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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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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宣王府偏院之中一道人影悄悄溜了出来。

一身暗色衣裙,在沉沉暮色中看来如同夜行衣一样,她避开守卫,偷偷摸摸地往东院而去。

此人正是之前被楚直留在王府的惠惠儿,只见她左躲右闪,最终直到来至一处僻静院墙外。

惠惠儿靠在墙角,小心向外观望,见前方门口站着两名侍卫。

正在踌躇,那两名侍卫互相说了两句闲话,无非是抱怨接班之人为何迟到、他们已经饿晕了之类,牢骚数句后,竟然商议着先行离开。

惠惠儿见状大喜,急不可待地往前迈出一步。

正欲往前冲,身后一只手及时探出,竟将她死死抓住。

“是”惠惠儿大惊,背后人道“别出声,快跟我走。”

惠惠儿闻言,虽没有叫嚷起来,却并不肯就此离开,她挣了挣,压低了声音道“放开我,我要”

那人不由分说道“你要前去就是送死。”

来拦住惠惠儿的,正是顾雎,夜色中他的神情凝重,跟以往悠闲自在大不相同。

惠惠儿嘴硬道“你不用吓唬我”

顾雎不由分说,拽着她疾走,无奈地愠道“你真以为,宣王府是任凭你来去自如的上次吃的亏你是一点儿都不记得”

“上次是那女人害我,”惠惠儿气不打一处来“我哪里知道那是皇叔的禁忌。”

顾雎冷笑出声“你还知道那是王爷的禁忌,那你今日擅闯禁地,就不怕更犯了禁忌了别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可是在王府,暗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就等你踏入那院子这次若是给人捉了现行,连我都保不了你”

惠惠儿咬了咬唇“你怎么知道”

顾雎叹息“我早跟你说过,这王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一意孤行,九条命也不够你送的。”

两个人狂行一气,回到了药院之中,惠惠儿颓然丧气,坐在桌边,抱着头道“你知道我今晚上去干什么的”

顾雎道“自从宋昭被关入王府,你就神不守舍,一直向丫头打听关押他的地方,不仅是我知道,只怕王府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竟然”惠惠儿哑然,又后怕“这么说今晚上我”

“今晚上你就是飞蛾扑火,”顾雎望着她“若不是我拦着,此刻你早给人拿下。”

惠惠儿的脸色变了又变“既然他们都知道了,又何必在乎我去不去”

顾雎道“他们又不是神仙,毕竟要你亲自去做才能坐实此事。”

“他们莫不是想捉了我来要挟二爷的”

“这个倒是不必,想来你还到不了能要挟宋昭的地步。如果真能要挟到他,也不至于留你到此刻。”

惠惠儿脸色更灰了几分,她走到门口,又走了回来,低头“这么说,我真的什么都做不成若真是这样,你不该拦着我,就算我还为二爷做了一件事。”

顾雎看着她郁郁之态,又听这话,呵地笑道“傻丫头,成王败寇,宋昭落入皇叔之手,只怕很快至于你,我先前答应过,一定会带你走的。”

“我不走,”惠惠儿的眼角泛红,嘟囔“若是二爷有个万一,我得陪着他。”

顾雎欲言又止“你又何必呢宋昭心里惦记的又不是你。”

惠惠儿一惊。

顾雎望着她的脸,幽幽叹道“虽然容貌相似,可你毕竟不是”

惠惠儿愈发惊愕,失声道“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雎沉声道“五年前在西川,我曾经见过你,只是你不记得我了而已。”

惠惠儿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惊叫“你是当初给二爷看病的那个太医”

顾雎一笑“原来你还记的。”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透出几分悯惜“只是我实在不懂,好好地你为何会跟了宋昭,毕竟当时他可是掳劫你的人,若不是郡主咳,她奋力相救,谁知道他会把你如何。”

惠惠儿张了张口,终于小声说道“二爷不会害我的,他当时只是想见郡主而已,他是个口硬心软的人,也、也很可怜的。”

顾雎正要接口,忽然向惠惠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多时,门外有人靠近“先生。”

“什么事”顾雎走到门口。

来的是奉恩手下的侍从,躬身道“主公有请先生。”

惠惠儿半是惊慌地看向顾雎“是不是因为刚”

顾雎摆摆手,温声对她道“留在这里,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

顾神医出了院门,并不着急走开,反而对门口的侍卫道“转告奉三爷,不要动惠姑娘,他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来至前殿,顾雎进门之时,闻到三足鼎博山炉里飘出来的龙涎香气,这种香十分难得,因稀少而矜贵,多半是进献给天子的,楚直先前也很少用。

顾雎进内行礼,衣袖拂动,搅的香烟缭绕。

大案前,楚直瞟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问“先生到了,不知先前在忙什么”

顾雎含笑道“没什么可忙的,只是心里发闷故而四处闲走消遣。皇叔勿怪。”

