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当年的口出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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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
下课期间班上很多同学聚在一起说以后上大学想要选择的专业，乔雪晗说什么都行，穆以璇坚持学医，裴子安则说要选珠宝类。
理由很充分，亲手给每一任喜欢的女孩都设计一款独一无二的戒指，一碗水端平，既有心意还能督促他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
这番言论得到女孩们的一致鄙视。
陆睿当时坐在窗边，拿着本物理辅导课本看，书拿的角度正好，只要稍微挪动视线就能看到人群里的乔雪晗，不挪动就是认真学习的模样。
乔雪晗吐槽完后开始上课，课上陆睿听到穆以璇和她的悄悄话。
“其实子安说的真挺浪漫的，如果喜欢的男生能亲手设计一款婚戒或钻戒绝对意义非凡，叔叔前几年不是也想吗，如果不是阿姨拦着就要去报珠宝设计的班了。但不能一任女友送一个，这纯纯扯淡。”
“嗯是，我也觉得很浪漫，”乔雪晗用胳膊支着头，慵慵懒懒的姿势，朝闺蜜一笑，“不过要是我真喜欢上谁，只要送了就行，是不是亲手设计的、贵不贵也都无所谓。”
阳光下她的笑明媚艳丽，映在偷偷看她的陆睿瞳孔里。
乔雪晗似是察觉到有道视线再盯她，本能往这边看，陆睿早已不动声色转回辅导课本上。
穆以璇察觉到她的目光，压低声音打趣：“如果是陆少爷亲手设计……”
话未说完就接收到乔雪晗满级警告的刀眼，果断闭嘴打住。
这次后陆睿花了一周时间抽空看了珠宝设计类的书。
他不是专业，来回画了十几版，简单复杂款式的都有，最后从这些里面挑了最简单的一款。
上面只有个细小的花纹图案。
然后找人按照这个专门做了一款。
他那时不花家里的钱，纯银的材质并不贵，钱都用在只订做一个上了。
陆睿拿到戒指时想，这只是送她的第一个，等以后长大，有了足够的经济来源，他会给她更好的，更有意义的。
他计划在乔雪晗生日时送出去。
乔雪晗的生日是在家里过的，乔家低调，不会大张旗鼓的办生日宴，来的人也都是熟人，只裴家、陆家和来往密切的合作伙伴。
家里的东西一应都是最好，乔雪晗收礼物收到手软。
陆睿想亲手给她，所以一直在等她身边没人、可以单独叫住她的时机。
机会没等到，先听到一段对话。
“哎乔乔，我刚从你家大厅过来，你爸妈和陆叔叔陆阿姨在商量你和陆睿的婚事，说是以后等你们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大办，绝不低调，让百来辆劳斯莱斯炸街当排场。”裴子安啃着块蛋糕道。
乔雪晗原本也在吃，因为生日她穿了漂亮修身的红裙子，配公主头，化着淡妆明艳不可方物。
闻言她不吃了，脸上的笑容也淡了：“我靠，他们还没完了？我都已经无数次表示过不喜欢没兴趣不想嫁，怎么感觉我还活在大清没亡的年代？！”
“你不想有什么用？”裴子安调侃，“不过说真的，陆睿对你是真不差，他虽然看着淡淡的，但有关你的事都很上心，传说中的细节付出。”
乔雪晗翻个白眼：“所以谁对我好我就该嫁给谁是吗？”
她那时是真烦陆睿，有多年排斥娃娃亲的原因，也有陆睿总是处处优秀压她一头的缘故，总之日积月累。
而且豪门金尊玉贵养大的天之娇女，没有人不喜欢她，身边人都对她很好，每日感受到的都是善意，偶尔有恶意也不痛不痒，她根本不当回事。
穆以璇聪明转开话题：“说起陆睿，他好像还没给你礼物呢，刚刚我去看了圈没看到他的。”
乔雪晗满脸的老娘不感兴趣。
“你猜他今年送什么？”穆以璇问。
裴子安忽然道：“可能是戒指，前段时间我们组留下打扫卫生时有人不小心撞歪陆睿的桌子，书散了一地，我帮忙捡的时候发现一张戒指的手绘图。”
偷听的陆睿心中猛跳。
他从未想过会被提前知道。
“画的还不错，我看八成是之前咱们聊天那回被他听见了，我就说他平时看着高岭之花，私下里总是留意你。”裴子安又道。
“关我什么事？”乔雪晗蹙眉不耐。
她很烦这种感觉。
明明不喜欢一个人，排斥还未到的未来已经被父母擅自做主、强行和另一个人挂钩，并且身边的朋友同学都会将她和陆睿有意无意的牵扯一起。
就像是她生命中无法摆脱的影子，她目前凭自己的能力无法跳出的框架。
各种情绪烦躁下，乔雪晗脱口道：“他最好是别送，要真是戒指我立刻扔垃圾桶，当着我爸妈的面扔。”
“啧，够扎心的。”裴子安啧啧。
陆睿僵在原地。
片刻他转身离开，手中依旧拿着戒指盒。
他走的头也不回失魂落魄，没看到乔雪晗心焦郁闷的脸，也没想到她只是随口一说，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
那年陆睿没有送乔雪晗任何东西。
他后来有想过把戒指扔掉，可还没来得及实施，有次他父母出差后他在家发烧，强撑着去学校，路上头晕难受没及时留意路况，一辆酒驾的车朝他冲来时乔雪晗碰巧出现上前将他撞开。
因为动作太快他们都摔在路牙石上，乔雪晗撞到肩膀和头，当场爆粗口。
幸好都没大事，之后在他坚持非要去学校下，乔雪晗没办法一路陪他，并主动进了路边的药店买了不少药冷着脸塞给他。
就连当天下午回去，他也是蹭了乔家的车。
陆睿那时就想，他心上的女孩很好，只是不喜欢他。
这不是她的错。
戒指就这么留下了。
一留这么多年。
乔雪晗拧起眉，刚才的困意玩味早就尽数消失，故意撩拨的手也停下来：“阿睿……”
“没想到还会有被你看到的一天。”陆睿坦然道。
“你刚才还说是你买的，骗人。”
陆睿一笑而过。
乔雪晗想解释几句她当年的口出伤人，想了想还是算了。
从今天起好好爱他，慢慢补偿，胜过一切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