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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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
破晓前，春风来。
永州城，城阔千万里有余，其外仙宗隔空相望，其内世家林立，千千万万，群雄角逐，修士不以数计。
亦有些许散修，以强大之实力雄霸一方，只是这样的人少之又少，何其艰难也，而世家之中，以六家为最，故世人皆称两宗六家坐永州。
直至千年之前，李家老祖道成，又与两家老祖战之能胜，故从此落子城中，更为两宗七家永州城。
六大世家，崛起百万年之久远，已不可考究，其中张家、刘家落城西，张家自然不用多提，刘家正是那日肖凡城外所见红衣女子世家，杨家、欧阳家落城北，谢家落城南，天家落城东。
此刻，城西大殿内张广道一身金黄白蟒袍，神色张狂，放声大笑。
“拜废物为师，还好意思张贴告示，我倒要看看你肖凡怎么死！”
话罢，就起身朝主殿而去。
……
“去，到库房拿黑龙弓，让管家陪景蝶到李家道贺。”
“是”
……
城北杨家，东厢院，有青年持枪，英姿飒爽，枪出如龙似虎，其后有老仆，持礼恭身而立。
“少爷，家主命你去李家观礼道贺！”
“知道了。”
……
欧阳世家，皆为毒修，出神入化，防不胜防，只见其万里之阔，黑雾缭绕，寂静无声，其中有大殿，有声传来。
“李道一居然要收徒？如此荒谬之事。”
“罢了，让绝伦去一趟吧。”
……
谢家善水法，以万舟为家，舟亦为器，子弟半修半商，是以富可倾城，其家主历届皆为商贾，善资后辈，广结道缘，以待道成之日为靠，故百万年内其势不仅家族，已错综复杂，不可轻惹。
只见此刻有中年大腹便便，浑身金银，世俗之物很是晃眼，正是此代家主谢万贯，一脸笑眯眯模样，望着眼前一青年。
身如水桶不见腰，满面笑意不见眼，也不对，是双眼如缝，被大脸肥肉所遮，其名谢万界，寓意家财将可抵万界，也端的是霸气十足。
“为父当年看好天一道友，可谁知投资血本无归，此次你便替为父跑一趟吧。”
“父亲放心，我定好好看看李叔所收之徒，是何等惊世骇俗之人。”
“你这逆子，筑基修为能收何徒！”
“迟早我谢家要败在你手里，想想为父眼光独到，万无一失，你倒好，见人就散财，你是想气死我么？”
……
天家，城东，万里之内宫殿皆立，呈八卦之势，却空空如也，寥寥几人，悠悠晃晃，不紧不慢，仿若与世隔绝，好一副仙风道骨之地。
此刻，只见其后院一处空中平白泛起波澜，若有道深之人去观，便知虚空处内有乾坤，其中鸟语花香，蝴蝶翩翩，有一美貌男子蓦然睁眼，喃喃低语。
“吾近日为何心绪不宁，难道永州有何事将生？”
随即有念出，宫殿中有人回。
“近来永州无恙，唯一稀奇之事，是那李天一不知从何处找了一个徒弟，于今日邀众观礼。”
“李家嫡长子，又是他？他出生之时便有异象，吾等于冥冥中坏其气运，那此次又为何？”
“可恨那李家老儿道成，已避天机，无法算之。”
“去，让命儿出关，走一趟。”
“是。”
……
肖凡那日随李天一从城外往返，直奔城中，走入李家红色大门，只见其内宫殿繁多，辽阔无垠，丫鬟仆从比比皆是，见李天一如同不视，拜见之人千不存一。
又于片刻后，在院深处，有一木色大门，推门而入，可见院中宫殿四五座，居中有空地，前有山湖，旁有凉亭，其内几近无人。
“此便为吾之府邸，以后你可挑一居之。”
“是。”
走廊转角处，有两女笑意盈盈慢慢走来，肖凡望去，正是那日李慕雪与其侍女小环，正欲开口，却只见如视无物，缓缓走过。
便想起自己现在面目全非，必是无法认出。
“此乃小女慕雪，不用介意，她向来如此，是怪吾也。”
肖凡闻言，便知其中另有隐情，附和之罢，不再多想。
“此殿无人，你便居之，服下此颗丹药，可解你脸上之毒。”
随即扔过一颗丹药，背身而去。
今日，李家朱门外，有丫鬟仆从百余人，以李慕雪为首，小环在侧，一一迎接来往贵客，肖凡看见之时，深感意外又似情理之中。
“张家管家携张广道前来恭贺李道友收徒，随礼百颗元丹。”
“刘家管家携刘景蝶前来道贺观礼，随礼黑龙弓一张。”
“杨家杨武前来道贺，随礼元丹百颗。”
“欧阳绝伦应邀观礼，随礼元丹百颗。”
“谢家谢万界前来恭贺，随礼法宝一件，道法一卷。”
……
肖凡只见瞬间庭院人群林立，满满当当，来人落座之余，皆点头致意，或有相熟之人出声彼此交谈，甚是喧闹，仆从各自站于身后。
吉时将到，李天一身穿白衫，一身灰白长发梳的笔直，以一根木簪束之，双目浑浊之中有丝丝清明，面目威严。
身旁有一美妇，相貌与李慕雪极其相似，只是显得温婉和善，自有一股成熟韵味，并肩从大殿缓缓走入，坐于正中，众人见状忙起身道贺。
“今日吾收徒，谢诸位观礼。”
正欲举杯致意，却又听声远来。
“小玉祝贺大伯收得良徒，奉父亲之命前来观礼。”
前方一个少女缓缓而出，俊美脸庞，一头黑发，笑意浅浅，如沐春风，一身紫衣华丽无比，身后侍女十余。
此女与李慕雪相视一眼，似有恨意平生，又抬腿迈过，与众人招呼，只看那张广道一脸笑意，双眼如痴如醉，马上起身到旁。
“我等玉儿妹妹好久了，本想礼毕就去寻你。”
“道兄过会再叙，先观礼。”
肖凡终于明白，为何与那张广道无冤无仇，却对方有意滋事，多半是跟那日白灵出手相救李慕雪有关。
声又来，似刻意为之，又似对方不知，堪堪前于吉时。
“天家天命携礼观礼。”
只看有一女子姗姗来迟，凤眼浓眉如画，秀发如瀑，美若天仙，一身白衣简朴无华，肖凡一眼望去，亦看那女子朝其望来，更是嫣然一笑。
便看得痴迷，久久难回神，却不见众多青少年，皆脸色一僵，似不愿与其有太多纠缠，其中以谢万界最是显著，其肥硕身躯犹如猛抖，似避之如虎。
吉时已到。
“吾徒，前来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