因为这个痛感，反而清醒了不少，便开始和齐月说起来自己的计划。他自然不会说想要找太子的替身，只是大体描述了想要子月阁帮忙寻找一个少年郎，然后根据搜寻起来的齐月的资料描述样貌。子月阁是情报组织，寻人自然简单。只是齐月听后看着齐燮笑了，“好巧啊王爷，京城有一位也在找这样的少年呢，不知道找得是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