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宫秘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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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备马。”
刘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既然穿越过来没有外挂，就要自己寻找外挂机不能辜负了自己无聊时读的几十本爽文。
现下看到这种奇景，刘式第一反应是我肯定是天命之子，穿越都穿越了，死也算死过一次。追过去看看必有奇遇，估计不是得到神仙道术从此开始仙帝之旅，就是起码获得一个随身丹药老爷爷之类的。
客栈值夜的店小二虽颇有不满，但是也猜刘式身份是崔家哪房的公子，反正能坐崔府马车那也不是一般人，何况还有崔琰这个崔家长房嫡子大少爷同行。便唤来值夜的杂役，牵过一匹枣黄小马。
小二觉得夜里出门不安全，怕崔家公子出甚么意外，还在柜台下面摸索一会，给刘式备了口剑。
“嗯，东汉人真是盲目自信，快乐教育，十一岁小孩夜里出门，大人都不管的，也好。”刘式心想，接过这口铁剑，谢过小二，便拍马而出，向西南而去。
“明日一早便回，崔琰若问，便说我见西南有陨星坠，去一探究竟，不必担心。”刘式自认姿势潇洒，毕竟昔日在王府，九岁就学会了骑马，也算是老司机。
但是走出半里地，见那明黄发光巨物已然坠入林中，刘式才发现，小二给自己备的，是一匹小马，跑不快，慢慢悠悠。
“可恶，终究还是被当做儿童对待了。不给我配法拉利级别的宝马就算了给我备的是这么一辆幼儿扭扭车，也算是差异化服务了。”刘式无语，这小马慢慢悠悠，万一耽误了他取宝，岂不抱憾终身。
枣黄小马似乎是知道刘式不满，到了林子边缘，干脆停下不走。自顾自吃起夜草来。
刘式拍了拍小马，道:的卢的卢，今日妨吾。
马不是的卢，刘式也不是大耳，但是刘式人都到了东汉，不禁想这么致敬一句。月光藏进了乌云里，林边夜色漆黑如墨，和马说话多半也算是给自己壮胆。
子时。
帝都，洛阳，濯龙苑。
这里是皇家宫苑，平日里本应是春湖落日水拖蓝，天影楼台上下涵，十里青山行画里，双飞百鸟似江南。
是夜，却一片阴沉肃杀，尽管不计其数的火把照耀着如同白昼，宫苑中却还是透着有些妖异的点点幻光。
宿卫禁军将宫苑重重保护，沉默伫立在林苑外围，不敢窥视苑内之事。
而在此刻，树影婆娑之后，皇家宫苑正中空地上布置了一个巨大的法坛。只见一人居于法坛之上，竟是袞服冕旒，乃当朝的天子，也是后世史书中知名度极高的“昏君”代表灵帝。
灵帝面色苍白，虚弱的身体似乎已经撑不起这皇家礼服。只见旁边戴着兜帽拿着拂尘的方士朝灵帝颔首，他一咬牙，将天子佩剑抹过掌心，血滴在祭坛上玉碗中。
此刻，祭坛下成排席地而坐的宦官，戴着暗黄的兜帽披风，看不清面容表情，低头念念有词道:
“二月初二！黄龙抬头！洞悉千秋！踏遍星斗！无上天尊！黄天大帝！殿在九渊！太初嫡嗣！尾压苍天，眼视诸界！司风司巽，众卿欢宴！非有天命，孰敢请之！？以血相祭，还请幸之！”
……
低沉的诵念声，一遍又一遍。成排坐地的戴着兜帽的宦官却一个一个的倒下，倒下之后方能看见，露出的脸双目苍白没了血色，却似是死去多时。
法坛上的灵帝接了满满一碗血，喘着粗气，身体微微有些发抖，面色明显更差了，却无人胆敢擅自上来搀扶。
这阴森的祭礼不知开始了多久，直到半柱香的时间过后，终于夜风大作，祭坛下方士打扮模样的人陷入疯癫一般面目狰狞道:“祂来了，我看到了，南天门开于冀州之上，上神下界，天下将定，大汉永安！”
“宫先生，快，扶朕下来，朕头好痛！”此刻，东北方夜空中星辰模糊扭曲，而这时一道黄光亮如皓月，周边却有模糊扭曲的青色烟雾，急坠洛阳帝都而来。
“下来，下来作甚。皇上不是要力挽狂澜，请下黄天保江山永固，而自己仿黄帝旧事，奉黄天之道而飞升么，姑且忍住，这是黄天在与陛下融合之前建立起联系的征兆，只要一会，待东北方那种黄帝亲至，陛下自然就不会再疼了。”
黄袍方士邪祟一笑，对陷入头部剧痛跪在祭坛上的灵帝请求不予理会。
台下被当做祭品的宦官已经死去，天空中已经有无面黄袍虚影横跨周天，似有千里万里之巨。
“救驾！救驾！此绝非飞升，这不是黄天黄帝，是甚么妖魔！国师你想让什么邪物夺舍于朕！！！”灵帝跪在祭坛痛苦嚎叫，似是陷入幻觉，双目充血，却无法动弹分毫。
此刻周边已经无人听到灵帝的求援，那方士已陷入癫狂，不顾皇帝言语，面对天空中黄袍无面虚影跪拜祝祷。
台下宦官皆已死去，宿卫禁军却在宫苑外围驻守，无诏不得入内。
法坛，人祭，火光，烛影，痛苦跪地的皇帝，癫狂的方士，呼啸的寒风，遮天蔽月的无面黄袍虚影，恐怖的洛阳之夜。
濯龙苑内方士，苑外的禁军此刻都在抬头看着天空中深邃的虚影，却没注意到，东北方疾驰而来的星体，已悄然不见。
子时，冀州清河，官道崔家客栈西南，十里桃林。
刘式眼瞅着那似是陨星的明黄巨物坠入林中，隐约有光可见。
