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内功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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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身体感知到危险，肌肉似乎有了意识，刘式向左堪堪避过背后崔应的一剑，面向这崔家公子来不及转身的侧面。
马车里静儿和小惠见世子遇险，发出一阵惊呼，道:“世子小心！”
刘式此刻无暇分心，面对崔应一击不中留给自己的侧面破绽，刘式内力迸发，没有任何犹豫，运剑一记斜劈，正中崔应侧面腹腰，这玄渊剑削铁断金不在话下，何况血肉身躯，刘式运力之下，竟一招便将这崔应当场腰斩。
崔应倒在地上，看着刘式却目光中带着不甘，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大口呕血，发出呼噜咕噜的嘶哑声音，随后瞳孔放大，彻底死透。
在场众人骇然，谁也没想到，这个总角之年的少年，竟当街杀人，且只用一招，便将人腰斩，这是多大的力气。
“逃！”那高壮的崔家公子，如见了邪魔一般。虽是习武已久，但长期横行乡里打架斗殴都是自己将人砍翻，家丁一拥而上将人活活打死为多。哪里见过这当街腰斩的骇人场面。
便与众家丁狂奔离去，生怕死的下一个就是自己。
马车里众人又惊又喜，谁也没想到，世子竟如此英武，完全不同于从前一个小娃娃般的印象。
刘式将剑身在崔应身上将血擦干，便收回剑鞘。看了一眼这场面，轻叹：“早说了让你自尽，这下记着以后做鬼收敛着点。”
马车一路不再停顿，刘式下车抬头看太阳约摸了未时的样子，便进了崔府大门。见了张郃在大院里训练二十几个护院家丁运内功，便上前拱手道：“儁乂兄，原来你传授我的那内功《白帝诀》很强，以前是我资质不行，今日方知练到小成，体内就已内力浑厚气机汹涌，不知练到大成，是何境界？”
张郃听完好生奇怪，世子资质之前就知道很差，以前传他内功也只是为他强身健体。今日突然就问道大成，便道:“世子，且将手掌与我。”以掌抵掌，将内力气机灌入刘式经脉，检查他经脉气海和内力后，惊叹:“世子真可谓脱胎换骨也，此前世子您的经脉细窄，按我师父那无名游侠的说法，世人习武一直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世子可惜只是黄级，如芸芸众生，便是名师传授神妙功法，而经脉细窄闭塞难开，真气难以通过，即便常年苦练，也只能锤炼筋骨，力气比常人大，体魄略为强健一些，经脉难以拓宽半分，更难冲破闭塞，打通任督二脉。”
刘式点点头，是的，以前他练《白帝诀》效果和广场舞大差不差，发发汗，身体热一些，仅此而已。
张郃又道：“如今世子经脉畅通，粗壮有力，能承受磅礴真气通过，气海丹田更是深不可测，从未见过如此天铸的练武之才。按在下师父的说法，这资质已是天级顶峰，是谓天下无双。”
刘式点点头，淡淡一笑，只问：“还请儁乂兄明示，这内力大成，究竟是什么境界。崔亚父此前劝我文主武辅，专攻圣人学说治国韬略。我想知道，如果坚持练白帝诀，能有何成就，也好做个决断。”
张郃心中有私心，不愿世子这种旷古难见的习武奇才弃了武道，便有心展示一番，退一步抱拳道：“献丑了。”
当即运足内力，隔着着数丈之远，气机外放，对庭院内假山一掌轰出，拳风如惊涛拍岸。一时间烟尘袅袅众人纷纷护住面门，待烟尘稍散，只见假山一部分化为齑粉，余下崩成碎石四散纷飞。
“儁乂兄，万人敌也。”刘式惊叹道。“有这一手，在战场上不得大杀四方，乱军中取上将首级。”
