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野心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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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公，趁着各位家主都在，我想与大家谈一项合作。”
之所以要先对庞廷言说，是因为曲怀瑾这个想法必须得到各大士族的理解与支持。
他作为一个外来人，如果直接开口，容易引发各家的抵触心理。
庞廷言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曲怀瑾需要他帮忙撑场面的意图，遂高声说道：“既然是合作，想必是互惠互利的了，诸位不妨都来听一下。”
曲怀瑾首先问道：“各位，你觉得自家府兵战斗力比起破阵营如何？”
刚才那两名受虐的府兵家主羞愧地说道：“不堪一击。”
曲怀瑾的视线缓缓扫过其他家主：“你们呢？”
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
“刚才想必大家都听到了，破阵营的精锐在于每日训练，请问各位，平时都是如何训练府兵？”
马双阳叹了一口气：“害，哪有什么训练，士族当以知书好学为正业，各家蓄养一些府兵，不过是为了门户自卫。若将时间精力经营于操练武夫，难免被人指责舍本逐末。”
曲怀瑾笑道：“若今日李家攻击杨家，后日马家攻击李家，各家府兵水平相差无几，或可自卫。若有破阵营这般外地来犯，又谈何自保？”
各家代表面面相觑：“这。。。”
“我有个建议，希望大家考虑一下。既然你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操练府兵，不如将他们交给我来统一管理操练如何？”
一人警惕地问道：“不是我们不相信先生，只是不知先生有何底气，认为自己能将府兵练好？”
曲怀瑾正色道：“凭我三十几名铁匠兄弟硬换破阵营三百甲士，凭我手下的侍从能与臧浩打得难解难分，这份底气够了么？”
“不知先生助大家训练府兵，所图为何？”
“你们将府兵承包给我之后，府兵的装备采办、衣食住行等所有费用都由我自行承担。只是有一点，府兵自此去掉各家旗号，统一姓曲。各家不得再参与、过问府兵的训练、调度事务。”
“啊。。。这。。。”
此话一出，连庞廷言也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其余众人更是面面相觑。
“曲公子，按照你的说法，各家府兵可都变成你的私兵了，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曲怀瑾又道：“凡是参与此次归并的士族，只要交给我的府兵人数不少于三百，以后都是我曲某的客户。不论任何客户遭到外敌侵犯，都由我来保证他的身家、财产安全，如何？”
“若襄城士族内部发生冲突，又怎么说？”
“若双方都不是我的客户，自然两不相帮；若一方是，一方不是，则以客户方的利益为上；若双方都是客户，我可以从中调解，并且保证双方不会发生武力冲突。”
王承脸色大变：“你可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曲怀瑾毫不避讳地答道：“意味着以后由我来维护襄城秩序，成为襄城的执剑人，士族的保护伞。加入我者高枕无忧，不加入者任人欺侮。”
更直接地说，他曲怀瑾从此会成为襄城实际的控制者，地下皇帝，顺者昌，逆者亡！
“你，你凭什么？”
“一个外来人，就想掌握襄城士族的生杀大权？”
除了庞廷言与王承，其余家主纷纷躁动起来。
“因为我不会像别人一样，借助朝廷兵马来襄城立威。各位不妨考虑一下，是将身家性命交到这样的人手上安心，还是交在我的手上安心？”
曲怀瑾说完停顿了一会，缓缓地道：“我不催你们，希望你们考虑清楚以后再答复我。只是我先说好，以我目前的能力只能供养得起两千人队伍。”
“我相信曲公子的能力和人品，就不用考虑了，庞家五百府兵明日会去向你报道。”
“多谢庞公信任。”曲怀瑾感激地看向庞廷言，这位知恩图报的宽厚长者总是无条件地支持着他。
意外的是，一向严厉的王承也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曲怀瑾的信任：“沅英，你明日将黄家五百府兵的名册也交给他。”
王沅英亲密地挽住王承手臂：“谢谢爹爹！”
王承皱眉摇头，这女儿分明已经站在曲怀瑾一方，跟老爹讨要起嫁妆了。
李纪山又拍马上前道：“先生，我所辖兵马皆为襄城官署所有，不敢擅自拨遣给你。但我可以做主从城北大营拨出一部分营帐、场地给先生练兵。而且先生若有需要，只要不叛逆官府，李纪山但凭差遣。”
李纪山这个做法很聪明，曲怀瑾操练私兵，对于他这个襄城守将来说是个极不安定的因素。
之所以提供场地，一来可以监视曲怀瑾的一举一动，防止哗变，二来也可以随时掌握曲怀瑾军备的更新情况。
曲怀瑾早已料到李纪山会这么做，点头道：“那就谢过李将军了，我也有意让魏源与你一起练兵，还望不吝赐教。”
有了庞廷言、王承和李纪山的表态，意味着曲怀瑾的势力已经形成，转眼间府兵名额还剩一千人，加入的门槛又是三百，也就是说，在剩下的士族中，最多还有三家可以加盟。
当然，如果这几家内卷起来，有人愿意投入五百、八百府兵的话，剩余的名额将被进一步压缩至两家甚至一家，设置门槛，为的就是这个效果。
虽然曲怀瑾本没指望黄、丁两家加盟，但是大多数家主并不知道他与黄家、丁家之间的隔阂，作为势力较小的士族，不由得他们不着急。
曲怀瑾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对其余家主一一拱手道：“此事我也会通知黄家、丁家，名额有限，请各位先行回家，尽早考虑决定。”
马双阳本想加盟，看着其余几名态度不明的家主，又觉得此事需从长计议，若当场表态，等于在曲怀瑾牵头的王、庞两家与即将上任的新太守之间站队了。
其余家主也是这个心理，他们没有庞廷言和王承这等大户的底气，谁也不肯做出头鸟。
众人犹豫再三，暂且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