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韩信投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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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十七年(前230年),秦灭韩。作为韩国贵族,韩信父母抱着襁褓中的韩信一路向东逃亡到淮阴,才安顿了下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父毕竟说是贵族,权力和财产没有了,见识还是比当地人强得多。南昌亭长就特别佩服他,与他结为好友。可是不幸的是还没等韩信成年就父母双亡了。
韩信父母是贵族,韩信从小接受父母的贵族教育,希望有一天韩信能够率领大军光复韩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贵族教育没有人举荐,不当官,不能当饭吃。怎么办?只能厚脸皮到父亲的好友南昌亭长家蹭饭。
半大的小子吃死老子。韩信还继承了贵族的优秀基因,长得相貌堂堂,身材高,饭量就大,时间一长亭长夫人就不乐意了,早早做饭,催一家人早早吃饭,亭长默认了。等到饭点,韩信一看没有饭,明白了,所谓父亲好友,不过是普通朋友。韩信从小接受的贵族教育,自尊心特强,于是再也不回来了。
没有饭吃,又不会干活,怎么办?钓鱼。
淮阴位于淮河南岸,鱼还是有的。鱼是优质蛋白质。吃起鱼来欢欢喜,多吃油盐多吃米。有油盐米吃鱼当然是幸福生活,但是连米都没有,就饥肠辘辘了。一位漂母(洗衣服的大婶)看韩信可怜,就每天拿自己的饭分给韩信吃。
韩信非常感激,对那位大娘说:“我发达了,一定重重地报答老人家。”
漂母却劝他说:“我是可怜你才给你饭吃,哪里会指望你报答呀!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报答我呢?”
韩信非常羞愧,发誓要出人头地,报答漂母。
父母留下的东西本就不多,穷到没有饭吃,所有的东西都变卖了,只有父亲的佩剑还带在身边。因为父亲临终嘱咐要他剑不离身,要他用这把宝剑杀回韩国。
韩信本来长得就帅,从小受贵族教育,佩剑走在淮阴街上如子都(《诗经.山有扶苏》中的美男子,秦始皇觉得其长子如子都一样帅,所以取名扶苏)一般。因此很能吸引少女的目光,其中就有张屠夫的未婚妻。看见未婚妻痴迷的目光,嫉妒的不行不行,提起砍猪刀就挡住韩信的去路。
“喂,韩信不要走,有种咱们就决斗。”张屠夫说。
“凭什么呀?”韩信说。
一看有人要决斗,看热闹不怕事多,哗啦啦就来了一群年轻人。这些人都没有韩信帅,都嫉妒韩信分走了少女的目光。
“就凭你佩剑。我是平民,用刀,你是武士,你用剑,总不算欺负你吧。”张屠夫说。
“对,你用剑。”一群人起哄。
韩信根本不想打,侧身想走。
“想走,也行,从这里钻过去。”张屠夫一指胯下说。
基因虽然好,但是营养不良,比对面的张屠夫瘦一圈,韩信自知不敌,愣了一下,只好屈从钻了裤裆。从裤裆下出来,美女们看韩信的眼神就变了。
项梁打到淮阴,他就投军了。物以类聚,项梁是贵族,看韩信身材高大、气度不凡,又有文化,一身贵族气息,越看越喜欢,于是留在身边做执戟郎官,平时整理文书,来人了做仪仗队员。人瘦一点没有关系,那是饿的,吃饱了会长的;气质那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改不了的。
执戟郎,就是什么事都管不了的摆设,与董事长的花瓶秘书没有什么两样。虽然大家都认为韩信只能做摆设,但韩信自己却不甘心。于是整理记录特别用心。项梁死后,韩信又做项羽的执戟郎官。这时候韩信长肉了,不仅高大,而且魁梧了,项羽更满意了。韩信原本年轻,社会阅历少,没有实战经验,虽然继承了贵族智慧,兵书战策,历史地理无所不精,也只是纸上谈兵,与赵括是一类人。
因为做了执戟郎,旁听了项梁、范增、项羽、宋义的谋划、思想动员,排兵布阵,回来整理总结,理论与实际相结合,完成了毛毛虫向蝴蝶的蜕变,不甘心做摆设的韩信开始为项羽出谋划策,打断了项庄的发言。
项羽手下的大将中项庄是最草包的一个,也是最尊贵的一个,因为他是项羽的堂弟,别人都让着他。居然被韩信压一头,项庄立马火了。
“你个钻裤裆的你懂什么?”项庄说。开口就恶语伤人。
一边是皇弟,一边是执戟郎官,范增支持谁?当然是皇弟,虽然他知道韩信的建议对。
“还不快滚,这里是你执戟郎说话的地方吗?”范增发怒说。
韩信满含泪水退出了大帐。
皇帝部落号称有熊氏,生活在古洧水流域。后来被商王打败,逃到汉水丹江口一带。因为国仇家恨,于是投靠周文王,参与灭商,被周成王封为楚国,统治丹江口周边50里,所以楚国国王姓熊。
郑国随周平王东迁,在有熊建都城新郑,后郑国被韩国吞并,成为韩国都城。新郑是楚国人的耶路撒冷,楚国强大以后就一直想吞并韩国,但始终没有如愿。项羽是楚国贵族,是有熊氏的子孙,为了夺回故土,完成八百年楚王没有完成的使命,将有熊氏千年期盼变为现实,只能委屈韩王了。于是项羽扣留韩王成,不让韩王成之国。张良是韩国贵族,韩王成的股肱之臣,于是张良见到了韩信被驱逐这一幕。
韩信的建议确实高明。于是张良私下找韩信聊天,明为安慰,实为探查。韩信居然对楚军一系列战役过程和得失如数家珍。张良也是熟读兵书的,张良发现韩信居然是一个军事天才,不仅自己不如,自己知道的所有人都不如。
恢复韩国是张良心中的执念。本来张良与项羽家族关系非常好,但项羽扣留韩王成,不让韩王成之国,张良与项家的关系就走到头了。谁是项羽的对手?放眼望去只有刘邦。两强相争,小韩国才有生存空间。
“君乃军事天才,项王不用你,你就没有想过投奔他国?”张良问。
“想过,可谁会重用我一个钻裤裆的人呢?”韩信说。
“汉王会。汉王不讲虚名,虚怀若谷,唯才是举。我也是后来投奔汉王的,他知道我是早晚要回到韩王身边,对我照样非常信任,言听计从。在我的帮助下一路打入关中,灭了秦国。我敢说你投靠汉王,汉王不仅会收留,还一定会重用你。汉王手下没有人军事才能比得过你,说不定汉王会任命你为上将军。”张良说。
上将军!正是韩信梦寐以求的。这意味着自己有希望带父亲的宝剑杀回韩国。于是韩信带着祖传的宝剑义无反顾投奔了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