楚直早听了奉恩禀告,说惠惠儿偷偷去往关押宋昭的院子,只是未曾进门就给顾雎拦住了。

正如顾雎所说,王府里的侍卫等,都是奉恩亲信,被奉恩授意,假如惠惠儿有什么动作,便“网开一面”,故意放纵她去做。

奉恩如此,正是因为先前他答应过辛姬的那句话。

他虽然不晓得辛姬为何如此痛恨惠惠儿,但既然辛姬容不得这少女,他愿意代她剪除,因此在知道惠惠儿向下人打听宋昭情形后,他即刻做了安排。

没想到顾雎看破了一切,及时阻拦。

既然这样,奉恩决定不留情面,毕竟涉及顾雎,他投鼠忌器,索性把这些都禀告了楚直,料想皇叔必有发落。

而楚直正也有话想问顾先生。

听顾雎答过后,楚直淡淡道“以为先生是闲云野鹤,没想到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

这句话两人都心照不宣,顾雎不去说破,反而道“皇叔能懂这句,可见皇叔也并非是冷心冷面绝情绝意的性情。”

“是么。”楚直不置可否地笑了声。

在顾雎看来,皇叔的这笑自然是嘲讽。

但只有楚直自己清楚,这笑里着实透着几分真心。

原来就在楚直传召顾雎的这一刻,在西川的皇叔,却正同辛野裳回到房中,小丫头正在跟他诉委屈似的抱怨,说那张画被宋二爷偷了去。

辛野裳把侍女们都遣散了,小声道“阿叔,那宋二好像没那么轻易就把画还给我的样子,你说怎么办”

楚直的心情奇妙之极,这边辛野裳在诉说画的丢失,而那边王府厅中,他明明在对着那张五年后的自画像。

就仿佛“偷走”画的不是宋昭,而是他一样。

“丢了就丢了罢了,又不是什么价值千金的东西。”楚直回答。

辛野裳道“那可不成,没了那画,万一我忘了阿叔的样貌了呢。”

楚直笑道“你记着我的样貌做什么难不成想见我”

“有机会当然要见,”辛野裳痛快地回答“难道阿叔不想见我么”

楚直心头一热“想。”

辛野裳狡黠而小小自得地偷笑“那不就成了你说有朝一日咱们遇上了,却偏偏不知道彼此的相貌,岂不是会白白地错过那多可惜”

楚直在心中想“小丫头只管放心,若真有那一日,孤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他道“你只管说这些,难不成,还想让我再给你画一张”

“可以么”辛野裳诡计得逞一样赶紧接口。

“不可。”楚直干脆地回绝。

辛野裳皱了眉,嘴唇微微撅起。

楚直觉着这个样子太于是调整了一下表情“丫头,我有一件要紧事,要跟你商议。”

辛野裳正在失望,听了这句却忙问“什么”

楚直心思转动“你觉着如今西川如何”

“这”辛野裳没想到他出口问的竟是这个“阿叔为何问这句”

楚直道“那我换一一句你觉着如今西川,跟东平相比,如何。”

辛野裳苦笑“原来阿叔是来炫耀的,西川如今自无法跟东平相比。”

“具体呢”

辛野裳听他一再追问,疑惑“阿叔,你总不会是想从我口中探听情报吧”

“胡说,”楚直笑斥了一句“你这丫头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情报,再说,若东平沦落到要从你这丫头口里探听什么消息,那也太不中用了。”

辛野裳嘿地笑了“阿叔你说具体,那些详细其实我也不太懂,但说句实话虽我是西川人,可东平毕竟是皇朝上邦,西川不管是国力,兵力都是无法相比的,甚至于物产之丰富,人才之多寡,都是差很多的。”

楚直叹道“你能说出这些来,已经是超乎我所想了。”

辛野裳不懂“何意”

楚直道“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了西川的不足,却不明白东平为何强盛,若想知道两方的差距,当然是亲自体验亲身经历。”

辛野裳似懂非懂“然后呢”

楚直道“你先前说要回襄城,但我觉着你这丫头心宽志远,襄城只怕困不住你,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何不去东平游历一番也算是开阔眼界,大有裨益。”

辛野裳目瞪口呆“阿叔你说真的”

“这还有假,另外,我还有一点私心。”

“什么私心”

楚直终于说出了心中想了很久的那句话“你若是肯去东都,咱们自然就很快见面了。”

辛野裳的心怦怦跳快“真、真的”

楚直也有点紧张“当然是千真万确。你若答应,岂不是一举两得么”

辛野裳没有立刻回答,她在室内来回踱了半晌,楚直的话像是拨云见日,给了她另一种可能。

楚直没有吱声,给足她考虑的机会。

终于辛野裳道“上次离开濮水后,阿叔是不是故意地要去东平”

楚直心头凛然,他赶紧否认“非是如此,委实是人生地不熟,又给那些百姓挟裹,自然乱中出错,不过也算是错有错着,要真的你去了东平自然歪打正着,求之不得。”

辛野裳听了解释,又沉吟片刻“这件事我还得跟哥哥商议商议。”

话音刚落,门口处有人道“什么事你要跟重光商议”

辛野裳猛然回头,却见门口站着的,正是容均天。

不仅仅是辛野裳惊愕,同时受惊的还有楚直,方才他一心想劝和辛野裳,竟没留意周围,竟不知道容均天是何时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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