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请君一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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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喃喃说道：“之所以能找到你，是因为我也经常来这里。”

盛开惊容问道：“你经常来这里？”

雪瑶幽幽说道：“是的，上次你坐在这里，我就在远处看了你很久。”

盛开疑声道：“你跟踪我？”

雪瑶没有理会盛开的话，接着说道：“那次之后，我就经常来。”

盛开不解地问：“这又是为什么呢？”

雪瑶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为了补偿你。”看了看盛开，她接着说道：“我知道，我选择了秦风，你非常伤心。可是，我也并不开心，因为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所以就想着补偿你。”

盛开道：“你真是太善良了。”叹息一声，他说道：“可感情的事，如果不爱，又何谈补偿呢？”

雪瑶道：“这补偿，也不过是陪你说说话，听你倾诉一些心事罢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对你有没有用，如果你觉得没必要，那就算了。”

盛开突然说道：“不，这很有必要。只是……”他没有说下去。

雪瑶柔声问道：“只是什么？”

盛开道：“只是你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和我呆在一起，总归不太好。”

雪瑶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我早就说过，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弟弟，姐姐和弟弟说说话，又有什么呢？”

盛开缓声道：“只可惜，我无法将你看成我的姐姐。”

雪瑶喃喃道：“这么说来，是我想多了。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再也不要联系。”

盛开道：“我并不想这样，可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雪瑶道：“嗯，把我彻底忘了吧，只要忘了我，你就再也不会难过了。”顿了顿，她说道：“那我走了，你保重。”她转身，就走了出去。

盛开看着她走出去，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却终还是开了口，对着她叫道：“你等一下。”

她停下脚步，慢慢转过了身，诧异地看着盛开。等盛开走近她，她用不解的语气问：“还有什么事吗？”

盛开喃喃说道：“其实，做姐弟也挺好的。”

雪瑶道：“对呀，有你这么一个弟弟，我不知有多开心呢？”

盛开道：“我也会很开心，因为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雪瑶突然凄色道：“其实我知道，要不是败在你的手里，他是不会出走的。”

盛开一怔，问道：“真是因为我？”

雪瑶点了点头，泣声道：“他是个特别要强的人，这一次的失败，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几乎就要崩溃了。”

盛开沉声道：“有赢，就会有输，一个连失败都经受不起的人，又如何接受成功呢？”

雪瑶道：“话是这么说，可你知道他为了取得今日的成就用了多长时间吗？”雪瑶看着盛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整整十八年。”

盛开肃色道：“那确实很不容易。”

雪瑶道：“可是，这一次他却败在你手里。对他来说，这一场失败，无异就是对他十八年努力的否定，于是，他开始陷入不断的自我否定之中。这种痛苦，不知道你体会过没有？”

盛开道：“我虽没有切身体会过，却也能够想象到。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很看重名誉地位的人。”

雪瑶道：“还有，和你相比，他已经不再年轻。就算他从现在开始苦练，也未必能赢你。因为就现在来说，你们本就不在同一起点，何况你剩余的时间还要比他多。”

盛开突然问道：“那么，他如何才能战胜我呢？”

雪瑶轻声道：“你我虽然不用避嫌，可有些话还是不便在人多的时候说。这样吧，等晚一点的时候，我们在离我家不远的那条小道见面，我仔细给你说。”

盛开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好。”

夜，这是一条十分幽静的小道，两旁有树木和杂草，更无一人行走。

盛开早早就来到小道，深秋时节，凉意已经很浓，可盛开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内心无限火热。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等了多久，这时候，时间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也许不过很短的时间，也许时间很长。可不管长还是短，他内心里已经想了很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却都和雪瑶有关。

她终于来了。她身上披着一件粉色的秋袄，一步步走向盛开。在走到盛开跟前的时候，她满是愧疚地说：“知道你会早到的话，我也该来早点的。”

盛开道：“让我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

她走出一步，背对着盛开，道：“其实叫你来这里，是想求你一件事的。”

盛开立问：“什么事？”

她突然转身，直直地盯着盛开，道：“我求你败给秦风。”

盛开惊声问道：“你说什么？”

她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转移，问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盛开反问道：“你就这么想让他赢？”

她幽幽地道：“其实，之所以选择秦风，喜欢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他能给我一个稳定的生活，这个，是无论多么浪漫的爱情都比不了的，你明白吗？”

盛开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很少有女人不喜欢安定的生活。”

她道：“你能明白，就很好。”盯着盛开的眼睛，她接着说道：“那我也告诉你，我当然喜欢过你！一开始是迷恋你的外貌，慢慢就觉得你也很有趣。可是，和安定的生活比起来，这些都不过是很虚的东西。因为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像秦风一样，买一个宅子，过平静的生活。”转移开目光，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因为你是个浪子。”

盛开道：“如果你非要我改变，我是可以为你改变的。”

雪瑶笑了笑，道：“为我改变？一开始，你为了迁就我，也许真会和我过平凡的日子，可是，时间久了呢？你会一直和我厮守下去吗？肯定不会。”

盛开变得激动起来，道：“我会的，我能做到。”

雪瑶喃喃地道：“不用了，我只要你答应我的请求。只要你败给了秦风，你就是成全了他，也就是成全了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盛开噎声道：“这……”

雪瑶痴痴说道：“只要你答应了我，你想做什么都行。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我清楚得很，像你这样的风流浪子，哪里会想着天长地久？也不过是求一时的欢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