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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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前方极速奔跑的背影，鹭铁的眸光闪烁。
“一个人奴，为何会有这样的速度？”
它又注意到陈默的皮肤，眉头紧锁：“铜皮境？”
鹭铁心念一动，掌心中出现数把燕尾飞刀。
金色的灵气散出，飞刀表面的妖纹被激活，发出嗡嗡的金石之声。
“刷刷刷！”数把飞刀在夜空中如同嗜血的铁燕子，向着陈默的头顶冲去。
陈默瞬身闪避，但那数把飞刀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调整了方向，旋即再度向着他胸膛冲来。
“麻烦！”陈默心头暗骂，他攥紧拳头，心之灵藏开启，汹涌的血气瞬间灌注全身，而他的皮肤也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破！”陈默眼疾手快，双拳打去，几把燕尾飞刀仿佛撞击在了磐石上一般，发出清脆的折断声。
“果然是铜皮境！”空中鹭铁看得清楚，目光一凝。
“说起来，那鹭江的任务是摘取锻体的朱血灵果，它们是被这人奴所杀无疑了……”
鹭铁心中杀意涌现，它背后双翼振动，一道杀招缓缓酝酿。
周围的灵气陡然变得狂暴了起来，地面的碎石被狂风卷入空中，打得陈默脸颊生疼。
“该死，只能放手一搏了！”陈默咬了咬牙，他从怀中摸出一枚墨绿的丹药，将其放到舌根下。
这丹药名为龟息丹，能够让人短时间内能让人的气息消失，如同死物一般。
同时，陈默又咬碎了一颗疾影丹，他的身影在林间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
“一次使用这两颗丹药，就算我开启了肝之灵藏，那也够呛啊……”陈默此时额头青筋暴起，这两份丹药的毒性都不算小。
空中，正在酝酿杀招的鹭铁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它目光扫过下方的血雾林，林间静谧非常，空气中只有一些嗡嗡的虫鸣。
“突然消失了？”鹭铁有些茫然，它在林海上空盘旋，却没有看到一点人影。
“大哥，怎么样，找到那凶手了吗？”此时，鹭轩和鹭莫跟了上来，开口询问鹭铁道。
鹭铁望向鹭轩和鹭莫，颇有深意地道：“发现凶手了。”
“是一个人族。”
“什么？”
鹭莫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孱弱不堪的人族哪有力量杀死鹭江它们！”
鹭轩也怔了一下，片刻，它迟疑出声道：“莫非是披了一层人皮的大妖？”
鹭铁是大妖，目力和感知力极好，绝不可能看错种族。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是一只披了人皮的大妖。
鹭铁摇头：“不，就是人族。”
它用手指指了指胸口，语气凝重：“我没有感受到恐惧，只有轻蔑和不屑。”
鹭轩和鹭莫均沉默了，妖族成为大妖后，便会觉醒身上的血脉之力，对于血脉之力高于自己一等的妖族，大妖会感受到源自血脉的恐惧。
“一个人族？它怎么做到杀死我鹭妖一族三位天骄的？”鹭莫仍表示难以置信。
鹭铁垂下眼眸，冷声道：“凡事皆有例外，尽管大部分人族无法感知天地灵气，身体孱弱不堪，但仍有一些人族是特殊的。”
“前年，南凰王朝献给蚀日王朝的贡品之一，便是两个和天地灵气有强烈共鸣的人族。”
听到鹭铁的话，鹭轩和鹭莫互相对视一眼，两妖的眼睛都亮了。
一个强大的人族，这可是个稀罕宝贝。
“适才我在追杀他，眼见就要得手，但是他的气息忽然消失，身形也消失不见。”鹭铁道。
它将目光投向鹭莫，问道：“鹭莫，你可感应到他现在的位置？”
鹭莫双眼忽然变得灰白，它元神发散，覆盖住下方的林海。
片刻之后，鹭莫眼睛恢复了正常：“没有，那人族很可能吞下了某些能遮蔽气息的丹药，我的元神境界只有感知境中期，并没有到达能够洞穿事物的清明境。”
鹭轩皱了皱眉头：“莫非他还懂炼丹术？”
鹭莫笃定道：“极有可能，刚才在林中的时候，我感应到了对方的元神强度，应该和我不相上下！”
“和你不相上下？”听到这，鹭铁瞳孔微缩。
“老大，不必如此震惊，人族的智慧并不低，元神强大很正常。”鹭莫见鹭铁震惊异常，于是开口说道。
人族非常聪明，这一点在妖族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许多酒楼还将生煎人脑作为特色菜品对外销售。
鹭铁沉默几秒，生硬补充道：“那人族的肉身境界和我类似，同样是铜皮境。”
此话一出，鹭莫和鹭轩都呆住了。
“魂体双修？那人族可有灵气？”鹭莫不可置信地问道。
元神与肉身，按理来说二者不可得兼，只有极少数“圣族”具备元神肉身都强大的特征。
鹭铁摇头：“并没有，他在逃跑时也未显露出一丝灵气。”
“哼，没有灵气，果真是低贱的人奴。”鹭轩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
话虽如此，但其实几个鹭妖的内心都清楚，它们只不过是在通过言语贬低对方，来压抑内心的不安。
“总之，今日务必要控制住哪人奴。”鹭铁的鹰眼变得锐利如刀。
“无论生死！”
灌木丛之间，陈默俯下身子，如老鼠一般仓皇地爬行。
他感觉舌根底下的龟息丹马上要融化殆尽，全身上下的气血开始变得严重不足，肝脏的位置更是出现隐隐的疼痛。
肝之灵藏，已经开始承受不住丹药的毒性了。
“再躲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活活被丹药毒死，等到日出的时候，它们就会发现了我青紫色的尸体。”
“要么……”陈默从怀里摸出一枚血红的丹药，眼中有疯狂之色一闪而过。
“吞下这爆血丹，出去和它们决一死战，好歹能拉一个垫背下去，人，总得有一个壮烈的死法……”
陈默颤抖着手捏住了血红的丹药，闭上眼睛。
忽然，他的手肘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陈默睁开眼睛，目光下移，看到一截装满了紫色粉末的竹节，特殊的香气扑鼻而来。
“或许，我还有第三个选择……”陈默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