小马却在此时踟蹰不前，便弃了，翻身下马，仗着自己是穿越过来，必有一番大气运的信仰，和各路爽文的剧情加持，便提着灯笼，带上剑壮胆，摸黑进了桃林。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刘式在桃林中向着光源磕磕碰碰，往陨星方向走了有半柱香时间，密林中不时传来凄厉的叫声。
此刻刘式心里已经有些许恐惧，毕竟自己深夜出来野外密林，就算是在前世太平盛世下的新中国，也没干过这种事。
而这东汉，晚上治安不太好吧，有没有妖魔鬼怪也说不定。
再往前走，桃林渐渐稀疏，已经能看清光源全貌，估摸直径约有三四十米的发光球体，远看如同一座小山。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么大的陨石，却没有砸出巨大的陨石坑和蘑菇云，冲击波仅仅冲倒了附近方圆数里的树木，让密林变成平地。
要知道这个尺寸的重力加速度砸到地球，今天晚上清河郡百姓就会在睡梦中喜提氢弹体验卡。
刘式心中发现此事越来越古怪，这起码不是自然现象。便加快步伐，离目标只剩三四百米的样子了，在巨大光源照耀下，四周已经如同白昼，但是光线已经稍稍黯淡。
正在行进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刘式骇然发现，几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陨星”周边。
那是几只似鸟非鸟，似蝙蝠非蝙蝠的生物。有翼无毛，和没有皮肤一样，身体由血肉肿块构成。几个阴影在那里有节奏地扑打着的，像是一群已经驯服并且经过训练的，像杂种似的有翼生物……
和兀鹫、蝙蝠相比，也都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刘式无法回忆起动物世界中有没有见过这种丑鸟，与其说鸟，身体看起来，倒是更像充满吸盘与肿块的海洋生物。
刘式迅速躲在附近倒下的树干后，捏紧了手里的剑。
好在很快，几个身影巨大的丑鸟，扑翼而飞，消失在了夜空中。刘式这才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直流，心想:
*，这是什么鬼东西，长得真别致。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是不是地球，是不是东汉啊，这丑东西颠覆了我唯物主义认知。
东汉剧本不应该是我和赵云在长坂坡七进七出嘎嘎乱杀吗？我负责嘎嘎赵云负责乱杀。
现在我在这搞神秘调查，走近科学还是探索发现？
想了想刘式还是打消了撤退的念头，他现在一点不怕死，甚至觉得自己死了一了百了，说不定能穿回现代回卧室睡大觉。
战略上盲目自信，战术……刘式没有战术，莽过去。
给自己加油打气做好思想建设后，借助倒地树干掩护，刘式还是非常谨慎的迂回前进，确认了周边再无其他生物。
终于迫近了那十几层楼大小的巨大“陨星”。
说是“陨星”，这一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和锈铁味。
但是直到现在，明显光线是随着时间推移逐渐黯淡了不少。刘式走到附近，看清全貌，却感到恶心。
这根本不是陨星！这是一个巨大的肉块，血肉交织，每隔几米还有一个眼睛似的圆点。
而眼睛们在逐渐闭起，每闭起一颗眼睛附近肉块黄光就会逐渐黯淡。
太恶心了，鬼东西。好在此物虽是活物一般，却不会动作也没有发出声音。刘式提剑戳了戳也没有反应，只是戳到“眼睛”上，有些坚硬戳不动。刘式只觉得恶心，便绕着此物过去，发现这个肉山有一面烧成了焦炭，甚至烧破了一个大洞，内部则是中空的。
刘式心中万千个羊驼奔腾而过，第一天醒过来在死牢，第二天出狱问题不大，也就规划了如何借助世家门阀，在东汉玩一把三国志真人版。第二天夜里就让我看到这么辣眼睛的鬼东西，真的会谢。
刘式冷静思考，合理推测这个肉球是某种生物技术极度发达的外星人飞行器，眼睛呢，就当踏马的是摄像头观察孔吧。
刘式狠狠踢了一脚肉山，他完全没有考虑这个“飞行器”的动力源之类的问题，行，只要接受自己这个自圆其说设定，起码他不会看着这个肉山而陷入恐惧和疯狂。
“呵呵，小爷我，身为穿越者，大半夜不睡觉，来迎接你们外星访客，人没见到不说，肉球里空空如也，没有外星武器也没有神仙丹药。好你个大肉球，明天一早，我让小二喊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把你当太岁肉切了泡酒，壮阳。”
刘式一边念念叨叨，一边用剑试图割个小块切片带回去研究药用价值。
“小娃娃，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地，元神竟然没有被这邪物侵蚀？”
一声空灵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把正在半夜里围着发光肉球快乐割肉的刘式吓得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