见刘式欢喜，张郃生怕误导了世子，便赶忙道：“这是属下有显能之心，才气机外放。实际沙场上，我气海丹田终究有限，气机外放十几次之后，必力竭而死。
此外若与同样练武之人交手，气机外放更是蠢人行径，十成的气机外放，别人至于运一成真气护体便可抵挡。”
懂了，意思是那换算下来，高手过招谁要是气机外放，自己会被自己蠢死，刘式心想。
“因此实际高手过招，更注重凝气为刃附于刀剑，更有高手更是凝成一点，聚于剑尖枪尖。故，更有枪乃百兵之王之说。”张郃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使枪矛的武将都很猛，不光是枪法精湛变化多端，更有把内力凝成一点的雄浑内功。
刘式对这个世界的武道有了大概认知，与又张郃闲聊一番，提了一下今天随手杀了个冒犯自己的人。
张郃大笑，称自己也是十一岁第一次杀人，虽见世子安然无恙，却还是叮嘱世子，下次出门还是带上自己护卫为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没必要以身犯险。
与张郃道别，日头西斜。便与静儿和小惠回了别院。
今天虽然没买到蔗糖，但是静儿和小惠买的东西很多，包括了刘式嘱咐要买的大葱，野蜂蜜，肥鸭，排骨，豆瓣酱……崔府的汉代餐饮真的吃的让人忆苦思甜，各种面饼，烤鸡肉，烤猪肉，蘸一些酱料，配以一些水煮的蔬菜汤。材料都很好，唯独烹饪手段太过古法。
摁，今晚先烤两只片皮烤鸭，把两个妹妹，张郃，还有崔琰女儿喊来一起吃吃饭，搞个团建。
便派静儿去喊人，自己和小惠在别院一阵忙碌，两只大肥鸭已被剥皮洗净，而小惠早已把大葱切碎，在娴熟的摊起薄皮面饼。
又喊来崔府管家，遣仆役去府邸外不到一里路的清河边钓两只活鱼回来，想以蜜和麦芽糖代替蔗糖，试试能不能做出糖醋鱼和糖醋排骨。
尤其是糖醋排骨，刘式心心念念已久，是今晚重头戏。
……
月亮刚爬上树梢，在刘式的别院，崔府众人吃的如痴如醉。刘式尤其把每道菜的做法，还详细的传授了一番，众人皆啧啧称奇，尤其是油炒青菜，可谓首开先河。张郃痛快的答应了刘式，明天去崔家铁匠铺看看能不能让工匠做个刘式图纸中的铁炒锅。别院里的厨具，还是经典汉制小釜，煮汤可以，炒就太厚重了，不好操作堪堪能用。
历代贵族如何区分和白衣的阶级成分，当然是饮食起居各个方面都更讲究，让白衣们花了钱也追不上，因此众人也没觉得刘式对吃如此讲究哪里不好。
席间众人欢声笑语，唯有两岁的菁儿，被静儿抱在怀里，一边指着烤鸭大哭一边叫道：“嘎嘎。”
刘式秒懂，恩，鸭鸭很可爱，死的很壮烈，但是也很好吃。
直到静儿将几片烤鸭沾了蜂蜜，喂进小郡主嘴里。菁儿才一边发出啊～喵~喵～的夸张咀嚼声一边偷笑。
菜品吃完，刘式又与众人闲聊一会，还考校了一下琬儿妹妹的童蒙功课，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尤其是琬儿，当她第三次没写出来刘式考校的汉字的时候，已经急着想回房躲着兄长了。
刘式洗浴一番，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静儿早已将暖炉烧好，点了熏香，自己也已经在给刘式暖被。刘式进来，却见静儿背对着自己不愿意说话，便笑道：“静儿姐今天这是怎么了，吃撑了不舒服么。”
却见静儿偷偷揪紧了被角，仍不言语，刘式懂了，装睡。
却见书房那边，纸燕早就不在镇纸上，目光扫了一下，却是又偷偷躲在书橱上。
“燕儿看到我写的词了么，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撩到她。”刘式也猜静儿今天为何装睡，可能误会了什么……
