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收陈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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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梁采纳了范增的建议沿邗沟向北,一路攻城略地,很快就接近了东阳。
陈婴原是东阳令史,为人一向谨慎讲信用,人缘很好,办事又有能力,在当地很有人望。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建立楚国。受陈胜吴广起义胜利的鼓舞,东阳县人一哄而起,杀死东阳令。起义虽然胜利了,因为是一哄而起的,没有领导,谁都不服谁,陈婴作为大家都能接受的领导人,于是被公推为东阳公。
陈婴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处事公道,善于团结人,很快聚集了两万多兵马,用青巾裹头,人称苍头军。实力壮大,陈婴也有点飘飘然。看见别人占地为王,大家一拥戴,他也就有想称王的想法。
怎么对待陈婴军,范增提出了上中下三策。
上策:拉过来,做下属。
中策:谈条件,做盟友。
下策:打败他,占其地,收其军。
范增与项梁一起讨论的结果:
上策难度最大,项梁军北进,虽然发展壮大很快,兵力由八千人,发展到一万五千人,与陈婴军比还差一点点。但陈婴并没有称王,野心并不大,而且陈婴不是武将世家,对打仗相信不足,没有对外扩张,还是可以争取的。听说陈婴母亲很有见识,陈婴又很孝顺。可以以其母亲为突破口。
中策虽然收获小,但团结了人。要打天下,就要团结人,至少要在自己力量还没有强大的时候要暂时团结人。
下策虽然收益大,但以后要团结人就不容易了。能够不打,最好不要打。
不论最后采取哪项策略,都要去谈,谈得拢自然好,谈不拢也摸清楚了情况,打起来也知己知彼。
于是范增带上项羽代表项梁出访东阳。抽时间拜访陈婴的母亲。
这时候章邯大军已经解了荥阳之围的消息已经传到东阳,陈母对此非常忧郁。觉得自己儿子比陈王差远了,如果陈王挡不住,自己儿子更不行。想找高人指点迷津,可东阳这个小地方哪有高人,有高人也轮不到自己儿子当东阳公了。今天范增来了,如果范增是高人,她想问问他。
东阳地方小,陈母从没有接触过高人,第一次接触范增这样有学问的人,一下子就被范增征服了。天文地理,健体养生,范增无所不知。天文地理,陈母无法验证,健体养生可以立马体验呀!
养精、养气、养神!
按摩下丹田养精。下丹田的准确位置是肚脐下1.5寸,肚脐下面3寸(4横指)有一个穴位叫关元穴,在关元穴和肚脐连线的中点就是下丹田。两手交叠,用手掌心的劳宫穴按揉下腹,按揉下丹田的位置,顺时针按摩60次,逆时针按摩60次,一般按120次,就会感到下丹田温暖、热。
深呼吸养气。天地就像一个风箱,人体在呼吸时如能做到腹部有节律的隆起、收缩,像是在拉风箱呼吸要:深、长、匀、细。吸人一大片,呼出一条线。吸进去的是自然环境中的清气,要吸入一大片,呼出来的是体内的浊气,要慢慢呼出,呼出一条线。
五心按摩养神。
顶心,在头的正中,百会穴。经常用掌心按摩它可以醒脑。
胸心,在前胸正中,膻中穴。捶打它可以驱散心中的闷气、抑郁之气。
腹心,就是在下丹田的位置。每天早晨晚上按摩,可强身健体。
手心,手掌正中,劳宫穴。长期坚持按压劳宫穴,可使心火下降;
脚心,足底正中,涌泉穴。睡前按摩可治失眠。
还有熊经鸟伸,即“二禽戏”,熊戏者,正仰以两手抱膝下,举头,左擗地七,右亦七,蹲地,以手左右托地。鸟戏者,双立手,翘一足,伸两臂,扬眉鼓力,各二七,坐伸脚,手挽足距各七,缩伸二臂各七也。
陈母心里还有比养生更重要的事,每当她想问他儿子该怎么办,范增就转移话题,还是陈母很感兴趣的话题,不知不觉就跑偏了,偏到都认兄妹了。
“项羽。”范增对外面喊。
项羽从外面进来向范增行礼说:“亚父。”
陈母用好奇目光看着项羽铁塔一样的身材。
“这是故楚国上将军项燕的嫡长孙,项羽。有万夫不当之勇。”范增介绍说。
陈母一听立马起身。
“就是那位,大破李信20万大军,杀死秦七名都尉的上将军项燕?”陈母问。
“正是。”范增说完转头对项羽说,“这是我新认妹妹。”
项羽立马上前一步,跪下给陈母磕头说:“问姑姑,安!”
