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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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法被催眠，一个被催眠了也不知道言灵是什么？”昂热有些皱眉，这两个被他辅导过的新生顺利的通过了3E考试，却都没有觉醒言灵。
“是的，我觉得明非的情况可能和陈墨瞳类似，但是林沉……他要怎么办？”
富山雅史苦着一张脸，他试过了各种的催眠方法，但是言灵·催眠才是他能够接管别人意识的根本，但是不知为何，哪怕林沉敞开心扉由着他催眠，他也无法接管过去对方的意识。
而路明非则是出现了去年诺诺所出现的情况，他确实接受了对方的意识，但问及言灵这件事的时候，对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安静得和真的睡着了一样，诺诺的灵视很早就开启了，但是她作为“A”级，现在依旧无法使用言灵。
古德里安教授也有些忐忑不安，他之前刚刚试出路明非对于言灵皇帝没有反应，被爆上了守夜人论坛的头条。关于这件事的原因众说纷纭，但大部分都是往坏处猜测的。
倒也不是什么险恶的人性，只是比起那些更为可怕的可能，学生们更愿意相信这只是校长看走眼了一次而已。
“说不定过几天他自己就会觉醒言灵了，也许不是什么大事？”施耐德也在场，毕竟理论上来讲，他才是林沉和楚子航的导师，他的声音嘶哑，总能让人想到破成筛子一样的风箱还在工作。
“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如果他的言灵高危，在灵视状态下不可避免地使用的话，很容易造成误伤。”昂热也陷入深思，比起路明非，似乎林沉这个看着很正常的人反而显得不正常。
如果说和楚子航曾经算是故交，在自由一日跟着他冲锋陷阵还算可以接受的话。
那么在近身面对凯撒的杀意，能够毫不犹豫地放弃掉具有距离优势的武器，进入到对方的打击范围之内，这就有些说不通了，或者说，这是所谓的“勇气”所不能解释的。
似乎这个人生来就是为了加入到这个学院而存在似的。
“诺玛，明天下午有我的龙族谱系学的入门么？”昂热突然开口问道。
“有的。”
“好的，在明天下午之前，他应该不会产生灵视，到时候我带他去一趟训练场。”
“校长，危险啊。”古德里安教授苦口婆心道，“这种状态到时候不好把握力度。”
“放心吧，我瞧他是个很好的苗子。”昂热的眼中带着些笑意。
在古德里安出了门后，曼施耐因教授刚好路过，于是两人一起走回教师宿舍。
“怎么样，讨论出结果了么？”曼施耐因压低声音说道。
“明天校长要在课后留堂林沉，估计是要试试能不能激发出他的言灵来。”古德里安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复道。
“路明非和林沉没有血缘关系吧。”曼施耐因皱着眉头，扶了一下自己的单片眼镜。
“的确没有，但是从现在的状况看来，林沉可能也会对言灵·皇帝没有反应。”
“冰海残卷还有别的内容？记载的历史并不准确？”
古德里安教授叹了口气，挠了挠自己好不容易整理得顺眼些了的头发。
“龙族史上最大的叛乱，白王带着三分之一的龙裔背叛了黑王，而她使用了言灵·神谕作用在她的后代身上，这样就不用受黑王的皇帝言灵影响，而白王作为和黑王一起统治世界的君主，她所执掌的元素正是至高无上的‘精神’，如果绘画出五芒星，那么毫无疑问精神处在最上方。”
“白王的力量随着她的死亡消失了，但是精神系的言灵却传承了下来，就像富山雅史教员所能够使用的催眠一样，如果说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带着‘神谕’，到时候被拉进实验室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古德里安紧张地瞧着自己的老友，对方虽然保证了如果3E考试路明非通过，他就不告诉校长自己的猜测。
但是现在林沉又出了这档子事情，让古德里安有些惴惴不安。
“如果他是白王的血裔，同时觉醒了高位的精神系言灵的话，那时候别说你我，就连整个学校都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曼施耐因低喝道，随即挠了挠自己光溜溜的脑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校长看上去有把握么？”
“感觉怎么说呢……还是一如既往的事态尽在掌握中的样子。”古德里安有些局促地搓着自己的衣袖，不一会就将自己的新衣服弄得皱巴巴的。
“我觉得他们俩都是好孩子啊，他们都应该有一次机会，而不是一开始就被当做异类对待。”古德里安叹了口气，说的有些磕磕绊绊，“就像我们当年那样，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这句话把曼施耐因的思绪也拉的很远，他想起了那年的不知什么季节，昏暗的地下室内，只有两个小巧却早已不再稚嫩的手隔着栏杆，紧紧相握，旁边是护工们的呵斥声。
“小疯子们！别自找苦吃！现在就把手给我松开！”
“带去电疗室！加大电流！别顾忌他们！”
“拉开他们！拉开他们！这两个该死的被诅咒的玩意！”
曼施耐因沉默了良久，在自己的烟斗里加了些烟叶，随即划了根火柴点燃。
古德里安在路灯下站定，橘黄色的灯光从上方洒下，隔着一层烟雾，他看不清曼施耐因脸上的表情。
“我需要你的一句准话，这件事情非同寻常，施耐德那个杀猪的也就算了，我不能看着你也被卷进去。”曼施耐因终于开了口，“如果他们两个彻底觉醒，无论是凌厉的杀气还是楚子航的黄金瞳都不能压制住他们，学院这么多年的努力可能会毁于一旦。”
“可是……如果他们俩被当做标本研究的话……会很难过吧……”古德里安的理由实在算不上什么理由，但作为和对方一起从哈佛的终身教授来到这边的曼施耐因知道，对方的每一句话下都带着深意，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沉醉于繁杂的学海中，得出一些珍贵的结论。
“你是说，他们毕竟不受精神系言灵，如果受到物理性的刺激，会加大破坏的力度？”这话说出口后曼施耐因自己都否决了这个观点。
进入到卡塞尔学院的都是疯子，和现实世界的幸福渐行渐远的人，古德里安不会因为破坏的问题冒出替这两个学生担风险的念头。
“你真的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