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由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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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路明非这边就惨了。
“明天要起这么早么？”他苦着脸，瞧着面前趾高气昂的诺诺，“我晚饭还没解决呢。”
“少废话，师姐明天需要你打杂，在电影院那帮你那么多，不得当我小弟还我人情？”诺诺打了个响指，就有侍者推着餐车来到三人坐着的桌旁——至于为什么是三人，看着换了身衣服的芬格尔脸上那厚颜无耻的微笑就能说明问题了。
“我说师兄你也是，我这说事呢，你刚过来就蹭饭……”路明非还在抱怨着，可芬格尔就已经开动了起来，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饿死鬼一般，吓得路明非赶紧护住自己面前的食物。
“总之，明天早点来诺顿馆报道，找个人报我的名字，然后我会给你发装备。”
诺诺嘴里嚼着鲑鱼卷，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路明非呆呆地往嘴里送着食物，想着那一天的面试，自己不小心走进了女厕默默哭了阵子，结果撞见了诺诺，回去在餐桌上，她就要走了自己的鲑鱼卷。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食物早就被扫荡一口，芬格尔有些遗憾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有些意犹未尽。
“未来四年有可能你毕业远走高飞，留我一个人静静么？”
他瞧着还在砸吧嘴的这家伙，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我会努力的，不过师兄我这是用心良苦，为你消灾啊。”对方露出一个贱兮兮的微笑，随即凑近了些。“瞧上大你一级的漂亮师姐很正常，但是可不能陷进去啊。”
“胡说什么！”路明非声音提高了八度，几乎要跳起来了一般。
“不是师兄不想为你解忧，奈何人家名花有主了啊。”芬格尔用力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凯撒，学生会主席，有钱的丧心病狂的那种，诺顿馆几乎巨额的维护费用就是他在出。”
“这样……”路明非低下头去，有些失魂落魄。
“但是你不要气馁，明天不是自由一日么？只要能在那场活动后里获胜，你不仅能得到诺顿馆的使用权租给凯撒，还能得到任一女生三个月的交往权，对方不可以拒绝，到时候人财两得，岂不美哉！”
这个日耳曼面容的外国人说中文居然有了丝舌灿莲花的感觉。
“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啊……”路明非有些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刀叉，怔怔地出神。
他想到那天夜晚诺诺走进影厅，满脸都是骄傲的神色，仿佛天使降临人间一般帮他和林沉收了场。当时他被诺诺整理着头发，视线都不知道往哪放好，可就是在他人生本该最为黑暗破败的时刻，诺诺和林沉一起将他拉到了光明之地——虽然是在满是灯牌的马路牙子上吃烧烤。
“没事没事，你这不是有我么？”芬格尔伸手拍着自己厚实的胸肌，一边朝着路明非伸手，“学生证借我，加个餐之后我给你普及一下明天该怎么办。”
瞧着烤鹅和香槟被餐车推来，路明非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一旁的芬格尔则露出满意的微笑。
……
“诺诺？她是学生会那一波的。”第二天清晨，楚子航一边擦拭着清亮的刀身，一边回答道。
“新生么？”一个身形修长的黑发女孩走近询问道，背着一把漆黑的重型狙击枪。
M82A1狙击步枪，简称“巴雷特”，在林沉在网吧的时间里，不止一次地看到周围的人们拿这把大狙在CF里各种操作，但这把枪主要的作用还是反器材攻击，对人使用的话，就算打到手脚恐怕当场都没办法救下来。
“学姐好。”林沉点了点头，随即望向楚子航。
再怎么说使用这种武器都太过分了点，人们将其更愿意称之为“大炮”而非“重型狙击枪”。
“不用担心，我们使用的弹头很特殊，都是弗里嘉弹头。”楚子航说着，退出一颗子弹来给林沉沾上，上边与常规的黄铜弹头不一样，猩红的颜色有如血液凝结一般。
“这种弹头在击中目标后会瞬间汽化，而子弹的动能也会被削减一部分，麻醉气体进入体内使人丧失行动能力的同时，会在身上留下血红色的污渍，作为出局的证明。”
“这样，近战武器还是要留手的对吧。”林沉背起自己带来的其中一个箱子，接过了楚子航递来的手枪。
“伯莱塔92FS，使用的时候拉栓退保险，剩下的你们军训时候应该学过，规则很简单，占领对方驻扎点或击毙对方领袖的一队胜利，我们身着黑色，对方身着深红色，你作为额外的战力，没有和其他人配合过，在我身边掠阵。”
楚子航一边交代着事情，一边将手里的枪械检查了一遍后丢给了林沉。
“好嘞。”林沉也不管周围那仿佛见了鬼一样的目光，拿了几个弹夹后将枪上了保险揣在兜里。
而狮心会的其他人，是第一次看见这位会长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
“这新生谁啊？”
“好像是昨天新闻部发的帖子里那个被校长叫去喝着下午茶做入学辅导的，等级是‘A’！”
哪怕苦修时心如止水如狮心会的精英们，这会都没办法保持专注，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集中！”楚子航的声音不是很大，然而全部人却迅速立正，瞬间列队整齐。
“按照计划行动，争取今年搬到诺顿馆去。”楚子航的声音平淡，似乎只是件社团所在地要搬家之类的小事。
“是！”响亮的声音几乎穿透大厅，让林沉想到了温泉关前的那一干斯巴达人。
所有人穿着作战服迅速地散开，刚刚背着那把狙击步枪的女孩和楚子航对了对眼神，随即朝着高处跑去。
林沉也跟着楚子航迅速地跑向指定位置，不过相比自己的兜里还揣着手枪和弹夹，似乎除了那把日式长刀，楚子航什么也没带。
“师兄你不带远程兵器，到时候会很吃亏的吧。”
拐过一个街角后楚子航猛然停下，林沉也适时地从兜里掏出了那把手枪。
对方却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先拿出一个小盒，像是从眼睛里拿出了什么似的。
“会长，各单位已经进入到指定位置中，学生会的人也到了。”清冽的女生穿过对讲机。
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使得这颇为“自由”的一天算是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