……
又说很多闲话,夜深了,陈母实在憋不住了,直接向范增行大礼。
“荥阳战事不利,如果秦军打来,我儿该怎么办?”陈母问。
“王侯将相宁有种呼?!此话对吗?”范增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陈母。
“不对吗?”陈母问。
“对,也不对。不对,打仗不是天生就会的。对,如果跟着名将,学打仗,是有可能成为名将的。可惜,陈王手下谁是名将之后呢?”范增说。
陈母一听觉得有道理,然后马上大惊失色,一身冷汗。
“陈王完了,我儿怎么办?”陈母一着急,就忘了礼节,抓住范增的手问。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不用怕,天下乱了,秦军只有一个章邯,秦军忙不过来,一时半会还打不到东阳。天下名将之后很多,总会有能够与章邯抗衡的名将之后脱颖而出的。”范增宽慰说。
一时半会打不到,早晚还是要打来的呀。
“兄长认为谁能够脱颖而出呢?”陈母问。
“自然是我主,项燕之子,项梁。要不然我怎么会去主动去投奔呢?”范增笑着说。
陈母一想,是呀!我真是多此一问。陈母还想再问。范增却不想再说了。该说的都说了,最后的结论我说出来你还会怀疑我忽悠你,你自己想出来,反而会坚定地劝儿子投奔。
于是范增起身行礼说:“天色不早了,就不耽误您休息了。”
范增走后,陈母劝儿子投奔项梁。
陈母说:“天下是打下来的。我嫁到陈家这么多年,就从未听说过你家出过将军。你声望不是打出来的,这不是吉祥事。不如找一个能打仗的,你做他的属下,打下天下还能封侯,如果失败也容易逃亡。”
陈婴却说:“母亲,你被范增忽悠了。儿子调查了,项梁的兵马还没有儿子多。”
“章邯大军已经打败了陈王,陈王挡不住,你挡得住吗?”陈母说。
“就算项梁是项燕的儿子,也不一定挡得住呀。”陈婴说。
“这个确实不好验证。不过项羽是不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明天就可验证。”陈母说。
“就算项羽有万夫不当之勇,项梁的兵就能打仗?”陈婴说。
“你们比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陈母说。
第二天,大堂之上。陈婴见范增来了,忙迎了下来。
“舅舅来了,舅舅请上座。”陈婴说。
“陈公是主人,我是客人,哪有我上座的道理。”范增说。坚持坐客位。
“昨天,舅舅对母亲说,项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我们都很想见识见识。”陈婴说。
“可以呀。相互学习,是好事呀。不知陈公想怎么切磋?”范增说。
“项将军带了十个卫兵,我们双方各出十一人,对打可好?”陈婴说。
“好!”范增说完转头对项羽说,“项羽你力气太大,枪头用布包起来。”
“你们也用麻布包起来吧。”陈婴说。
双方包好兵器,穿重甲在演武场列队。陈婴一击鼓,东阳队员立马咆哮冲了向前。项羽队则保持队形,齐步向前。
项羽在队前,正面捅,左右拨,几个呼吸就将东阳队击穿。其他队员枪、剑、盾配合,也一下子将当面之敌打翻在地。一路平推,像大人打小孩一样,毫无还手之力。这可是陈婴连夜挑选出来最能打的人。就这样被项羽和他的亲卫教训了。陈婴彻底服了。范增不仅没有忽悠,还为了不让人难堪有所保留。项燕之后就是项燕之后呀,母亲眼光真毒。现在投奔是雪中送炭,将来归附是锦上添花。
于是陈婴起身说:“项将军不愧是项燕的嫡长孙!昨夜项将军认我母为姑姑。我与项羽是兄弟,我们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决定,从今天起,东阳军并入项家军,听项将军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