这下麻烦了，什么青梅竹马和女友（还在追）的惨烈修罗场？
无奈摇摇头，去书橱揪住纸燕，坐在榻脚，盘腿而坐，练起《白帝诀》。
女人，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静儿此刻内心挣扎，既然世子不愿和自己同寝，要不自己回房让世子睡觉算了，世子这坐着不好吧。却羞于开口，犹犹豫豫继续装睡，却羞的紧紧抓住被角。
冷知识，人装睡一个小时，就会必然睡着。所以到了亥时，静儿早就在刘式榻上呼呼大睡。
好在刘式一直在运功，身体不但不冷，反而酣畅痛快。刘式内息真气运了一个周天，见静儿姐睡着便收了功。看着她清丽出尘却又带着一点柔媚的面庞，却笑了笑，这少女家的内心戏他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看破绝对不能说破。
明天得在书桌上写点别的，不然静儿明天非得以身相许不可。虽然以前，父王和崔妃本就喜欢这静儿和小惠这两个丫头，暗藏的意思就是静儿小惠给世子刘式先做丫鬟，待及冠，再纳为侧室给个名分。
但是既然我来了，就不搞封建社会三妻四妾那一套，吧？
不过今晚的修炼内功跟有进展，经过白天一招杀敌的经验和体悟，和张郃的演示的启发，刘式一点就通开了窍一般，现今运功，竟已经能内视经脉。这标志着《白帝诀》已经稳稳的稳固在小成境界，已经能尝试初步气机外放，接下来进步会越来越难，按白帝诀的说法，唯有天，地两种资质的练武之人才能继续修习，而玄级资质的习武之人，可能一辈子就困在小成境界再难寸进。
简单来说，我刘式，现在战斗力一拳一个武装家丁。
见静儿睡得很沉，刘式便在另一头和衣而卧，手抚摸着纸燕，仿佛自言自语道：“天地良心，燕儿，我这是榻被占了，你看在眼里，可不能污人清白。昨夜我是睡了一觉再将榻让你的，今夜我可困死了得躺一躺。”
纸燕却飞起来，狠狠撞了刘式额头一下，却也不言语，过一会，还是又飞回刘式怀中。
见燕儿姐表示了理解，不一会，刘式也放下这红尘俗世莺莺燕燕，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
刘式醒的又比静儿早，现代人习惯了睡8-9个小时，而静儿的作息是9-10个小时，何况昨夜装睡时她脑内天人交战也不知道费了多少脑力肯定很累了。
刘式醒来不由得感叹，不用工作，没有手机，没有游戏，没有网文，没有B站舞蹈区勾栏听曲，我活成了最健康的样子。
但是，今天有课，便还是喊醒了静儿。
一刻钟后，刘式洗漱已毕，饮了小惠泡的茶，正在剥煮鸡蛋。便见李氏抱着哭泣的小女进了别院，神色慌张。
“世子殿下，出事了，妾身的夫君被长房扣住了……长房，长房传话，让您去一趟。”
刘式扭过头憋不住微微一笑，今天又不用上课了。
“世子哥哥，您能救救爹吗？崔昕怡哭着问。
如今的自己，怎么会怕什么崔家长房，便摸了摸崔家小女的脸蛋，为这小妹抹去眼泪，对李氏点了点头，道，“伯母放心，我这就去看看。”
“世子，长房一直和相公不对付，这次突然发难扣人，恐怕不简单，您要小心。”李氏急切道。刘式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静儿，喊上张教头和车夫，你和惠儿留在这照顾伯母，我们去一趟长房的宅子便回。”
刘式回屋拿佩剑，见书桌那首情诗还在。便卷了起来，挥毫泼墨:
贵逼人来不自由，
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
一剑霜寒十四州！
这下，静儿总不会误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