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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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一次杀人

饶平山和方有财在饶命跃出大车阵并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几乎同时皱眉摇头轻叹！

江湖险恶，压根就不是小说中的大块肉大口酒兄弟义气。饶命这一插足，已经算是给山寨惹来了大麻烦。

“呦呵，小子识相的话现在退出，我们清风寨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否则你们就是和我们清风寨作对！”为首的一个壮汉看着饶命厉声说道，最后一句却是对着大车阵说的。一个小屁孩压根就不被他们看在眼里，但是饶命身后的百十号人确实引起了他们极大的警惕。这小姑娘在寨子里偷了不少东西，大当家的下令捉拿，要是失败回去肯定挨骂，只希望清风寨三个字能够让这些汉子自动退出。至于清风寨是否记仇就不好说了。

此时饶平山和方有财两人在大车阵中不断低语。“大哥饶命已经插就去了，我们很难退出来了。”饶平山有些无语，这难得带着饶命出门，也就一天就惹了大祸，他可是知道这清风寨在这片山林的实力，吞下他们这百十号人，不难！“我们送些财物，再主动退出是否可以？”饶平山也是活了几十岁的人了，万事求稳妥，绝对不会因为饶命是自己儿子就意气用事的。

“寨主，恐怕不行了。”方有财常年打滚在江湖之中比之饶平山这个寨主更有江湖经验。“寨主你看，其实这也怪不得饶命的，那四个人已经数次眼神扫向大车，即使现在我们低头通过，前路说不定这清风寨追杀的就不是这个小姑娘了，我觉得他们已经看上我们的货物了。”

“这位少侠，你救救我，他们好凶的，要是把我交给他们，我一定会死的很惨的。”此时小姑娘见饶命出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邪，最爱江湖愣头青了，实力一般，担当极强。

饶命稍微回头看了眼这瘦小身影。长相不错，身体有些瘦弱，但小脸是灰扑扑的，就是个寨子里的普通女孩。或许是爷爷讲的江湖轶事中，部分豪侠情节刺激到了饶命。“别怕，就四个坏人，我保护你！”饶命微微笑着对小姑娘说道。“嗯嗯嗯，我也不怕了。”看着饶命清澈的眼神，自信的微笑，小姑娘也是没来由的有种安全感。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信任的建立有事和时间无关。

饶命转身看向那四个汉子，一抱拳，朗声说道：“前面的朋友，我们是杨梅山的人，今天你们可能和这小姑娘有些冲突，我们做个中间人，你们就放了他吧。”饶命说完就等待对方回话。

“呵呵，真是个好孩子啊！”饶平山第一次对饶命生出无语的感觉，就这一下连老底都交出去了。“有财，没得选了，必须将这四人留下了！一个都不能走脱。”

饶命一句杨梅山，已经给自己这伙人甚至是杨梅山扯上了麻烦。山贼之所以为山贼并不一定是实力有多强，而是有多狠，又多居无定所来去无踪。如果杨梅山实力超强那也就算了，但是杨梅山连上寨都不是，对于清风寨的山贼压根就没有威慑力。此时为了保密，只有将这四人拿下。

饶平山背在身后的双手连连闪动，大车阵后方几人悄无声息的隐没。这手势打猎队人人熟悉，在山林中打猎，为了不惊动野兽，手语或者说简单的几个手部动作必然是人人都会得。

“几位好汉莫要误会，万万莫要误会！”饶平山快步走出大车阵，以一个武者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接近四个汉子。

为首的四个汉子眼神一凌。“站住！”大家干的活就是打家劫舍，警惕性绝对不缺。“要么你们离去，我们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要么我们转头就走，以后再算你们这杨梅山的帐。”可以看出这几个山贼并不熟悉杨梅山，不然凭他们几个最高是人阶的修行者和武者怎么会不知道杨梅山有个黄阶的寨主。

饶平山依言停下。“各位好汉，兄弟没有恶意，我这有五百两银票，你们拿去喝个茶，这小姑娘的事我们也不会插手。”饶平山伸手摸向怀中，作势欲拿银票。

四个汉子对视一眼，相互间微微点头。“看来杨梅山的朋友还算是识时务，银票原地放下，你们退到一边，然后这事就和你们没有关系了。”为首的山贼眼睛盯着饶平山警惕的说道，眼神还不忘再次瞄了一眼大车阵，这可是一头肥羊。这汉子打定主意，解决了小姑娘就回山寨喊人，把这二十一辆大车吞下！

