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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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离开，这件事情在她家里很快闹翻了天。
罗兰被客客气气的“请”出了家门，随即他听到了老约翰的咆哮和乔治几兄弟的怒吼，传来了很大的争吵声音。
按伊莲的要求，罗兰就安静坐在老约翰家门口旁边的一根圆木桩上。
嘛，伊莲是自己说自己可以说服她的家人的，罗兰也就静静等着便是。
不过这样子真的像我拐走她似的，罗兰内心还是忍不住腹诽，内心对老约翰一家子颇为不满。
明明是伊莲主动说要跟着走的，我甚至还帮你们劝了，你们还恨我干啥子啊。
虽然老约翰听到伊莲要跟着他走之后表现也算礼貌，但他还是感受到了老约翰对他的算是怨恨的情绪，本来他们在之前的相处中几乎要成为朋友，现在估计做不成，这个男人把他当成拐走他女儿的混蛋吧。
现在更是直接以“请”的名义将自己赶出了屋子。
靠!
大约过去一小时，争执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老约翰带着他的孩子们陆续走了出来，他阴沉着脸，目光颇为复杂的看着罗兰。
他的几个儿子也是一脸无奈和愤恨，女儿伊莲则是一如往常的垂着头，但仔细看，她的脸庞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巴掌印，眼里也有泪水在打转。
“事情我都听伊莲说了，既然她要跟你离开，我也拿她没办法，孩子翅膀硬了，总要飞走的。”
老约翰长舒一口气，继续说道：“木车我会送给你们的，并且我还会帮你们组装，你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们一家子都会帮你。”
“只求你对伊莲这孩子好一些，不要让她受太大委屈，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远门，麻烦你多担待担待。”
“呵呵，当然当然。”
罗兰皮笑肉不笑，老约翰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友善的感觉，现在不过是冷漠与疏离，看来是真的认定他是拐卖妇女的人口贩子呗。
他自认为自己一向是有恩必报、有怨必偿的人，老约翰这转变的态度看来他是再也没有办法与朋友的方式与之相处了——一下子丢掉一个朋友，他内心也是委屈啊。
但是住在他家这段日子，老约翰对罗兰还是多有照顾的，所以他也是将自己的不舒服摁在心底，尽量语气正常说话。
“我要说的是，你们可能把我看作带走你们女儿、妹妹的混蛋，可是你们应该想一下，是谁主动要跟我走，我劝你们反思反思，不要一棍子把人打死。”
尽管罗兰已经尽力在忍了，但是他看到乔治等人那看禽兽的目光还是忍不住了。
“你说的很对，刚刚我们的态度不好，我们会反思的。”老约翰没有反驳，他现在的态度很卑微，一种深刻的情感压弯了他的腰背。
罗兰目光闪烁，最终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
完成了任务之后，外地来的佣兵们在第二天陆陆续续离开了杰索村。
那个劝罗兰屠村成立佣兵团的老佣兵，居然自己拉起了一支小队，很多佣兵和当地青年被他许诺的美好前景所打动，纷纷加入了他的队伍。
“跟着我去北边的战场，用手中的剑为钱袋子赢得财富。”
老佣兵还是相当有魅力的，人们信任他的经验和眼光，推举他成为了首领，一起跟着他去往北部战场。
韦纳和伊莲也遭到他拉拢过，不过被两人拒绝了，听说他们要跟着罗兰走的时候，这个老佣兵不屑的撇嘴。
“你们宁愿相信那个懦夫，啊?真是脑子坏掉了。”
被这个老佣兵嘲讽，韦纳气得差点拿起他的双刃斧看下这个老头的脑袋，如果不是旁边的罗兰拦着的话。
“冷静些，随他怎么说。”罗兰看着老佣兵旁边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非常明智的拦着暴怒的韦纳。
“我还真没看错，你们两个真是怕死的懦夫。”
这一句话让罗兰差点拉不住气得青筋暴起的韦纳，老佣兵嘲讽完后，带人离开了。
老佣兵在村庄里神气不行，凭借一张嘴拉起一支十几人的队伍，组成了一支新生佣兵团，浩浩荡荡离开了杰索村。
罗兰本来打算今天走的，不过他觉得老佣兵这人心肠歹毒，万一起了恶念在村外道路埋伏他们，那就有生命的危险。
于是他选择暂避锋芒，一方面面对老佣兵的挑衅尽量隐忍，另一方面就是错开和老佣兵离开的时间。
因为老佣兵虽然拉起了一支队伍，但是他威望不算高，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专门为了杀死罗兰而在村外埋伏太长时间，就算他真疯了想这么干，他新招募的手下也会弃他而去。
虽然罗兰感觉自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但是他的同伴，那个暴躁的韦纳却炸了。
“你就是个懦夫!”韦纳咬牙切齿：“我真的很失望，区区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面的老头就吓得你成这样，-简直成了一只乌龟!”
“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英雄，想与你结伴而行。”韦纳狠狠唾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但是现在?”
“就算了吧，我不想跟一只乌龟同行——你就呆在这里吧，你怕那个老头，我可不怕。”
面对同伴的唾骂，罗兰内心也升起一点火气：“朋友，我敬你是朋友，不管怎么说，你的话也太过了吧。”
“过?那老头骂你的时候更过，你个怂货，要不是你拦着我，我早把那老头的脑袋砍下来了。”
韦纳蔑视的看着罗兰，往日罗兰觉得他豪爽耿直的地方此刻变成伤害人的利剑：“约定作废，我现在就离开村子，永远做一只乌龟吧，懦夫。”
面对韦纳的指责，罗兰感到一阵无力，反正也认识不久，走就走吧。
“好，你走吧。”
“再见，怂货。”
韦纳带上自己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罗兰转头回到村长家，这是他被赶出老约翰家后重新找到的住处，失去儿子的村长夫妇让他免费住在这里，以偿还他带回儿子尸体的恩情。
不过一天时间，好像一切都变了模样，他从人人敬仰的英雄变成了诱拐别人女儿的罪犯、一个怂货。
世事无常。
罗兰在路上碰见了伊莲，这女孩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韦纳走了，你走吗？”罗兰顺口问道。
女孩摇摇头，看着他，眼里露出他看不懂的情感：“我会一直陪着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