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神秘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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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来,在一盏盏烛灯的照耀下,屋子亮如白昼。
万宗林负手而立,终于又转身。在这期间,文雨川一直静静地站着,如万宗林一样,他也是个稳如泰山的人。
万宗林走回桌前,坐下下去,似自言自语地道:“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文雨川立刻赶上去,沉声道:“家主,您的意思,莫不是……”停顿一下,文雨川接下去:“莫不是要使出那颗棋子?”
万宗林逼视着文雨川的眼睛,久久之后,点了点头。文雨川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燕州古道一片漆黑,韩顺跨在马上,紧拽马缰,行速与白天无二。
他这匹马并不是一般的马,此马唤做蓝眼驹,可在夜间视清万物,最擅长夜行。据说此马乃是瀚海纯种,后被一位游居隐士从当地土著手里买了下来。这隐士后来居于楚州,韩顺便从隐士手中购得此马。
行到楚州地界,为避人耳目,韩顺就驱马向小道而去。
进入崎岖小道之后,韩顺勒马慢行,还没行出几步,韩顺就拍了拍马背,说:“老伙计,咱们家里见吧。”
话音刚落,韩顺的人就脱离马背,升到了九天之上,并很快就疾速穿行起来。
韩顺在空中飞行,气息之平稳,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遂明白自己的功力修为更进了一步。
然而,就在他悠然飘行的一刹那,一道影子闪电般从他的眼前飞过,速度之快,叫人难以想象。但韩顺对自己的眼力从来都很自信。
他坚信,这乃是一个飞行的绝顶高手,因为他毕竟看出了人的轮廓。
韩顺大感意外,又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心生疑虑。于是提功运气,以极快的速度掠了出去,势必要追上此人。
他在半空飞速前进,久久之后,终于看到了眼前的人影。
可就在韩顺又一次提气加速的同时,眼前人也加速飞了出去。韩顺紧追不舍,却怎么也追不上此人。
片刻之后,韩顺却已看不到此人的影子。韩顺心里盘算:想我的轻功在武林已经屈指可数,此人轻功比我快了许多,他是谁?
这么一想,韩顺越加不想放弃,便估摸了那人的行动方向,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自韩顺的身后传来:“朋友,你就这么喜欢和人赛跑吗?”
韩顺闻言,收住身形的同时,在空中快速转了一个圆,就看到了眼前的人物,两个人就相对而立。
可是似这等立在空中,短时间还行,如要长久,韩顺实在无法做到。别说韩顺,整个武林也无人能够做到。
韩顺身体徐徐向下降落,片刻之后就抵达地面。可是他抬头一看,那人却依然一动不动地悬在半空。
韩顺大惊,立道:“敢问是哪位朋友,可否告知名姓。”
“朋友,像我这样在江湖没有丁点声名的人,你也不用知道我的姓名。”
韩顺定睛,这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虽在夜色之下,但是依然能看出此人轮廓,显然年纪轻轻。
韩顺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奇事,一心觉得这年轻人的轻功一定有诈,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神妙的轻功?绝无可能。
内心盘算之后,韩顺就要试探这人的武功。于是他身形直起,向着这人横掠直穿过去。
他修习的功法,包括拳法、指法、掌法、腿法,而最厉害的,乃是他对整个身体的运用。比如此时使出的这一招,便是他引以为傲的绝招“穿山刺”。便是身体呈一条直线,右手作尖刺状,催动极大的内力,向敌人刺出去。
这招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实在难以招架,别说招架,要想躲避,也是十分之难。
可是,韩顺这一刺,却落了空。他是出其不意地先发制人,可是这少年的反应实在太灵敏,轻飘飘就绕开了韩顺。
韩顺运用这个绝招用得可称出神入化。一击不中,他的人如皮球一样弹到少年所在的方向,第二次攻来。
可是,他的人却似遇到一堵墙,根本前进不得。
最后,他无奈收手。站立之后,苦笑一声,对少年道:“看来,今日之武林,已无在下争雄之地。”
少年道:“朋友你错了,你的武功十分不错,至于我这玩意儿,旁门左道罢了。”
韩顺嘿嘿发笑,道:“阁下年纪轻轻,就有这等神功,当真前途无量。只是,”停顿一下,韩顺接下去:“只是在下还是对小兄弟好奇得很。”
少年发出欢快的笑声,笑声之后,突然身形一起,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这样奇快的身法,再一次让韩顺大为震惊。
韩顺抵达宅院的时候,蓝眼驹已经立在院前马厩之下。一个素衣年迈老者,正在马厩里给蓝眼驹添加草料。
等韩顺走近,老者才抬起头。一抬起头,老者立时放下草篓,走出马厩。
这老者名叫周实在,少年时就跟随了韩顺的父亲,一直照顾韩父生活起居。在韩父故去之后,周实在就跟着服侍韩顺了,是以周实在一直管韩顺叫少爷。
周实在面带忧色,对韩顺道:“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韩顺看着周实在的神色,问:“发生了什么事?”
周实在嗫嚅着道:“少夫人,少夫人她不见了。”
韩顺闻言大惊,喝问道:“她如何就能不见了?”
周实在道:“就在少爷刚走不久,老奴去屋里一看,少夫人就不见了。之后,老奴和四位爷以及两个丫头几乎找遍周围所有地方,终是没有找到。哎,少爷你怪罪我吧,是老奴的失职啊。”
韩顺叹息一声,缓声道:“周伯莫要这样讲,您对我韩家,真可谓仁至义尽,您的功劳,晚辈一直铭记。哎,她一个女人家,您怎么方便顾看呢?”顿了顿,韩顺就问:“别的人现在可都在家中?”
周实在答:“四位爷仍在外面找,两个丫头都在家中。”
韩顺道:“嗯,这两个丫头日夜照料着凌烟,我再去问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