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也许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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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父不耐烦的起身回房换衣服，不满的声音穿过房门丢出来。
“你爱去不去，就把人往坏处想！”
“你非要去就去吧，反正花的是你的钱，你不信就看，看你下次怎么打肿脸充胖子！”陈母也动了气。
“撑不起就不撑，我们什么条件别人不是不知道，有那份心别人也不会怪！”
“死脑筋！”陈母气怒的跑到房门口责骂一句。“到你还不起的时候就变成什么了？成了靠娃子占人家便宜得好处了晓得不！那女娃子晓得什么？心里就会觉得我们娃子的爹妈不像话懂不懂？我们是没得人家有钱但是我们也没得这么穷死不要脸，你非要把别人当傻子傻好心充这胖子随你便，我话是过的！了你不信，你以为人家是傻子，真得跟电视剧里头那样反对就傻乎乎把女娃子锁屋里不让出来啊！人家才没得那么笨，你想想看，人家能眼看自己女娃子这么大谈朋友？还乐呵呵的上门到男娃子家里玩？人家笑着脸来笑着脸走就能让我们屋里鸡飞狗跳，我们还不识趣……”
陈母的话没有换来陈父任何反应，她独自气恼半响，就揪着陈依细数往事。
“我跟你，不是我心眼看待人。你也晓得，我娘屋里以前差就是地主阶级，那时候很有些钱。就听你婆婆过不少事儿，俗话礼轻情意重，亲友之间没得什么事情能力有限礼多礼少都不遭人怪，有钱的家子给穷亲戚朋友得礼也不得太重。不是气，是怕让人觉得有亏欠觉得被看轻了觉得拿钱压人晓得不？礼重了别人本来就穷，要脸的砸锅卖铁都得想办法把这礼还上，送重礼成害人了。要是碰到那种光拿礼不回礼的就会觉得这人就攀你富贵得便宜，有钱的家子也懒得再跟你来往。女娃子她爹能是这些都考虑不到的人吗？拿这么重的礼还能什么那意思……”
陈母过去的家庭确实如此。也许是这缘故，陈母骨子里的性格还是有些跟一般人不一样的地方，很多事情想的很多也很复杂，虽然经常会让人觉得杞人忧天或者把人想的太邪恶。但有些时候，总会正中事实。
陈依很时就现了，陈母不嫌穷，但也从不眼红人富，更没有攀富贵的心里，对生活上的需求属于那种非常知足的类型。她从没有受骗，即使刚来深圳什么也不懂，在外面遇到多少街巷骗术都没有上过一次当。
“左右现在都是在猜，爸也去，昨天人家的礼总是得还，就不如。如果她父亲真的还带礼来，到时候我拿回去。”
陈母看他也不完全相信自己，无可奈何又有些气恼和丧气。
“好吧。你谈什么样的女朋友不好怎么就找个差距这么大得！”
陈依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全家人一起去了萧乐家拜访，在楼下时陈父陈母就吃惊于面前那栋少见的高层住宅楼。在那年代住这种房子给人第一直觉就是有钱、有身份。陈父陈母也是这样的直觉判断。
“他们是有钱啊。”
陈母不冷不热的插了句话，让陈父脸色霎时阴沉。
“早跟你了跑过来就是找不自在。”
进了萧乐家里，陈父陈母的惊讶就更多了，不房子本来就大，上下两层连着装修成复式，陈父也是第一次见识。
萧乐的父亲看起来还是那么温和有礼，熟络的叫萧乐招呼陈母和文文，独自把陈父叫上一旁的棋台。
陈父啧啧赞叹的把玩那副象牙棋子，直造工精美。
萧乐沏了茶水，又陪陈母了会话，想看看房里各处，萧乐答应了就带她去，陈母也有兴趣的跟了去。
一圈转完回来时，陈母也没有了刚来时的冷清表情，不吝赞语的夸房子装修的如何好。文文怀里抱了个芭比娃娃，萧乐看她喜欢就塞给她带回去。
闲话一阵，萧乐家的保姆从厨房出来，菜都切洗好了。萧乐失陪去了烹制，陈母看了会电视觉得无聊，就帮忙了厨房。
午饭时，棋局结束的萧父和陈父一同上桌。
犹自谈论棋局中得失结果。
三局，陈父输了两局。
饭菜摆开，陈依也禁不住为萧乐的手艺吸引住了目光。
如果菜讲究色香味。那么陈母的作品肯定缺乏其中的色，也就是观感。萧乐的作品先具备这。
陈依看来就像在记忆中仅仅去过两次的三星级酒店里那些菜，色泽漂亮，一眼看着就干净，每一盘看起来都像仔细拼配出来的艺术观赏品。
至于味，每个人都赞口不绝，文文甚至贪婪的不顾仪态的连连往碗里夹。
陈母几乎把每一道菜的做法都问了萧乐，兴致勃勃，看得出来她的称羡。
陈父吃的很满意，也喝的很尽兴。从他离桌时已经醉了九分能看出来，陈父是个越高兴就越容易喝醉的人。
“难得这么投缘，明天都不上班不如一块去海边玩吧。到时候我开车过去接你们……不要客气，也没有多远。其实也是想先到你们家坐坐吃顿午饭，昨天晚上嫂子的汤让我和乐到现在还惦记啊……”
“行！没问题！认识你这种性情中人我很高兴，明天你们来，我老婆一定早早把饭菜做好恭候……”陈父明显有些酒醉失态，陈母上去拦着他醉了，他大手一挥，把陈母推开一旁道“女人别插话！”
然后又把有些尴尬的萧父拉到身边坐下。
“你这人不错，我们两真是认识晚了！但是现在也不晚啊，对不对？”
“对，对……”
“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性情中人，棋也下的好！我跟你，我家里虽然地方没你这大，但也还算有个地方让你们坐，我虽然没你有钱，但既然看重你这个朋友明天也还买得起上台面的酒招待……我没喝醉，女人别插话，一边去！我跟你，你我真的是有缘，本来怎么可能认识？因为两个孩子既然能结识那就是有缘！这两个孩子也是有缘啊，萧乐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们家陈依也不差，人人都他聪明，长相也不差，不定将来长了他们就能结婚生孩子，我们两家就是一家，你是不是有缘？”
文文轻轻挪到陈依身边，悄声嘀咕道“哥，爸又喝醉酒疯了，好丢人啊。”
陈母脸色都青了，看陈父酒醉不知身在何处，话越越没谱，越来越不像话。终于忍无可忍的起身扶着他跟萧父告辞。
“他喝醉了，今天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是他高兴喝成这样真想多玩会的，现在这样只好早告辞了……”
萧父忙没关系，又挽留只管让陈父在这里睡会醒酒，不必急着走。
但陈母哪里会答应，客气的谢过好意，跟萧乐父女告辞。
路上陈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士上胡乱躺倒就睡，任陈母怎么喊也不能清醒。
好不容易到家，上楼梯时走到一半他就歪倒地上，就那么要靠在栏杆上睡觉，陈依和陈母好不容易才算把他架回家里，睡倒不久又吐。
把陈母帮了半天，总算才让陈父吐够了，安稳沉睡。
“你这娃子不相信我的话，现在晓得了吧？还不知趣推掉明天的事情，你看那女娃子的爹明天带什么来！看你爸他还怎么打肿脸充胖子！还充不充得起！”