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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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简单的问题，梦境与现实的分别是什么？”
“哈？”
“伟大的哲学家庄子曾经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假设：他做梦梦见了自己是一只蝴蝶，醒后他发出疑问：究竟是自己梦见自己成为了一只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成为了庄子。”
“这不都是小学读物里的故事么？说到底蝴蝶连思考的器官都没有。”
路明非瞧着面前这个男孩，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是第三次出现了。
而且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会很臭屁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再说谁是他哥哥啊，路明非可不记得自己的表弟一下子减肥成功了不说，还真的年轻了十岁。
“你说错了哥哥，庄子其实是精神元素的研究者，他提出的这个假说，同时也对应了一个你们很常提及到的东西：灵魂。”
“你脑袋瓦特了吧，还是说你的存在就是鬼魂本身？”路明非睁大了眼睛瞧着面前这家伙，上次考试的时候，他也说了许多奇怪的话，什么自己不难过是因为他替自己难过了，整的言情的很，让路明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鬼魂，是灵魂。”自称路鸣泽的男孩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似乎刚刚路明非的唾沫星子溅到了他似的。“乌鸦会往瓶子里填充石子喝到水，狼群中基本上都是一夫一妻制，黑猩猩会用树枝钓取白蚁吃，一些智商高的牧羊犬甚至可以和人类进行一定程度上的交流。”
“可为什么他们都只是动物，而人类作为智慧物种站到食物链的顶端？”
“因为……龙？”路明非依稀记得听过校长讲过，在远古时期，龙族对人类和动物都进行过一定的改造，以获取更高的生活质量与建筑，很多记载中极为宏伟的建筑，实际上都是以人力所建造出的。
“自己去找寻答案吧，哥哥，不过以四分之一的生命为代价，可以交换到你任何想要的东西哦。”
不知怎的，瞧着路鸣泽轻松离去的背影，路明非的心头突然有些酸涩，自己似乎见不得他这么走开，有些……孤零零的？
他猛然惊醒，从下铺的床上滚了下来。
“疼疼疼……”他龇牙咧嘴地查看着自己的胳膊，随即又想到上铺的芬格尔，今天似乎没有听到他猪般的鼾声？
夜间的风总是带着些寒意，尿意来袭，路明非决定还是忽视自己上铺空荡的被窝，先去厕所解决一下。
……
“前几天我已经帮你通过了路明非的考试，但实际上他的回答本身就是满分。”
光影从上方投了下来，由全息影像组成的少女静静地漂浮在半空当中，半透明的她仿佛一个发光的精灵穿着睡裙，在夜晚出来嬉戏。
“小瞧他了，真不愧是S级啊，比我当年还要优秀？”
“仅从试卷上来说，是这样的。”
“那个林沉呢？他作为同样在顶点的‘A’级，看他最近两天的表现可比路明非活跃多了。”
“但他的试卷成绩不如你，甚至有些地方的句子出现了C级都不会出现的错误。”
“EVA。”
男人轻轻地呼唤了少女的名字，而少女透明又娇小的手掌混合着空气中的微尘，轻轻放置在男人的手上。
“今年的新生可真值得期待啊，一个两个的都是狠角色。”
“你来找我，不止是为了刚入学的这两个新生的事情吧。”EVA的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
“执行部那帮家伙最近的计划，我能知道么？”
“你知道的，这和包庇两个新生可不是同一种事。”
“你不会拒绝我的，EVA，你从来都答应我的要求。”
一团由金属球和金属短棍的小玩意摇摇晃晃地走来，它画着小丑般的装扮，一双眼球在脸上逗乐般地乱动着，这玩意本来应该只是堆零件，却像是被强大的电磁力给吸引在了一起一样。
男人拿过啤酒来，旁边的小东西也同时拿出个开瓶器，“砰”地一声麻利地打开了酒瓶。
“全世界约有一千三百人在寻找龙墓，最为接近的是曼斯教授与他的学生，他们所展开的‘夔门计划’本来已经快有突破性的进展了，但不知为什么校长让他们按兵不动，调曼斯教授回来教魔动机械学。他们的目标是高贵的初代种，青铜与火之王，诺顿。”
“停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男人皱着眉头，大口咽下瓶中酒。
“现在看守在那的是执行部的王牌组合，叶胜与酒德亚纪，执行部的年轻人中的最强组合。”
“只有三个人就敢动高贵的初代龙王，八年前的悲剧指不定会重演。”
“应该也是基于保险考虑，想要增加人手，但论水下的作业，没有人比这对搭档更适合。”
男人将饮尽的酒瓶随手放在一旁，瞧着身后那个还在眨巴眼卖萌的小家伙，无奈地掏了两枚硬币放在托盘上。
小家伙快乐地跑开了，临走前没忘记留给男人一个鬼脸。
“小气吧啦的。”男人耸了耸肩，“不就是上次拿了他两枚硬币么？”
……
林沉望着天花板，今天下午他昏睡的时间有些太长了，所以晚上的他毫无倦意。
忽然，刺耳的蜂鸣声在房间内响起，似乎此刻林沉躺着的地方不是宿舍的床上而是银行金库的钱堆上，而此刻大门被劫匪撬开，正在疯狂地报警。
“龙族飞过来了？”
林沉一下就从上铺跳下，脑子里全是遮天蔽日的虫族飞龙翅膀在空中挥动的场景。
“是紧急情况，A级以上的学生集合。”楚子航几乎是在眨眼间就穿好了衣服，而一旁的林沉还在急急忙忙地往身上套着衣服。
“去找施耐德教授，以战时状态！”楚子航低声道，林沉点了点头，蹬上一双鞋后跟在奔跑的楚子航身后。
两人在寂静的夜里没发出多少声响，高速地往英灵殿移动着。
到了英灵殿大厅，映入林沉眼帘的是那个高瘦的身影和他旁边的小车，那双铁灰色的眼睛几乎融入到了夜色当中。
“负责通知的专员习惯性以为楚子航一个人在宿舍，按动了房间内的警报。”施耐德低头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诺玛，将林沉加入到行动名单上，职责为辅佐专员。”
“已经完成。”
“纽约唐人街，我们有了大麻烦，任务详情路上看，现在就出发。”
施耐德教授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仿佛一个将军在下达着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