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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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拥立楚怀王熊心，名义上统一了楚国义军，经过几个月的扩军、休整、训练，项梁军现在是兵强马壮，项梁觉得该是对外展示力量的时候。主攻方向在哪？项梁与范增两人秘密谋划。

“章邯灭了魏国，先生，觉得他下一步主攻方向是谁？”项梁问。

“如果我是章邯的话，我觉得他会进攻赵国。”范增答完走到地图边。

“主公，请看。魏赵相连，章邯军主力就在赵国边境。由魏向北击赵，前面一马平川。赵虽占有山东（秦朝称太行山以东为山东），但山西还为秦所有。北击赵，可以从西面获得物资补给。例如上党地区的粮草就可以经由漳水，穿山（太行山）到达安阳。”范增说。

“我军怎么办？”项梁问。

“我军有五项选择。第一，救赵。第二，击魏。第三，击秦救赵。第四，救齐。第五，吞楚。”范增说。

项梁看着范增没有说话，等他进一步说明。

“这时候救赵，章邯可能反过来先打我们，意味着我们先与章邯在平原上决战，章邯军还太强大，尤其是我军缺马，在平原上作战目前我们还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救赵不可取。”范增说。

“嗯。”项梁点头称是。

“击魏也不行。魏距离赵太近。我们趁虚而入，直接进攻章邯军的后方。如果章邯回师打我们，意味着我们先与章邯在平原上决战，差别是战场由赵地变成魏地。”范增说。

“嗯。”项梁点头称是。

“击秦就更不可取。灭秦国最直接的办法是一直向西，直取咸阳。陈王曾经采取了这样的策略，结果将秦军都吸引了过来。诸侯不仅获救，而且做大了，但陈王自己被灭了。”

“先击秦乃自取灭亡之道也。”项梁说。

“是的。剩下就只有救齐和吞楚了。章邯将秦军主力带走了。齐楚秦军兵力薄弱。救齐和吞楚，我军都能战而胜之。”范增说。

“先生的意思是先吞楚？”项梁问。

“不，先救齐。”范增说。

“救齐？”项梁不解地问。

“主公，国界不是画出来的，是打出来的。救齐的目的在于定边。”范增说。

“有道理。”项梁说。

“现在齐国有两个齐王。田荣和田假。田儋首义反秦，自立为齐王。章邯击魏。魏王抵挡不住，向东逃到临济，被章邯围困。魏王咎向齐国来求救。济水（古黄河在开封就向北流，不入济水，从河北入海。现在黄河入古济水，从山东入海。）以东就是齐国，都打到家门口了，田儋不得不帅兵救魏，但是被章邯击杀在临济城下。田儋的堂弟田荣收集田儋的余部向东逃跑，秦军乘胜追击，将其包围东阿（山东阳谷县）。齐国群龙无首，于是立故齐王建的弟弟田假为王。

田荣家族人多势众，田荣被秦久困而不倒，是个人才。田假血统虽然高贵，但才能不足，没有多少人原因真正为其卖命。我们北上东阿救田荣，便于重新确认齐楚边界，将鲁地归楚（楚国最北曾经将占有鲁国，当然齐国最南曾经占有宋国）。而且我军主力就在薛地（现微山湖东）。沿水一直向北，入大野泽（就是水泊梁山，大野泽为古济水所汇。西南纳济水连通菏泽；东北出济水，再东北经济南流入海；东南通泗水、入淮、入海。）就能到东阿附近。便于我水军优势。”范增说。

“好。然后呢？”项梁问。

“然后，沿济水向西。至濮阳转而向，由北向南，占领楚国全境。”范增说。

“到时候，我军兵力超过秦军，骑兵也能与秦军抗衡，再与章邯一决雌雄。”项梁满怀信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