饶平山再次低头沉吟，那汉子看向大车的贪婪眼光他是捕捉到的。

“迟疑什么？银票放下，带着你的人退到一边！”带头的山贼发现饶平山站着未动，警惕感更强。

小姑娘紧紧的抓着饶命的衣服，饶命也是拍着小姑娘的手，安慰道：“放心，我爹不会把你交出去的。”其实说这句话时，饶命已经意识到，似乎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呵呵，不用了。”饶平山已经看到寨子里的几个好手已经到了四个山贼的后方。猛的一蹬腿，身体如炮弹般的弹射出去。这一刻他已经出全力了。

“你”！那为首山贼看着饶平山如箭一般射来，已经知道饶平山的想法，这是要赶尽杀绝。双手同时握住手中钢刀，金墙一推，人阶八段的数千斤巨力灌注刀身，想着先挡住一击再说。

“澎”一声大响。那为首的山贼眼露恐惧之色。饶平山一拳打断钢刀，然后几乎没有停歇，拳头轰入山贼胸膛。山贼双眼瞪出，完全的不可置信，就随便打个劫，还是这熟悉的小地方，然后就遇上了一个黄阶高段的高手。这死的有点冤枉。

“扯呼！”在饶平山攻向山贼的的第一时间，剩下的三个山贼就没打心思拼到底，错开一定的角度向着三个方向逃窜。

“嗖嗖嗖！”每一个山贼在窜出一会儿后，眼前都是几个星点闪烁，钢制的箭矢迅速在眼前放大。几个山贼也不是弱手，连躲带闪加刀劈，几只箭矢无效落地，但是也就是这么个停顿，除了包围的打猎队员赶到近前，身后的大车阵中也是冲出一批人，三个人差不多同时落入包围。

没有劝说和言语，大家都不是江湖菜鸟，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没一会儿两个山贼惨死在乱刀之下，剩下一个眼见也要惨死，饶平山及时出现，将那山贼救下，顺手敲断山贼双腿。

“说说看，你们清风寨的实力。”饶平山淡然的说道，这个乱世，一寨之主绝对不可能是个心肠慈悲的人，即使是，也要看对什么人。

“哼，俺不说！”那最后一个山贼忍着钻心的痛，倒是非常硬气。

饶平山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此时大家心知肚明，说了也难活命。转过身，以少有的严厉语气对饶命说道：“给我过来！”

本来饶命和小姑娘看到三个山贼被击杀，一个山贼被拿下，都是忍不住舒了一口气。现在看到父亲严肃的样子，饶命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犯了大错误，要挨教训了。

拍拍小姑娘的肩膀，饶命来到父亲身边。

看着饶命走到身边，饶平山的神色平静了一些。“有财”饶平山叫了一声，伸出右手。方有财理解饶平山的意思，这是寨子里的规矩，或者说是这个江湖中绝大部分门派家族所共同执行的规矩。方有财将一把长矛递到了饶平山的手中。

饶平山接过，侧身将长矛递给饶命。饶命有些茫然的接过。“饶命杀了他！”饶平山面无表情的说道。

“呃，爹，什么？”饶命有些发愣，茫然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父亲。

“呵呵”那山贼惨笑着，吐出一口血。“小子别尿裤子，你爹要让你见血，要培养你。”这个世道，出来做山贼的每一个都有死的觉悟，即使现在不死，残了和死也不会有区别的。

“你要救人，我们不能让这事泄露，不然会祸及山寨，所以这四个人必须死。”方有财在一边解释道。语气同样平静。“你爹让你杀他，一来这是你犯得错误，差点祸及全寨，你要负责。另外，杀人或者是弱肉强食，每一个人都必须经历。”方有财说的比较慢，他要确保饶命都听进去。“你这些叔叔伯伯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人命，或者山贼，或者从我们手中抢夺财物的人。”方有财简单的说完，然后场地上陷入安静，彻底的安静。大家都在等。

此时的饶命脑海中一片浆糊，之前的英雄气概已经消散，这些爷爷和他说过，只是没经历过，谁知道成长的残酷？

“小哥哥，再见！”小姑娘一声喊，将平静打破。然后向着一个方向掠入山林。

饶命机械的重复了一句“江南”。

“下不去手，以后回山寨做木匠，从此不得再修炼。”饶平山再次开口，语气说不出的冷漠。这是保护！

“噗”长矛金墙，刺入山贼的胸膛，血液沿着手柄流出。

周围的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关难过，他们知道。

饶命就这样看着山贼的已经死灰的眼睛，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